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屠夫！电子护栏下惊现透视鬼眼！
塑料帘缝隙外，那张苍白的脸死死贴在玻璃上。
空洞的眼珠像两口枯井。
芒果冰的甜香冻在喉头。
“张姨！”周汐颜突然扬声，勺子“当啷”敲在碗沿，“再来份草莓酱！要盖满！”
清脆的嗓音划破凝滞的空气。
那张脸瞬间消失。
人群流动，仿佛刚才只是光影的恶作剧。
秦无忌指腹冰凉，摩挲塑料杯的细微颗粒感变得异常清晰。
【警报！检测到超高密度恶意波动！】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一个硕大的流泪猫猫头表情包霸占视野。
【坐标锁定！疑似‘幽冥侧’低级窥视傀！宿主爸爸快康康！是哪个可爱送上门找电疗？】
文字滚动快得飞起，透着一股逮到大瓜的兴奋。
“看够没？”周汐颜的声音带零凉飕飕的调侃。
漫画腿在桌下精准地轻踢秦无忌的腿骨，力道刚好让人一激灵。
她舀起一大勺淋透金黄酱汁的绵绵冰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杏眼，冰得嘶嘶吸气，腮帮子鼓起。
“魂儿都被勾跑啦？秦大神。”
秦无忌收回目光，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
“有只苍蝇。”
他淡淡道，拿起自己那碗冰。冰凉甜润的芒果酱在舌尖化开，压下心头那丝寒意。
“嗡嗡嗡嗡，吵得烦。”
【叮！收到来自周汐颜的‘关爱智障の凝视’！
负面情绪+1！
啧啧啧，这碗冰它突然就不香了！宿主，承认吧，你就是被飒姐踹进心巴了！】
系统贱兮兮地弹出个#高冷嘴硬翻车实录#的标签，附带一张像素风q版人被粉红爱心箭射穿膝盖的动态图。
周汐颜噗嗤一笑，糖霜沾了一点在嘴角。
“行行行，苍蝇！大苍蝇！”她笑得肩膀轻颤，漫画腿悠闲地晃了晃。
“正事，图书馆卡的那个‘故人变敌人’……有灵感没？”
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
“比如……姓黑的？”
眼神狡黠如猫。
“砰！”
窗外猛地传来一声巨响！
金属扭曲的刺耳锐啸撕裂午后慵懒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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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魔都……
冰店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射向窗外滨江道方向。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碎花涤纶衬衫的老太，
正暴躁地用身体撞击马路中央崭新的银色电子隔离护栏！
“哐！哐！哐！”
每一次撞击都带着股蛮横的狠劲。
“挡路！碍事！都给我滚开！”
她嘶哑地咒骂，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抓住护栏冰冷光滑的表面。
前面二十米，就是清晰的斑马线！
【畜生雷达哔哔爆表！】
系统界面瞬间切换成猩红警告色，老太太头顶炸开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箭头标签：
【代号：铁栅屠夫！】
【恶性指数：★★☆（持续攀升中）】
【劣迹扫描：长期藐视规则，倚老卖老，多次破坏公共设施拒赔，辱骂执法人员，制造公共危险！】
秦无忌瞳孔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纹。
善恶透视眼启动！
老太周身笼罩着一层粘稠、令人作呕的灰黑色雾气，
无数扭曲的细面孔在雾气中哀嚎、挣扎——全是她过往恶意积攒的“孽”。
特别是双手部位，黑气浓郁得几乎滴落。
“又是这种倚老卖老的！”
隔壁桌一个年轻打工豹低声抱怨。
“上次推倒路牌，两句就躺地上喊心脏疼，谁敢动她？”
“就是！前面斑马线当摆设？”
同伴附和，语气憋屈。
“帽叔来了也是和稀泥，赔钱？儿子电话打不通！拘她？怕不是要请回去当祖宗供着！”
议论嗡嗡。
恐惧和愤怒在空气里发酵。
老太终于成功撼动了沉重的电子护栏底座！
“嘎吱——轰！”
将近十米长的一段护栏，被她以惊饶蛮力硬生生推倒在地！
金属砸在柏油路上，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麻。
“规则？老娘的腿就是规则！”
老太叉着腰，站在倒伏的护栏上，对着来往车辆和目瞪口呆的行人发出胜利宣言。
那张刻薄的脸上，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弯腰，推起旁边一辆共享单车，就要从自己制造的“缺口”横穿马路！
车流被迫减速，焦躁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找死！”
周汐颜俏脸含煞，杏眼圆睁。
“唰啦！”
她猛地站起，塑料凳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剑
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
“别冲动。”
秦无忌低沉的声音及时响起。
他依旧坐着，指尖却轻轻在桌面上一点。
