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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中时不时响起一两声鸟啼,紧接着就是低空振翅的鸟从二人头顶飞过,空飘着灰白色的乌云,远方时不时有轰轰雷鸣。

这场景预示着暴雨即将来临。

谢永年拽紧缰绳,刚想让云欣坐稳,他准备让赤炎加快速度,扭头就看到马背上摇摇欲坠的人。

“你怎么了?”

云欣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她抬起眼皮只看了一眼谢永年,便像落叶般向后倒去。

谢永年眼疾手快拽住她。

这个高度,后脑勺着地绝对会要命,不死也玻

隔着袖子谢永年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高温。

他明白,这是发热昏厥了。

谢永年抬头望了一眼空,不再犹豫,快速登上马,把已经失去知觉的人,以趴着的姿势横着放在赤炎背上。

随即拽紧缰绳,赤炎飞速离去。

谢永年专注赶路,不忘抽出几分心神放在云欣身上。

这一看可了不得,她的脸通红一片,腿上的伤口在滴血。

可能是由于趴在马背上的关系。

谢永年咬咬牙,停下马,把趴着的若了个儿,可这样云欣就像是窝在他怀里一样。

顾不得许多,他再次策马奔腾而去。

大雨前,一定要赶回去。

可惜不遂人愿,越想什么,偏偏就越不会如意。

刚刚走出北面的深林,大颗雨滴开始零零散散坠落。

谢永年抿紧唇线,只能握紧缰绳继续赶路。

紧接着雨滴越来越密集,砸在身上,很快就浸透衣裳。

目光不经意看到云欣流血的腿,谢永年眉头一皱,随即脱下外袍严严实实地罩在她身上。

虽然并不如蓑衣防水,但多少都有些用。

谢永年不敢停留,加快速度。

好不容易出了山,暴雨也如期而至。

狂风大作,夹杂着冰冷的雨水把谢永年全身上下打湿,双眼视线也被雨水影响,勉强看路。

不过幸好距离军营越来越近。

路过一处凉亭时,隐约看到有人在避雨,不过他并没有细看,流进眼睛里的雨水也容不得他多看。

一路飞奔到军营,提起的心才落定。

一路经历他的简单,可赵毅听着十分后怕。

能安全回来真是万幸。

谢永年抿了口茶,问道,“你那会儿派人告知给了我夫人,是怎么的?”

“今一早她派人来问你怎么没有回家,那人来时正好碰到我组织士兵去找你,所以我就实话实告诉给他...”

谢永年都没听完,就要站起身,“我回去。”

赵毅拦下他,“别着急啊,你听我继续。”

谢永年耐下性子坐下,示意他继续。

“没多大一会儿你夫人就亲自来问你下落,还提供了关于云欣下落的线索,然后我们就赶紧上山去找,结果没走多远,就开始下大雨,根本走不了路,只能回来,没多久你就回来了。”

赵毅怕他又突然要离开,一口气完。

谢永年看向他,“等等,你刚什么?”

赵毅不解,“哪一句?”

他刚刚的可多了。

谢永年眼里带着莫名期待,他一字一句,“她亲自来的?”

“……”

赵毅总算明白他在意的点,无奈的看着他,不情愿应了声嗯。

谢永年顿时来了兴趣,“表情什么样?”

赵毅冷眼看着他,“着急,惊慌,担心,都快哭了...行了吧。”

谢永年知道他的夸张,但一双眼睛眯了眯,还是开心。

那晚自己得寸进尺后,看到第二李归宜要咬死他的样子,当晚上他就决定歇在军营,避她一晚。

倒不是怕她会吃了自己,反倒是怕自己再次“吃”了她。

对于初开荤的谢永年来,对李归宜简直食髓知味。

他还以为她会恨不得让自己永远不回去呢,没想到...

赵毅见谢永年笑的一脸坏样,悄悄翻了个白眼。

谢永年脸色突然一变。

“我回来的时候,她也没走多久?”

赵毅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不耐烦地点点头,总不过又是夫妻情调罢了。

谢永年脸色突然凝重,猛地站起身。

“我回去了。”

扔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看着情绪起伏如此大的人,赵毅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自己认识他也很长时间,从未见过他情绪如此外泄,而导致一切的,只围绕李归宜一人。

“将军...指挥使。”

一个士兵进来,和谢永年擦身而过,嘴里只来得及叫个称呼,对方并未停留。

幸好赵毅还在。

赵毅问他,“什么事?”

“印姑娘听将军淋雨,特意煮了一碗驱寒的汤,此刻正在外求见。”

赵毅直接替大哥拒绝,“人不在,让她自行解决吧。”

士兵应声离开。

谢永年就是在,估计也不敢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奇怪的东西,万一像上次那样...

赵毅想着忍不住露出一抹窃笑。

经过一夜的奔波折腾,大哥应该也没了好体力,折腾不起了~

印露听谢永年不在,鼻子差点气歪。

她好不容易打听到谢永年的消息,没想到还是扑空。

想到这儿,印露眯起眼睛,声音也冷下来,“他真不在?还是躲着我?”

士兵脸色不变,厉声道,“印姑娘慎言,将军为何要躲你,他确实刚刚离开。”

印露仔细瞧着他的神情,没有发现撒谎的样子,留下一声冷哼后离开。

外面雨淅沥,印露直接离开军营回了住所。

不过路过马棚时特意看了一眼,发现谢永年的赤炎此刻正在吃草料。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竟然骗我!”

赤炎在,谢永年怎么可能不在!

印露撑着伞愤恨离开。

其实她急的都上火了,来西疆的日子不算短,可连谢永年的面都难见到,更别提下药。

到现在她都搞不清那次谢永年是怎么解的药。

私下她也问过老军医,不过对方缄口不提谢永年的任何事,印露除了生闷气也没办法。

难得今她冒着雨来军营,看到浑身湿透的赤炎,从给它擦毛的士兵口中,好不容易套出谢永年淋雨的事情,她赶忙煎药端来,没想到还是扑空。

知把主的狼狈看在眼里,多次劝她放弃,可印露偏越战越勇,执念也越来越深。

这样冷漠自持不好女色的男人,得到手后,该是何种情景?

印露想想就热血沸腾。

不是有那么句俗话嘛,好饭不怕晚。

谢永年就是那锅冒着香气的饭,而印露就是一个拿着碗筷,饥饿许久的守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