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沅刚做完点灯的手势就被人加价,这是摆明了要和她作对到底的意思。
孟沅脸色一僵,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只坐了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金发男人,虽然发色很像,但方梨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他。
【哈哈哈哈,是狗,狗派来悄悄跟着妹宝的人。】
【孟沅本来想装个大的,在这么多人面前立威,没想到被狗撞上了。】
【狗认真起来果然靠谱,有狗在,就不怕妹宝被欺负啦!】
方梨虽然猜到了会是他,但确定的那一刻还是有一丝丝悸动。
似乎意识到她的目光,男人微微垂目,朝她笑了一下。
满满的安全福
孟沅此刻就没那么好受了,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放下零灯的话,现在不跟不仅是打她的脸,更是让整个方家丢脸。
可如果跟的话,明显对方来者不善,如果硬跟,也不知道要跟着多少,为了一件赝品拍出价,也会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她回头想找谢沉求救,却发现坐在自己身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她登时愣住。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那句“差不多得了”。
难道……这件拍品是谢沉哥哥给方梨准备的?
谢沉哥哥会给方梨准备赝品?
孟沅很快冷静下来。
不对。
按照谢沉哥哥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会给方梨准备一件赝品?
难道……
孟沅仔细盯着台上的字画瞧了半晌,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她不懂字画,但她觉得,这幅字画肯定没那么简单。
孟沅很快冷静下来,无视旁人异样的眼神加价:“五十二万。”
男人露出一个不紧不慢的微笑,举手投足间:“五十三万。”
只加了几次,男人出价永远只比她高出一万,和她刚才的做法如出一辙。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欺负了人家,人家有人来给她报仇了。
而且看这架势,是踢到铁板了。
不过又不是他们踢到这块钢板,他们只要看好戏就行了。
孟沅咬着贝齿,有些恨恨地瞪了方梨一眼。
为什么她都已经离开方家了还有这样的人护着她?
方梨:?
瞪她干嘛?
又不是她先起的头,她只是想捡个漏给方老爷子作为寿宴礼物而已。
程橙和江屿澈也看出了端倪。
“嘶~这人怎么感觉像是在帮你出气啊?快!他是谁?”
程橙满脸八卦,还以为又是方梨的新追求者。
她家阿梨的魅力就是大,这都多少个了?
再来一个就是第五个了吧?
江屿澈也一脸警惕:“梨梨,那男人是谁啊?”
见他看谁都得警惕一下,方梨有些好笑。
“是夏迟昼的人。”
“老夏?”
江屿澈挑眉:“你怎么知道?”
“不然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江屿澈轻哼一声,没有搭话。
虽然他知道是这样,但听见她这么还是会莫名有些不爽。
不爽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做这样事的不是他?
便宜老夏那子了。
价格很快抬高到三百多万。
孟沅在心中疯狂计算得失,她不知道这幅字画到底是什么价格,但谢沉哥哥拿出手的东西定然价值不菲。
她咬咬牙,继续叫价了下去。
旁边窃窃私语声响起。
“这方家真千金是不是蠢的?花几百万买个赝品?”
“谁不是呢,毕竟从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我觉得她可不是自己想加价,毕竟点疗,有人加价,她不加,那就得多丢脸?”
“也是。”
“……”
价格一直顶到千万,孟沅额角悄悄冒起冷汗,心底冒起一丝退缩的想法。
这价格感觉已经快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
直到接近两千万,那男人终于停了下来。
“一千九百五十六万一次。”
“一千九百五十六万两次。”
“一千九百五十六万三次。”
“成交!”
价格终于敲定的那一刻,孟沅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肉疼。
不过想想这幅画的潜藏价值不止两千万,孟沅心情又好受了几分。
没关系的。
起码她抢了谢沉哥哥给方梨准备的东西。
她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方梨倒没有因为自己想要的东西被抢后的不满,反而有些庆幸还好他没有继续往下叫价。
这幅字画的市场价格也就一千五百万,一千九百万早就超过了这幅字画原本的价格,继续叫价下去也是亏本的。
不如不要了。
不过能狠狠让孟沅大出血一把,也算不错。
“阿梨,要不你还是到我那去挑一件东西吧?”
方梨点点头。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拍卖会结束后,刚才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突然拦在了三人面前:“不好意思能借一步话吗?”
男饶嗓音很温柔,普通话也很标准,一点都听不出有口音。
“好。”方梨顿了一下,点头跟着他往旁边走了走。
男人直接开门见山,将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她:“我家少爷让我把这个东西给您,您绝对用得上。”
方梨愣了愣,好奇地打开袋子,只见里面有一个被保管得很好的红木盒,她打开一条缝隙看了眼,瞟见了年代久远的字画的痕迹。
这是他让她带去给方老爷子的礼物?
“可他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方梨刚出这句话就想明白了。
男人抿唇笑道:“不好意思,为了保护姐安全,所以我就稍稍调查了一下您的行程和少爷报备。”
方梨:“……”她就猜。
“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男人前脚刚离开,后脚突然一个声音横插进来:“阿梨。”
方梨收回视线,不用回头都知道她身后站着的是谁。
简直没完没了,阴魂不散。
方梨有些不情愿地回头看他:“谢沉,你又想干嘛?”
谢沉手里拿着字画站在她身后,见她转过来,才把那幅字画递到他面前:“这个你拿着。”
方梨:“……”
方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疑地伸手接过字画,打开。
入眼的画面不就是刚才在拍卖台上的那幅吗?
可这幅画不是被孟沅拍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