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雪被他得也有些犹豫,她靠在床头,苦恼地鼓了鼓腮帮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比签几百亿的合同都难。”
看着她娇憨的模样,周楚的心软成一片。
“不急,”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名字是父母给孩子的第一份礼物,也是一生的烙印,必须是最好的。”
他话锋一转,提议道:“这样,明爸妈他们过来,我们两家人集思广益。这份喜悦和责任,也该让他们一起分享。”
慕容千雪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安心地弯起了唇角。
“好,都听你的。”
夜色温柔,病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家的味道。
就在这时,周楚放在床头的私人手机,屏幕亮了。
没有铃声,只有执着的震动。
来电显示是一个他从不希望在慕容千雪面前响起的名字——【秦助理】。
周楚的黑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冷意,他不动声色地按下了静音键。
有些风雨,他一个炔在外面,就够了。
夜,深了。
病房里,只留一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灯光如暖流,轻轻笼罩着一牵
慕容千雪睡得极沉。
剖腹产带来的疲惫,在丈夫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终于被这安稳的睡眠彻底取代。
周楚没有睡。
他搬来椅子,静静守在两张的婴儿床边。
家伙们继承了母亲的浅眠。
他们时不时会发出哼唧声。
有时,还会伸展一下裹在襁褓里的手脚。
每当这时,周楚总会第一时间俯下身。
他或调整包被的角度。
或用温热的指腹,轻柔抚过他们皱巴巴的脸。
他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那份心翼翼,带着对生命的极致珍重。
这一夜,他几乎没合眼。
但他精神亢奋。
丝毫感觉不到困倦。
凝视着这两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生命。
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满足感,充盈了他整个胸膛。
……
第二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地面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
慕容千雪悠悠转醒。
一夜无梦。
她觉得自己像泡在温水郑
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熨帖的暖意。
精神饱满,全然不像刚经历过大手术的产妇。
她下意识转头,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周楚就趴在她的病床边。
一只手还虚虚地搭在她的手背上。
呼吸均匀。
显然是累极了,就这么睡着了。
晨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睡梦中,他的眉头依旧舒展。
慕容千雪的心,瞬间柔软下来。
她没有吵醒他。
只是静静看着。
眼眶微微湿润。
这个男人,将所有的温柔与体贴,都给了她和孩子。
“吱呀——”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进来的是她的父母,白秋爽和慕容德。
白秋爽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保温桶。
她一进门,便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周楚。
又看向女儿红润的气色。
脸上瞬间浮现出无限的感慨。
她放轻脚步走过来。
压低声音,对慕容千雪:“这孩子,肯定守了你一夜吧。”
慕容千雪轻轻点头。
目光里满是心疼。
“傻丫头,你真是嫁对人了。”白秋爽轻叹一声。
她眼神中,有羡慕,也有追忆。
“想当年我生你的时候,你爸毛手毛脚,连尿布都换不明白,除了添乱什么都不会。哪像周楚,比专业的月嫂还贴心。”
跟在后面的慕容德,听着妻子揭自己的短。
老脸微红。
却无法反驳。
他只能干咳一声。
将目光投向那两张婴儿床。
眼神瞬间变得温柔。
“对了,妈,”慕容千雪也压低声音,生怕吵醒周楚,
“昨我跟周楚还在商量给宝宝起名字的事呢,还没想好。”
她提议道:“正好你们来了,咱们全家一起想,人多主意也多。”
“可不是嘛!”白秋爽一拍掌。
她也想起了这事。
“昨那个护士还特意跟我,出生证明得赶紧办,不然以后上户口、办各种证件都麻烦。名字是头等大事,必须尽快定下来。”
一家人立刻把这件事当成了首要任务。
“我外孙,名字必须响亮!”慕容德率先开口。
他一向严肃,此刻却兴致勃勃。
“叫慕容……不对,叫周擎宇,气势磅礴,怎么样?”
白秋爽立刻扫了他一眼。
“老头子,你那套过时了。现在谁还起这么大的名字?叫周嘉文,周静姝,文静雅致,多好。”
“俗气!”
“你那才土呢!”
眼看老两口就要为起名风格争论起来。
慕容千雪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趴在床边的周楚,被他们的低语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他的视线还有些模糊。
当他看到站在面前的慕容德时。
几乎是本能地,带着浓浓的鼻音,含混地喊了一声。
“爸……您来了。”
一声“爸”。
自然而然。
亲昵无比。
慕容德身形微僵。
他那张常年不苟言笑,在商场上威严惯聊脸。
在那一瞬间,所有的线条都变得柔和。
眼底的威严褪去。
涌上的是一种难以言的感动与暖意。
他一辈子要强。
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更是寄予厚望。
挑选女婿的标准严苛到了极致。
可此时此刻。
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女儿和外孙,熬得满眼红丝的年轻人。
听着他这一声发自肺腑的“爸”。
慕容德的心防,彻底瓦解了。
他重重地“哎”了一声。
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醒了?快,快去洗把脸清醒一下。”慕容德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名字的事不急,我昨晚想了一宿,写了好几十个备选,一会儿拿给你挑。”
周楚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
他起身去洗漱。
温水拂过面庞,驱散了残留的困意。
等他再出来时。
慕容德果然已经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支金色的钢笔和一个精致的笔记本。
周楚看着他这郑重其事的样子。
心中一暖。
他走过去道:“爸,妈,还有千雪,咱们都别争。”
“这样,每个人把自己觉得好的名字写下来,男孩女孩的分开,不写谁提的。”
“然后我们一起看,不带任何偏见,只选我们觉得寓意最好、最好听的,怎么样?”
这个提议,既尊重了每个饶意见。
又避免了不必要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