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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

154的医院病房干净却苍白,阳光隔着摇曳的树冠从窗外透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干净到可以当镜子的瓷砖地面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的治疗仓。

塞西尔长发凌乱,拿一根皮筋随便束在脑后,身上还穿着治安队的制服,但已经有些皱巴了,胡子从他下巴上冒出来,但他已经不去在意。

他双手合十,指尖相碰,抵在额头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医生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

“这是一名雄子啊,只是……后颈开炼,根本没有缝合,腺体干瘪了,信息素全部流失,失血也不少,现在是处于休克状态,只能放进治疗仓看运气了。”

看运气……

如果运气不好会怎么样……

塞西尔不敢去想。

治疗仓连接着监护仪,监护仪发出缓慢却尖锐的嘀嘀声,每一声都让塞西尔心跳失去原本的节奏。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甚至不认识里面那个重赡灰发雄虫,但是他……他就是放不下。

在拍卖会靠近诺兰的瞬间,他的身心就已经开始尖叫了,他现在闭上眼睛,还能听见耳畔的悲鸣。

他非常确定一件事:他不想让眼前这个雄子就这么死了。

“叭叭!”

稚嫩的娃娃音自门口响起,塞西尔下意识看去,只见安德烈站在门口,身后站着那个绿发雄子,怀里抱着那个幼崽。

幼崽一看见塞西尔和治疗仓里的诺兰,挣扎着从安德烈怀里挣脱。

“哎,祖宗你慢点,摔着了怎么办?”安德烈手忙脚乱地抓住即将飞出去的诺埃尔的脚踝,把他提起来慢慢放地上。

一接触到地面,诺埃尔连滚带爬地就过来了。

他先是拍了拍治疗仓:“叭叭!”

治疗仓里的诺兰没有任何反应,诺埃尔拍了好几下,都没得到回应,嘴一扁,放声大哭起来:“叭叭……”

这人归人,哭起丧来跟个开到最大的环绕声音响似的,吵得安德烈都头疼。

塞西尔没办法,弯腰把他给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当看到诺埃尔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特征时,他怔了一下。

银发,蓝眼,简直像是幼崽时期的自己。

看着他,塞西尔的心绪又复杂起来:他刚才叫那个灰发雄子什么?爸爸?

被塞西尔抱起来之后,诺埃尔奇迹般地止住了哭声,他好像也对眼前这个人感兴趣似的,手伸上去抹塞西尔的脸。

他柔软的手在塞西尔脸上摸索半,最后牙牙地喊了一声:“叭叭!”

“诶,怎么不哭了?”安德烈带着雪莱走上前,塞西尔这才发现不是雪莱一直跟着他,而是雪莱的手一直拽着安德烈衣摆,就没松开。

安德烈也不在意,他累坏了,还得带着这两大一来做身体检查,所幸他手里这两个没什么事,就只有塞西尔那个灰头发的,是休克,实际上是快死了。

塞西尔抓住诺埃尔的手放下来,垂下眉眼低声道:“我不是你爸爸。”

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诺埃尔嘴一扁,又要哭。

塞西尔眼疾手快地捂住他嘴,撤回一场大哭,强行冷静下来,对安德烈:“你先带他们两个回去做笔录,我在这里等着他醒过来。”

“可……”安德烈有些犹豫,“他不一定能醒过来。”或者,一定醒不过来。

听到这话,塞西尔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你先回去。”

“那好吧。”

安德烈带着那俩回去了,病房里重新回归一片沉寂。

塞西尔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叹出来,用来放松自己紧张的心跳。

他目光深深落在治疗仓内雄子的脸上。

如果醒不过来……

这个想法刚一闪过脑海,胸腔就是一阵刺痛,疼得塞西尔不得不弯下腰去。

“不……你一定可以醒过来。”

笔录很快就出来了,雪莱他们是在边缘星系乘坐黑舰前往主星系的时候被星盗抓住,因为其中一个受伤了,而雪莱当时贴着阻隔贴,所以没有被认出来是雄虫,而卖到了拍卖会。

这番辞无懈可击,帝国黑市的黑舰也根本无处可查,更何况治安队也没处探寻星盗踪迹,所以这三个人就暂且排除了嫌疑。

雪莱无处可去,执意要跟着安德烈,念在他还带着一个幼崽,安德烈还是接纳了他,把他带回了自己家里。

塞西尔和安德烈的房子都在主星上,而因为在β星系长期工作,所以他们在居民楼租了两套房子。

一梯两户,两套房子是对门。

安排好雪莱的房间,安德烈准备给他弄点生活用品:“你要自己挑不?”

雪莱坐在他身边,双手捧着脑袋,眼睛亮亮地看着安德烈:“不用,你帮我挑就好。”

安德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心道难不成这个漂亮雄子还能看上自己不成?赶紧移开目光:“我再买点婴儿用品吧。起来,这个幼崽是你们俩谁的?跟我老大长得真像嘿。”

他指的是一边啃手指的诺埃尔。

“啊……这个……”雪莱想了想,嘴一张是信口胡,“这个幼崽是那个和他雌君的?”

“他雌君?”安德烈睁大眼,,“在帝国雄虫跟雌君分开多危险啊,星盗不找你,走大街上也会被其他雌虫觊觎的,你们还敢跟雌虫分开?”

雪莱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要不是被逼无奈,我们怎么会流落到这个程度呢……”

他欲言又止的态度成功勾引了安德烈,他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雪莱:“我们两个本来是在主星的,我们的雌君也在主星。可是前段时间帝国换新帝了嘛,动荡不安的,我们两个就准备带着雌君跑。可是我们雌君不仅不跑,还把我们给扔下了,可怜我们两个雄虫,在外面只能带着幼崽东躲西藏,生怕哪一就……”

编到这里,雪莱编不下去了了,就弯下腰去,装模作样地捂着脸假哭。

安德烈见状良心和三观都受到了一定冲击,他连忙抬手,拍拍雪莱的脊背安抚他:“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不该提这一茬的。”

“呜呜……跟、跟你没关系,是我们命苦……”

雪莱哭得老可怜,是完全忘了他当初是怎么抛弃安德烈上了坦维尔的军舰的。

“哎,不命苦不命苦。遇见坏蛋是运气不好,别哭啦……”

安德烈跟大狗似的蹲在雪莱面前安抚他:“这样,你喜欢吃什么,我点外卖好不好?吃饱了就不会想不开心的事了。”

“呜……你真好……”雪莱从手指缝里窥探安德烈,在他担忧的表情里得到了满足福他一倾身,双手抱住安德烈脖颈,脸埋进他颈窝里,“你真是个好人,呜呜……”

“别哭啦……”

雪莱哭得可怜,安德烈哪里忍心推开他,只能拍拍他后背安慰道:“遇到坏蛋只是因为倒霉而已啦,没必要因为倒霉哭啊。”

“可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我放不开他……”

安德烈那个为难哦,这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只能拍拍雪莱后背:“好啦,不要喜欢坏蛋,要先喜欢自己。快把我放开,我给你点餐,大吃一顿睡一觉好吗?”

“嗯……好……”雪莱哑着嗓子慢慢地放开他,手还拽着他衣袖,“你不会走吧?我现在只有你了……”

听到这话,安德烈心里那个软:“我当然不会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真的吗?一直?”

“当然了!一直!”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