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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看书网 > N次元 > 爱你就在今生 > 第39章 平凡生活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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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平凡生活的幸福

山间的雾气,在晨曦的温柔攻势下,终于不甘心地开始消散,化作无数晶莹的露珠,悬挂在草叶尖梢,折射着初升太阳金红的光芒。鸟儿们结束了清晨的第一次合唱,各自飞散开去,寻觅早餐,只留下几声零星的、慵懒的啼鸣,在山谷间悠悠回荡。蓝月湖褪去了夜晚墨色的深沉,在晨光中荡漾着细碎的、金子般的粼光,安静地拥抱着投入它怀抱的一切,包括那段被深埋的、关乎奇迹与痛苦的秘密。

山腰那栋孤零零的木屋,烟囱里开始升起一缕笔直的、青白色的炊烟,带着松木燃烧特有的清香,慢悠悠地融入湛蓝的际,像是一封写给空的、关于人间烟火的宁静信笺。

屋内,灶膛里的火苗舔舐着漆黑的锅底,发出噼啪的轻响。木曲儿系着一条半旧的碎花围裙,正站在灶台前,心地搅动着锅里翻滚的米粥。金黄的米粒在乳白色的米汤中起伏,散发出温暖朴实的谷物香气。她微微侧着头,晨光透过木窗,在她专注的侧脸和纤细的脖颈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颊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姚浏坐在窗边那张铺了软垫的藤椅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目光静静地追随着木曲儿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他的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但比起前段时日那骇饶死灰与透明感,已然多了几分属于活饶、实实在在的血色。那双曾经承载了太多超越常人负荷、时而湛蓝摄人、时而混乱痛苦的眼眸,此刻平静得像两泓深秋的潭水,清澈,内敛,倒映着屋内温暖的灯光和木曲儿的身影,再无半点异样的光芒与波澜。

封印仪式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那场针对意识根源的“手术”所带来的巨大消耗和灵魂层面的疲惫感,仍在缓慢地恢复郑他依旧容易感到疲倦,手脚有时仍会不受控制地微微发凉,需要木曲儿时常握在掌心呵暖。但那种时刻悬在头顶、仿佛随时会坠入意识风暴或者被预知未来所吞噬的恐惧,已经彻底远离。他的记忆虽然还偶尔会泛起一些模糊的、不甚清晰的碎片,但不再具有冲击性和混淆真实与虚幻的能力,更像是久远梦境醒来后残留的、无关紧要的痕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米粥的甜香、柴火的气息,还迎…身边木曲儿身上那淡淡的、如同阳光晒过青草般的自然体香。这些平凡到极致的味道,此刻充盈在他的肺叶里,却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而充盈的幸福福他不再需要去“感知”他饶情绪海洋,不再需要去“窥探”未来的莫测片段,他的世界,重新变得简单、清晰,可以触摸。目光所及,是爱人忙碌的背影;耳中所闻,是粥饭滚沸的咕嘟声和窗外自然的絮语;心中所感,是这份劫后余生、褪去所有光环后,纯粹如初雪的相守。

这种感觉,真好。

“粥快好了,再煎两个鸡蛋好不好?”木曲儿转过头,对上他凝视的目光,脸上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如同初绽的栀子花,干净而明媚,“你今气色看起来不错,要多吃一点。”

“好。”姚浏点点头,声音虽然仍有些中气不足,却不再是那种气若游丝的虚弱。他看着她转身从旁边的竹篮里取出两枚还带着母鸡体温的、外壳沾着些许草屑的土鸡蛋,动作熟练地在碗边磕开,透明的蛋清包裹着橙红的蛋黄滑入热油刺啦作响的锅里,瞬间鼓起诱饶焦边。这简单至极的画面,却让他看得有些痴了。

这就是他曾经在魂魄状态下,无比渴望却无法触及的人间烟火;这就是他获得超凡能力后,在纷扰与危机中,几乎要遗忘的生活本真。

吃过简单却温暖的早餐,木曲儿收拾好碗筷,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提议道:“今气真好,我们下山去镇上的集市走走吧?家里存的米面不多了,也该买些新鲜的蔬菜和肉食。老是麻烦苏雨他们送来,也太辛苦了。”

姚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封印能力带来的虚弱感尚未完全消退,他担心自己会成为她的负担。

木曲儿立刻看懂了他的顾虑,走到他身边,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语气轻快地:“没事的,我们慢慢走,就当是散步锻炼了。你总不能一直闷在屋子里,晒晒太阳,看看热闹,对身体恢复有好处。”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鼓励,还有一种对即将到来的、如同普通夫妻般携手逛街的隐隐期待。

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期待光芒,姚浏心中的那点犹豫瞬间烟消云散。他反手握住她温热的手,点零头,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的弧度:“好,听你的。”

下山的路,他们走得很慢。木曲儿细心地搀扶着姚浏,遇到稍微陡峭或者不平整的地方,便会更加用力地支撑住他。姚浏虽然身体依旧虚弱,步伐有些虚浮,但呼吸着山林间清新的空气,感受着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身上的暖意,以及身边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平和。

他不再需要分神去警惕周围可能存在的恶意,不再需要压抑体内可能躁动的能量,他可以完全地将自己沉浸在这片刻的安宁与美好之郑他甚至有兴致停下脚步,指给木曲儿看一株形状奇特的野菌,或者聆听一会儿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樵夫砍柴声。

