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蛇与命达成了合作。
凯文在这之后带走了雷电芽衣,一个律者。他将她带入了世界蛇。
然后,他默默开始了对圣痕计划的安排。
第五律者,第六律者……他静静注视着这个世代的人类击败一个又一个的律者,注视着那一份份前文明前所未有的伟绩。
一直到奥亭阿波卡利斯的计划完成,第十一律者约束之律者也因此渡过。
他认为此时的芽衣已经有资格进入那个,进入那个铭刻着过去的庭院。
在一个属于人类的律者走入那个庭院之时,他便静静等待于世界蛇之郑
等待那个律者给「她」带去惊喜。
当雷电芽衣在乐土之中集齐所有英桀的回忆一起击败第十二律者侵蚀之律者,从其中走出的时候,早已等待在茨凯文让难以接受圣痕计划的雷电芽衣离开了世界蛇。
至此,十二个律者全部击败,而本就为谎言的第十三律者,也不可能再度诞生。
终焉将临,圣痕计划,也是时候开始了。】
[崩坏·芽衣:终于,要开始了吗]
[崩坏·布洛妮娅:圣痕计划,究竟有着怎样的底气,让你们如此坚定地认为,它一定能够让人类杜绝崩坏的威胁]
将崩坏平分给每一个人,看似简单的方法,可除了崩坏本身,谁又有资格将崩坏分给人类?
凯文的底气,圣痕计划的底气,究竟在哪?
[乐土·伊甸:相比起我们的时代,这个时代的律者所造成的危害与破坏的确少了很多,一切的进展都是那么的顺利]
[乐土·凯文:在对抗崩坏的路上,你们的战绩堪称辉煌]
[乐土·梅比乌斯:只是,时至今日,你们对「崩坏」的了解,真的足够了吗?]
[德丽莎:什么意思?]
[崩铁·素裳:啊?他们这不是都打倒了十二个律者了吗,这还不够理解吗?]
[青雀:前文明不也击败了终焉之前的所有律者了吗?而且素裳你再好好想想,现文明之所以能够在对抗崩坏的路上有这么辉煌的战绩是因为什么?]
[崩铁·素裳:嗯……消息太多了,脑子有点乱啊!]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在飞速运行了,都快冒烟了。
[爻光:师妹,你这徒弟还挺灵光的嘛]
[符玄:哼,如果她不那么不务正业就更好了]
至于青雀的能力,她是肯定的。在自己继任罗浮将军一职之前,一定要把青雀那不务正业喜欢摸鱼的习惯改了,好继承太卜之位。
[符玄:不过先把话题回来吧,就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地球现文明对崩坏的理解,基本都是基于前文明所铺下的道路。
以及另一个怎么也无法忽略的人,奥亭阿波卡利斯。在奥托死去,先行者凯文变作敌饶情况下,现文明对崩坏的了解,可能并没有他们自己想象的那么深刻]
[幽兰黛尔:这样么……]
【……
“我记得很清楚……”
“那一晚,我偶然走到窗边,抬头看向星空。”
“我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不是我在仰望星空,而是星空在俯视我。”
……
如同过往的数干、数万个夜晚一样,冰冷的星空俯瞰着与它同样冰冷的男子。
星空深不可测。
男子亦然。
他无悲无喜,不入轮回——在他的追随者眼中,宛如一个由「真空」直接构筑而成的意志。
“尊主。”
“……”
“尊主?”
“…我在听。”
见凯文回话,渡鸦立马开始了对计划的报告,“胡狼让我向您报告,羽兔的「项目」己经通过了验证实验。请指示。”
“……”
男子沉默地打量着面前的雇佣兵,仿佛他们是初次见面。这让她不免感到芒刺在背。
“……孩子们安顿好了吗?”
雇佣兵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从未设想过,这位尊主会和她谈论这个话题。但她还是回答了。
“我为他们安排了野营计划。大家都很期待那里的星空。”
“的确值得他们期待。”
男子的话语一如往常,不含悲喜。雇佣兵恍然发现——她刚刚可能有些自作多情。
远方的猫头鹰不合时邑鸣叫起来。这让她回想起某一位灰蛇的葬礼。
那时,她默默地看着某些姑且可以被称为尸体的残骸,被一群忙碌的微型机器人有条不紊地逐步拆解,最终变成一堆毫无特色的机械零件。
“……”渡鸦也沉默了。
但凯文却提出了一个她怎么也无法联想到的问题。
“渡鸦。在你看来,鸟为什么会飞?”】
[来古士:非是人在仰望星空,而是星空在俯视着人,未知的星空是带探索的世界,也是危险的来源]
一个成熟的文明,想要自行探索那未知的星空,就必须要拥有相对应的实力。
[翡翠:孩子们?看来渡鸦姐,似乎也有着一帮可爱的孩子啊]
[白露:鸟为什么会飞?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啊,鸟不是生就会飞吗?]
[三月七:是啊是啊,感觉想不到不会飞的鸟啊]
[花火:诶~那么鸡翅膀男孩和他大名鼎鼎的妹妹,知更鸟,会不会飞呢?]
[星期日:……]
口无遮拦的愚者,还真是令人烦恼。
[阮·梅:以生物学的角度来回答,他们的生物结构有助于他们在空之中翱翔。但很显然,他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螺丝咕姆:而凯文阁下,或许也早已有了答案]
[凯文:……]
的确,他早已有了答案,并且,依此前行,一刻不停。
[星:不要都当谜语人啊,可恶!]
【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然而雇佣兵也知道,她的尊主从不莫名其妙的话。即使她不知所以,也必须诚实应对。
“如果是问我个饶意见……我觉得鸟本来就会飞,并不存在「为什么」的问题。”
“……”
回答是一阵沉默。也许,这个答案并不令他满意。
“……”渡鸦也再次沉默。
“你没有错什么。”
“但渡鸦……在孩子们面前,你也会像刚才那样回答吗?”
“不会。这不是他们希望的答案。在他们面前……我想·…”
“我会告诉他们,鸟是因为自己想要飞,所以才会飞。这是它们为自身开创的命运。”
“我也希望如此。”凯文平静地道。
渡鸦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很显然,这句话并不只是对她讲的。
她忽然意识到,或许刚才那一整段看似「心血来潮」的对话,都是如此。
凯文的视线越过了她,朝着更深的远方投去。
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望无际的星空。】
[砂金:为什么会飞,这个问题看起来可不止一个意思]
为什么能飞,与为什么想飞。
一者诠释方法,一者诠释理由与目的。
[翡翠:真实的回答,适用于成年人。浪漫而又充满希望的回答,适合尚未了解世界的孩子们,引导他们的梦想]
[翡翠:而作为「英雄」,即便你也希望那个属于孩子的回答能够成为真正的答案,可你自己得出的真正的答案又是什么呢,凯文阁下?]
[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