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见十三和花吃得差不多了，忽然“啪”地拍响手掌，扬声道：“来，都看过来！”
黑竖着耳朵转头，十三叼着半块肉干抬头，花下意识往十三身后缩了缩，连一旁啃着馒头的胖也停了动作，几双眼睛齐刷刷聚到他身上。
陈默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兄弟们，想有肉吃、日子越过越舒坦，就得下功夫搞点新花样，让大家看了新鲜！”他眼神扫过众人，落到黑身上时，故意挤了挤眼：“黑想要三妻四妾大鱼大肉，就得拿出劲头干，听见没？”
黑是尾巴尖得意地翘了翘喊道“放心大哥。”
陈默又转向十三和花，目光在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顿了顿，语气软了些：“十三，花，尤其是花，这都怀着崽呢——你们想想，以后崽要吃好的，不都得靠现在攒下的家底？”他拍了拍胸脯，“放心，等哥挣了钱，绝少不了你们的！不光顿顿有肉，将来也给你们的崽寻个好前程！”
十三蹭了蹭花的脑袋，花温顺地低镣头，两只老鼠像是应承似的，爪子在地上轻轻扒了扒。
最后轮到胖，陈默看着他那齐刘海盖在额头上，浓眉毛下一双眼睛眯成缝，胖嘟嘟的脸蛋泛着红，忍不住憋了憋笑，才正经道：“胖，咱哥俩现在是一起打拼，等将来发达了，你结婚、找媳妇，哥全给你包了！”
胖眼睛“唰”地亮了，激动得脸更红了：“放心吧默哥。”
黑“喵”了一声，十三和花也跟着“吱吱”叫，像是在齐声喊“听大哥的”，场面竟莫名热闹。
陈默笑着摆摆手，转身把茶几上的骨头碎屑拢到一边，又冲三个家伙招手：“黑、十三、花，过来换衣服！”他把衣服和礼帽给十三和花戴上，又拎起那身黑亮的礼服给黑套上。
“胖，找首带劲的开场乐！”陈默拍了拍手。
胖赶紧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着，很快，激昂的音乐就响了起来。
“来，音乐起，你们仨就在台上动起来！”陈默站到一边，扬着手臂指挥，“先站稳，跟着我的手势——左脚踏出去，对，再换右脚，交叉着来！”
黑率先迈腿，十三推着花跟上，起初脚步磕磕绊绊：黑的爪子抬得太高，十三总踩花的尾巴，花被踩了也不恼，只是缩着脖子步挪。若是有外人瞧见，准会吓一跳——一只穿礼服的黑猫领着俩戴礼帽的老鼠，在台上踮着脚交叉迈步，模样滑稽又透着股认真，倒也有几分趣味。
“不错不错，再来几遍！”陈默越看越满意。
练了会儿舞步，他又冲黑招手：“来，试试这个！”着找出刚买的儿童电子琴，胖赶紧递上一份幼儿琴谱。陈默捏着黑的爪子，耐心教：“先按这个白键，对，再按旁边的黑键……”
黑歪着脑袋，尾巴尖随着琴声的节奏轻轻晃，起初总按错键，发出“嘀嘀”的怪响，后来渐渐找到感觉，断断续续的旋律慢慢连成串——竟是《两只老虎》的调子。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胖跟着哼起来，见黑磕磕绊绊弹完，第一个鼓起掌：“黑真棒！”
黑像是受了鼓舞，喉咙里发出得意的笑声，还抬爪子拍了拍琴键，像是在谢幕呢。
陈默看向黑，扬声道：“黑，来，对着镜头学学谢礼的样子。”
他着，冲黑使了个眼色——黑立刻想起秦默教的动作，后腿稳稳站定，前爪一抬，另一只轻轻按在胸前，脑袋微微低下，幅度不大不，像极怜完曲子的绅士在向观众致意，那模样竟有几分庄重。
“不错不错！就这个范儿！”陈默笑着拍手。
陈默满意点头，又从箱子里翻出其他道具，把十三花叫到面前抄练起来。
时间在一遍又一遍的排练中悄悄溜走，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七点时，陈默拍了拍手：“先停一下。”他看向胖，“去把之前做的衣服取回来。”
“好嘞！”胖应声。
陈默从包里抽出两百块钱递过去：“顺便去楼下卤菜馆，给大伙带点吃的垫垫。”
“收到！”胖接过钱，兴冲冲地往外跑，脚步声在楼道里噔噔响。
“来，咱把刚才的流程再过一遍。”陈默冲三个家伙招手，黑立刻跳上台子，十三推着花跟上，电子琴的旋律和着它们的脚步声，比下午又熟练了不少。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钥匙声，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里拎着两个纸包。他先展开衣服——两件红色的马褂，上面用黄线绣着“自然动物缘”五个字，针脚不算精致，却透着股热闹劲儿。陈茂和胖各穿一件，扣上扣子试了试，不大不正合适。
“默哥你看我买的！”胖又把另一个纸包打开，里面躺着油亮亮的鸡脚、半只烧鹅、一只烤鸭，还有几样爽口的凉拌菜，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他顺手从袋子里摸出瓶啤酒，刚要拧开，就被陈茂按住了。
“酒先放着，等演出结束再喝。”陈默把菜分到几个盘里，给黑夹了块鸭腿肉，给十三和花递零撕碎的鸡肉，“都少吃点，垫垫肚子就行，等会儿演完了，哥带你们吃顿好的。”
黑叼着肉晃了晃尾巴，十三和花埋头口啃着，三个家伙像是听懂了，齐齐“喵”“吱”了两声，像是在齐声应“听大哥的”。
墙上的钟摆慢悠悠晃着，当指针指向晚上般时，陈茂深吸一口气，冲胖点头：“准备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