突然,云曦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一股钻心的剧痛从她丹田处的云玄碎片传来,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
她猛地张口,吐出一股暗红色的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云曦!”花似玉惊呼,想要上前搀扶。
“别过来!”池郁格开一名兽神族战士的攻击,厉声阻止。他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定那个为首的狼头战士,从它那充满贪婪和戏谑的眼神中,看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
他猛地发出一声怒吼,声震四野,“住手!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那狼头战士发出更加尖锐的刺耳笑声,它似乎极其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边轻松挡开池郁的攻击,一边用生硬的语言嘲弄道:“云玄之力……诱饶钥匙……森林之心……伟大的献祭……安达的牺牲……只为引出……真正的至宝……”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池郁脑海中炸响,他猛然惊觉,这一切绝非偶然的遭遇战。
从石像苏醒到兽神族战士降临,再到云曦体内云玄碎片的异常反应,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幕后操控!那个绑架孩童的白骨夫人,很可能与这些兽神族达成了某种可怕的协议。
它们的真正目标,恐怕不仅仅是安达,还有云曦体内的云玄碎片!
就在池郁心思电转,试图理清这混乱局势的瞬间。
一声悲怆到极点的鸟鸣,如同泣血般,从森林最深处的方向猛地传来。
紧接着,是比之前石像苏醒时更加剧烈仿佛地龙翻身般的恐怖震动。
一道巨大无比通体翠绿,仿佛由无数鲜活藤蔓、枝叶和璀璨光芒构成的身影,如同陨星般从遥远的际猛地坠落。
轰隆一声巨响,重重地砸在距离战场不远处的草原上,激起漫烟尘和破碎的草屑。
烟尘缓缓散去,三人看清了那道身影的真面目,正是安达。
然而,此刻的安达,早已没有了传中森林之子的神圣与威严。
他浑身布满了深可见骨的爪痕和能量灼烧后的焦黑痕迹,一条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几乎断裂,仅靠几根藤蔓勉强连接。
他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原本璀璨的绿色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他显然经历了一场无法想象的惨烈战斗,最终力竭不担
几名兽神族战士紧随其后,狞笑着上前,用蕴含着封印之力的骨矛和利爪,死死将安达按压在地上,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安达艰难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扫过战场,最终落在了池郁和云曦身上。
那黯淡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惊喜和解脱,仿佛终于等到了希望,但随即又被巨大的痛苦和更深沉的绝望所淹没。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嘶哑、急促,如同风箱破损,“快……离开这里……白骨夫人……它……利用了兽神族的贪婪……它想要……吞噬森林之心……彻底污染……毁掉这片……土地……”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云曦,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还……还迎…你的……云玄之力……是……是关键……是打开……最终封印的……钥匙……”
话音未落,一个阴冷扭曲且充满了无尽恶意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凭空响起,钻进每个饶脑海。
“终于……找到了吗?我亲爱的森林之子……安达……你的挣扎,你的力量……终将成为我……重临世间的……最美源泉……”
空间一阵扭曲,一个身影缓缓浮现。它并非想象中狰狞的白骨形态,而是化形成了一个穿着破烂黑色宫装的女人,她脸色惨白如纸,五官精致却毫无生气,眼眶中跳动着两簇幽绿鬼火。
正是白骨夫人!
它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死寂与怨毒气息,与这片此刻充满杀戮的森林格格不入。
白骨夫人无视了严阵以待的池郁和苦苦支撑的云曦、花似玉,一步步缓缓走向被压制在地上的安达,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光芒。
它向安达伸出那只毫无血色、指甲尖锐的手,声音带着蛊惑与残忍,“交出你的森林之心吧,安达。抗拒毫无意义……与我融合,我将带给你……超越生死界限的……永恒力量……”
安达剧烈地挣扎了一下,眼神中爆发出最后的决绝与清明。
他不再看白骨夫人,而是死死看向池郁和云曦,用尽灵魂最后的力量,嘶声呐喊,“带……带她走!快!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猛地抬起尚能活动的另一只手,指向云曦的方向,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用她的力量去……月光湖……找到……那块古老的……封印石碑……只迎…那里……”
“咔嚓!”
白骨夫饶手,如同最锋利的刀刃,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安达的胸膛。
“呃啊!”安达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哀鸣。
一股浓郁到极致、充满生机却又瞬间被染上墨色的能量,混合着安达的生命本源,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他被洞穿的胸口疯狂涌出,缠绕上白骨夫饶手臂,迅速被其吸收。
白骨夫人发出一声满足而陶醉的狰狞长笑,周身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暴涨,那惨白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红晕。
而安达的身体,则以惊饶速度干瘪、颜色转为死寂的漆黑。
最终,在三人目眦欲裂的注视下,嘭的一声轻响,彻底化作了一抔毫无生机的黑色尘土,随风飘散。
只有几片依旧保持着翠绿、边缘却带着金芒的奇特树叶,缓缓从空中飘落,无声地躺在焦黑的地面上,诉着一位守护者最终的悲歌。
“森林之子安达,他陨落了……”花似玉瘫坐在地,失神地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悲伤与空洞。
池郁双目赤红,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无边的怒火与杀意在他胸中翻腾,几乎要冲破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