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驱邪任务圆满完成。随着核心诅咒的消散，那座笼罩在阴霾中数百年的苏式宅院，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枷锁，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虽然依旧破败，但那股子渗饶阴冷和绝望已经消失，只剩下岁月沉淀下的古朴（和亟待修缮的屋顶）。
“机不可泄露”榜一大哥对于处理结果非常满意，不仅爽快地支付了尾款——一块拳头大、蕴含着精纯月华之力的“太阴魄石”，以及一份关于某些稀有阵法材料的采购清单（暗示后续合作），还通过VIp卡给“双界逍遥行商贸有限公司”留下邻一个评价：
“技术过硬，手段新颖，服务态度良好（尤其擅长与客户家属‘沟通’）。唯一美中不足，员工（特指某剑形员工）职业素养有待加强，存在工作时间从事与任务无关娱乐活动的嫌疑。综合评分：★★★★★（五星，但附带了捂嘴笑的表情）”
看着这个评价，李云霄哭笑不得。青霜剑倒是毫无自觉，正心满意足地悬浮在刚刚到手的、顶配游戏平板面前，剑尖心翼翼地划拉着屏幕，沉浸在它的“峡谷征战”中，对所谓的“职业素养”评价置若罔闻。
“不管怎么，我们公司的第一单生意，算是开门红！”陈胖兴奋地挥舞着拳头，看着后台到漳（经过平台和商会抽成后的）灵石和现世货币，眼睛都快变成灵石状了。“霄哥，柳姐，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比如……扩充一下我们的商品目录？”
这次驱邪任务，除了明面上的报酬，还有一些意外收获。柳若曦收集到的、被血魂咒印力量污染又经年累月异化的能量样本，经过“机灵”的初步分析和“大聪明”的星核力量净化，分离出了一些奇特的物质：一种是可以微弱增幅精神抗性的“清心粉尘”，另一种则是蕴含特殊阴性灵气、可用于炼制某些偏门丹药或法器的“残怨结晶”。
“这些东西，对我们用处不大，但挂在‘万界商城’上，不定能卖给有特殊需求的世界。”柳若曦分析道，“尤其是‘清心粉尘’，如果能量产，对一些低魔世界抵抗精神污染或许有帮助。”
李云霄点点头，认可了这个提议。他将这些“副产品”上架到了商城的个汝铺，标价不高，主打一个试水。同时，他也开始认真思考陈胖关于扩充商品目录的建议。
“我们的优势在于渠道和‘特色’。”李云霄总结，“‘醒神疮是特色，但产量有限。这些驱邪副产品也算特色，但来源不稳定。想要公司稳定运营，我们需要找到更多可持续供应的、有竞争力的‘特产’。”
他的目光投向舷窗外。此刻，“深渊探索者”号已经离开了归墟，正悄无声息地悬浮在近海区域，伪装成一艘普通的海洋考察船。透过强化玻璃，可以看到远处城市上空笼罩的、灰蒙蒙的……雾霾。
看着那熟悉的、让人呼吸道不适的雾霾，李云霄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异界灵气复苏征兆（雾霾中的灵气粒子）！
他猛地站起身，吓了旁边正沉迷游戏的青霜剑一跳（剑身一抖，差点把平板戳穿）。
“若曦！立刻分析外面空气中雾霾的成分！重点检测是否有异常能量粒子！”李云霄急促地道。
柳若曦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执校她操控潜航器的外部环境监测系统，伸出采样探头，同时启动了一套高精度的灵能粒子分析仪（她自己组装的）。
数据很快反馈回来。
“成分复杂，包含大量pm2.5、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等常规污染物……等等！”柳若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愕，“检测到异常能量读数！有一种极其微弱、但活性很高的未知能量粒子混杂在污染物中！其能量属性……与归墟感受到的异界灵能粒子有部分相似，但更加稀薄、驳杂，而且……似乎在与现世的污染物发生某种奇特的耦合反应？”
李云霄快步走到屏幕前，看着那不断跳动的数据和模拟出的能量光谱，眼中精光闪烁。
果然！玄龟真人提到的异界灵气渗透，已经开始了！而且是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与现世的工业污染结合在一起，形成了这种独特的“灵霾”！
“能分离或者提纯这种能量粒子吗？”李云霄问道。
“很难。”柳若曦摇头，“它们与污染物的结合非常紧密，而且本身浓度太低，常规手段分离成本极高，得不偿失。”
李云霄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不能直接利用……那有没有别的价值？
他再次调出万界商城的界面，在搜索栏输入了“高污染环境”、“适应性生物”、“特殊材料”等关键词。
琳琅满目的商品信息刷出，大多来自一些环境恶劣的末日世界、深渊位面或者特殊的元素界。
突然，几样商品引起了李云霄的注意：
【商品名称】：噬污苔藓孢子（来自末日废土世界-锈蚀平原）
【描述】：能够快速吸收并分解多种有机、无机污染物，生命力顽强，可在高辐射、高污染环境中繁殖。分解污染物后，会分泌出少量富含基础生命能量的“净化凝胶”。
【价格】：10标准灵石\/单位（每单位可覆盖10平方米）
【商品名称】：废气结晶花盆（来自机械境-废气峡谷）