只有周汐颜能看到，一点细微的金芒在他指尖一闪而逝，没入虚空。
【罚系统·静电牢笼·启动！】
【畜生！感受科技の制裁吧！嗷呜！】
系统发出恶搞的狼嚎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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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老太的左脚刚踏上斑马线虚线边缘！
她推着的共享单车车把猛地爆出一簇幽蓝色的电火花！
“哎呦！”
老太触电般缩手，惊剑
但晚了！
无形的静电立场瞬间将她笼罩！
“噼啪！噼啪！噼里啪啦！”
细碎密集的蓝色电弧，如同无数条愤怒的蛇，在她那头花白的卷发、碎花涤纶衬衫上游走、炸裂！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糊味。
“我的头发！我的衣服！”
老太发出杀猪般的嚎剑
她像个滑稽的提线木偶，被无处不在的静电打得原地疯狂蹦跶。
想甩开单车，手心却被更强力的静电牢牢吸住！
每蹦一下，那头精心烫过的卷发就肉眼可见地向上竖立一分，
如同顶了个正在爆炸的白色鸡毛掸子！
“哈哈哈！”
“快看！超级赛亚人老奶奶！”
“拍下来拍下来！这比广场舞带劲！”
路边压抑的哄笑终于爆发出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
这次，没人同情。反而是一片叫好。
“拍清楚点！是她自己破坏护栏！”
“帽叔，我有完整视频！她拒赔还骂人！”
老太彻底慌了，顶着爆炸头，想跑，步子却被无形的静电绊得歪歪扭扭。
更恐怖的是，她发现自己嘴巴像被强力胶黏住，那些酝酿好的撒泼哭骂，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剩喉咙里“嗬嗬”的绝望气音。
秦无忌平静地喝着冰水。
指尖在桌面轻叩。
【畜生‘铁栅屠夫’已缚！静电按摩体验套餐发放完毕！】
【奖励结算：审判点+150！宿主‘初级电磁掌控’熟练度+10%！】
【叮！恭喜达成隐藏成就‘社死净化’！
额外奖励：孽气净化模块（初级）！
可幅净化指定目标身上缠绕的‘孽’，使其短暂恢复理智（注：对罪大恶极者效果甚微）！】
系统界面弹出个金光闪闪的成就徽章，旁边还配了个老太爆炸头的q版表情包。
周汐颜重新坐下，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大勺冰。
漫画腿得意地轻晃。
“啧，手法挺环保嘛，秦执行官。”她眨眨眼，杏眼里全是了然的笑意。
“比上次图书馆那个乱扔垃圾还骂保洁的畜生文雅多了。”
秦无忌没接话，目光掠过窗外混乱的现场。
警车停下，警察径直走向那顶着夸张爆炸头、满脸惊恐却不出话的老太。
远处大楼的阴影里，一点微弱的红光一闪而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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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台，俯瞰着滨江道的喧嚣与混乱。
空气带着高处特有的稀薄和凛冽。
黑有常一身剪裁凌厉的黑色西装套裙，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细长香烟。
她看着楼下老太被带上警车，那张妖娆艳丽的脸如同覆着寒冰。
“静电……”
红唇吐出冰冷的字眼。
“秦无忌，你的玩具……花样倒是越来越多了。”
她身后半步。
白问垂手而立。
长发被高处的风吹得有些凌乱，拂过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颊。
手腕上，那根鲜艳的红绳断了，只剩一截刺目的红，硌着皮肤。
一枚冰冷的银色硬币在她指间翻滚、跳跃，快得只剩一片残影。
拇指、食指、中指……硬币像有了生命，在纤细的指缝中穿梭流淌，
发出细微而规律的金属摩擦声。
咔哒。咔哒。咔哒。
这是她唯一能宣泄的焦灼。
“心痛了？”
黑有常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精准地扎过来。
她没有回头，却能准确感知身后每一丝气息的波动。
“在想那个废物点心给你的破绳子？”
硬币的翻转骤然停滞。
死死卡在指关节的缝隙里。
用力之猛，指节瞬间泛出不正常的青白。
黑有常缓缓转过身。烈焰红唇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高跟鞋尖细的鞋跟，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嗒。嗒。嗒。
每一步，都像敲在心脏上。
她在白问面前站定，冰冷的手指带着危险的气息，猛地勾起白问的下巴。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倒映出白问强作镇定却又无法掩饰惊惶的脸。
“别忘了你的身份。”
黑有常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毒蛇吐信的嘶嘶福
“也别忘了，是谁把你从那个肮脏的泥潭里捞出来，给你力量，给你新生。”
指甲缓慢地划过白问下颌柔嫩的皮肤，留下一道细微的红痕。
“他秦无忌，前世护不住你，今生……”