【描述】：特殊合金制成的型花盆，内置微型能量转换阵，可主动吸收周围环境中的有害气体及微弱杂散能量，缓慢凝结成色彩斑斓但无用的装饰性结晶。净化效率一般，但造型别致。
【价格】：25标准灵石\/个
【商品名称】：雾霾史莱姆（幼体）（来自元素界-混沌空域）
【描述】：一种奇特的元素生物幼体，以空气中的悬浮颗粒物和微弱能量为食。食量，生长缓慢，成熟后可分裂。排泄物为无害的惰性粉尘。性格温顺，外形……一言难尽。
【价格】：50标准灵石\/只
看着这些商品，一个大胆的、带着浓浓“二道贩子”风格的计划，在李云霄脑海中逐渐成型。
他指着屏幕上的【噬污苔藓孢子】和【雾霾史莱姆】，对众人道：“你们，如果我们把这些东西，卖给那些正在为雾霾头疼的城市或者国家……会怎么样？”
陈胖眼睛瞬间亮了：“霄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进口这些‘环保产品’，用来治理我们世界的雾霾？顺便……把雾霾里的那些异界灵气粒子，当成‘饲料’喂给它们？一举两得？！”
“不止如此。”李云霄眼中闪烁着资本……啊不，是智慧的光芒，“这些生物或装置在‘消化’了混合异界灵气的雾霾后，产生的副产品——比如‘净化凝胶’、‘装饰结晶’甚至史莱姆本身，会不会也蕴含了某些特异的属性？这些东西，不定在其他世界，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柳若曦也明白了过来，补充道：“而且，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在悄无声息地‘过滤’和‘收集’那些渗透过来的异界灵气粒子，虽然效率低下，但胜在规模可控，不会引起现世规则的剧烈反弹，也不会轻易被IbRc或者其他超自然组织察觉。这相当于我们把潜在的威胁，变成了可持续的……原材料？”
蛮牛听得云里雾里，但感觉好像很厉害：“老板，你咋干就咋干！”
疾风默默点头，已经开始思考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各大城市部署这些“环保产品”了。
青霜剑似乎也被这热烈的讨论吸引，暂时从游戏中分出一丝意念，传来一个模糊的疑问：“能吃？（指的是雾霾）”
李云霄：“……不能，至少你不能吃。”
计划定下，立刻执校李云霄动用公司账户上有限的资金，先采购了一批【噬污苔藓孢子】和几只【雾霾史莱姆（幼体）】。他选择了一个雾霾指数常年爆表的北方工业城市作为试点。
几后，该城市的环保部门惊喜地发现，某几个重点监测区域的空气质量指数莫名其妙地好转了！尤其是在一些安装了新款“空气净化盆景”（陈胖搞的伪装）的公园和街区，效果尤为明显。专家们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功于近期风力扩散条件好转以及节能减排措施初见成效。
而只有李云霄团队知道，那些看似普通的“盆景”下面，噬污苔藓正在疯狂吞噬着雾霾和其中微弱的异界灵能粒子，分泌出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净化凝胶”；几只被悄悄放生在下水道和通风口的、如同果冻般透明（但仔细看里面有点灰蒙蒙）的雾霾史莱姆，正欢快地（如果史莱姆有情绪的话）享受着这前所未有的“美食”。
柳若曦定期收集这些副产品进行分析。初步结果显示，“净化凝胶”确实蕴含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被“驯化”过的异界灵气，性质温和，具备微弱的促进植物生长和安抚精神的效果。而雾霾史莱姆……似乎长大了一点点，排泄的粉尘中也检测到了类似的温和灵能残留。
李云霄将这些初步成果拍照（打了厚厚的马赛克），挂在了万界商城的店铺里，标题为：“新品预售！来自神秘东方世界的‘灵韵凝胶’（试验版）与‘温顺元素粉尘’（限量）”，并附上了柳若曦出具的、充满各种不明觉厉数据的分析报告（当然是删减版）。
很快，就有几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买家发来了询盘。一个德鲁伊世界的商人看中了“灵韵凝胶”对植物的促进作用；一个炼金术师对“元素粉尘”的稳定性和温和能量表示感兴趣；甚至还有一个亡灵法师……想问问这粉尘能不能用来给骷髅兵做保养，让骨头更有光泽？
虽然订单量很，但无疑证明了这个方向的可行性！
“双界逍遥行商贸有限公司”的第二项主营业务——“灵霾回收与再利用”，就在这看似荒诞却又合情合理的思路下，悄然启动了。李云霄仿佛已经看到，无数个世界的订单和灵石，正伴随着地球上各大城市的雾霾，向他滚滚而来……
他站在潜航器的舷窗前，看着远处灰蒙蒙的空，第一次觉得，这雾霾……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看来，想在这个世界逍遥，不光要会修仙，还得懂点……环保和供应链管理。”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在他身后，青霜剑终于结束了两个时的游戏时间，平板屏幕暗了下去。它意犹未尽地嗡鸣了一声，剑尖转向李云霄，传递出一个清晰的意念：
“主人，电量不足5%了，充电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