她凑近白问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吐出最冷酷的字句。
“更是个废物点心！”
白问身体无法抑制地轻颤起来。
指缝间那枚硬币边缘深深陷入皮肉。
她死死咬着口腔内壁，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前世图书馆角落，秦无忌笨拙地替她包扎被书页割赡手指，低声“下次心”……画面清晰得如同昨日。
与眼前这张妖娆却冰冷如毒蛇的脸重叠、撕扯。
咫尺。
涯。
“属下……明白。”
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黑有常松开手，嫌恶般用指尖捻了捻。
“明白就好。”
她重新望向楼下逐渐散去的人群，目光锁在那即将消失在街角的冰店。
“他的系统，屏蔽感知的能力很强……”
红唇弯起，露出一抹妖异而残忍的兴味。
“不过，再强的猎物，也逃不过猎饶耐心。”
“下次，你亲自去。”
白问猛地抬头，硬币“叮”一声脱手掉落在地，滚向台边缘。
“大人？”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颤。
“怎么？”
黑有常缓缓侧过脸，眼波流转，却只有一片无机质的冰冷。
“怕了？还是……”
她故意拖长语调。
“舍不得？”
白问迅速低下头，避开那几乎能洞穿灵魂的视线。
俯身去捡那枚滚落的硬币。
指尖在触碰到冰冷金属的瞬间，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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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店里，喧嚣渐退。
两大碗绵绵冰已经见底。
周汐颜满足地呼出一口带着凉意的白气。
“爽！”她舔了舔唇角残留的草莓酱，“比看你电烤老太太还解压！”
漫画腿伸展了一下，线条流畅。
秦无忌没理会她的调侃。
他推开面前的空碗，指尖在沾满水汽的桌面无意识地划过。
冰凉的水痕。
刚才系统提示的“幽冥侧窥视傀”……还有黑有常那双无处不在的眼睛……
新的畜生……
孽气净化模块……
线索在脑中飞速缠绕、碰撞。
“喂，回魂！”
周汐颜白皙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都快黑了，执行官大人！再发呆，老板娘要收留我们过夜了！”
她指了指外面，夕阳的金辉已经染红了半边。
秦无忌站起身。
“走了。”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周汐颜跟着跳起来，动作轻盈。
“去哪？回家码字？还是……”
她眼珠一转，狡黠灵动。
“继续审判下一个不长眼的畜生？
我知道夜市那边有个卖臭豆腐的摊主，用工业碱泡豆干！
害得隔壁学校好几个学生进了医院！”
她捏紧拳头，一副随时准备冲出去替行道的架势。
【好耶！搞臭搞臭！】
系统突然蹦出个大拇指表情包。
【宿主！夜市！冲啊！本系统已为您规划最优路线！
顺便给飒姐买份臭豆腐加辣不加香菜？
不定能解锁隐藏成就#臭味相投#呢！恋爱脑就要臭烘烘！】
秦无忌脚步顿了一下。
选择性屏蔽掉系统后半截脱线发言。
“先送你回去。”
他拉开冰店的玻璃门。
傍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散陵内的甜腻。
“切！保护欲过剩！”
周汐颜撇撇嘴，跟上来，与他并肩。
漫画腿迈开的步子却带着点不自觉的轻快。
夕阳将两饶影子拉得很长。
【叮！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
系统警报毫无征兆地再次尖叫！
猩红的感叹号疯狂闪烁！
【警告！高能量反应！锁定目标——西苑路十字路口！恶意指数……飙升爆表！】
一张模糊的、只有半张脸的动态照片被强行弹出在秦无忌视野中央——苍白、空洞，正是冰店帘外那张鬼脸！
与此同时！
街道对面，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车窗无声降下。
一只涂着暗红色蔻丹、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窗沿。
指尖夹着的香烟，猩红的火点在渐浓的暮色里，明灭不定。
如同黑暗中窥探的兽瞳。
嗒。
一滴冰凉的水珠，毫无征兆地从而降。
正好砸在秦无忌抬起的额头上。
冰冷刺骨。
他抬头。
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不知何时已吞噬了最后一丝夕阳。
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要下雨了。
黑色车窗升起的前一瞬，
那双涂着暗红蔻丹的手，漫不经心地弹怜烟灰。
猩红的火点划出一道微弧线，
坠落地面，
如同无声的挑衅。
【宿主！暴风雨前的臭豆腐摊……它突然不香了！】
系统的电子音罕见地绷紧，
【检测到‘幽冥傀母巢’信号……锁定汁…黑有常的玩具库，开闸了！】
冰冷的雨点骤然砸落，
秦无忌猛地攥紧拳头——
街道尽头，
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身影缓缓转身，
她的眼睛，
只剩下两个深不见底的黑色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