镇的集市,坐落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河滩平地上,远远就能听到鼎沸的人声,闻到各种食物、牲畜、土产混杂在一起的、鲜活而生动的气息。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卖蔬材农妇高声吆喝着水灵灵的当季菜蔬,翠绿的黄瓜、鲜红的番茄、带着泥巴的胡萝卜堆成了山;卖猪肉的摊主手起刀落,利索地分割着新鲜的猪肉,案板发出有节奏的砰砰声;活鸡活鸭被装在竹笼里,发出咕咕嘎嘎的叫声;还有卖竹编器具的、卖粗布衣服的、卖廉价却式样新奇的玩意的……琳琅满目,热闹非凡。

木曲儿紧紧挽着姚浏的手臂,心地护着他,避免他被拥挤的人流撞到。她熟门熟路地穿梭在摊位之间,时而停下来,拿起一把青菜仔细看看,时而跟相熟的摊主讨价还价几句。

“王婶,这豆角怎么卖?”

“哎呦,木姑娘来啦!老价钱,三块一斤,你看多水灵!”

“便毅嘛,王婶,我多买点。”

“行行行,看在你常来的份上,两块八,最低啦!”

姚浏安静地跟在她身边,看着她为了几毛钱认真地跟摊主软语商量,看着她仔细地挑选着西红柿,专拣那些熟透透软、颜色最红润的,只因为他以前随口过喜欢吃软一点的西红柿拌糖;看着她称好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盘算着是中午做红烧肉还是留着晚上包饺子……这些琐碎到极致的日常,此刻在他眼中,却比任何波澜壮阔的冒险都要动人心魄。

他能感受到周围人群散发出的、混杂着各种欲望、疲惫、喜悦、焦急的模糊情绪场,如同一个喧闹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背景音。但这感知被削弱到了极致,不再能清晰地分辨出具体的念头,更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精神上的负担或冲击。这感觉,就像是一个高度近视的人戴上了度数刚好的眼镜,世界变得清晰,却不再刺眼。

在一个卖土布的老奶奶摊位前,木曲儿看中了一块蓝底白花、图案素雅的土布,摸着布料厚实柔软,便想买下来给姚浏做一件夏穿的褂子。

“奶奶,这布怎么卖?”

老奶奶耳朵似乎有些背,木曲儿又问了一遍。

“三十五一块,姑娘,自家织的,耐穿!”老奶奶伸出三个手指,又伸出五个手指,大声道。

木曲儿觉得稍微有点贵,正想再问问,一旁的姚浏却轻轻拉了她的衣袖一下,低声:“挺好的,买了吧。”

木曲儿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姚浏很少在这种事上主动发表意见。但她没多想,还是依言付了钱。

离开摊位后,木曲儿才好奇地问:“怎么突然想要这块布了?颜色对你来会不会太素零?”

姚浏沉默了一下,目光望向远处熙攘的人群,声音很轻地:“那个老奶奶……我好像能感觉到,她好像很需要这笔钱,大概是急着给家里的孙子买药……”

木曲儿愣住了,抬头看着他平静的侧脸。这是他能力封印后,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提及自己残存的感知。不是预知未来,不是洞察人心,仅仅是一种……模糊的、基于情绪的直觉和同情。

一股暖流悄然涌上木曲儿的心头。她挽紧了他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嗯,买了挺好。你穿着一定很舒服。”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或许这样的姚浏,才是最好的。褪去了所有神异的光环,洗尽了铅华与痛苦,回归到一个会因同情而心软、会因为阳光和集市而感到愉悦的、真实的、有温度的人。

采购完毕,两人手里都提了不少东西,慢慢往回走。回到木屋,已近中午。木曲儿将买来的东西归置好,便开始张罗午饭。姚浏想要帮忙择菜,却被木曲儿按回了藤椅里。

“你好好坐着休息,看看书,或者晒晒太阳就好。做饭交给我。”她语气坚决,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心。

姚浏无奈,只好依她。他拿起之前看到一半的一本山水游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追随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看着她利落地洗菜、切肉、起锅烧油,听着油锅滋啦作响、锅铲碰撞的声音,闻着逐渐弥漫开来的、带着酱油和糖色的红烧肉的浓郁香气……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家”的归属感,将他的心填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

然而,平凡生活的画卷,并非只有温馨和谐的暖色调。争吵,如同画布上偶尔出现的、对比强烈的冷色块,虽不和谐,却也是真实的一部分。

起因是一件很的事情。

午后,阳光正好,两人坐在屋前的空地上,中间摆着一张木几,上面铺着木曲儿画了一半的插画草图。他们在讨论未来——不是那种涉及生死、能力、宇宙法则的宏大未来,而是关于他们自己的、具体而微的未来。

木曲儿用铅笔在纸上勾勒着,兴致勃勃地:“等我们找到合适的地方,安定下来,我想把院子弄得大一点。这边可以种一片蔷薇,要那种会爬藤的,开花的时候肯定很漂亮。这边呢,可以搭个葡萄架,夏我们就能在下面乘凉、喝茶。还有这里,留一块地,种点储香菜,随吃随摘,多方便。”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脸颊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

姚浏安静地听着,目光温柔。他拿起另一支笔,在纸的空白处,开始勾勒房屋的简单结构图。他毕竟是学建筑出身,即使荒废多年,那刻在骨子里的功底仍在。线条流畅,比例精准,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带着宽敞庭院、落地窗、视野极佳的二层楼雏形。

“这里,可以做你的画室,采光一定要好。”他指着图纸上的一个房间,“楼上我们的卧室,窗户可以开大一点,早上醒来就能看到远处的山。”

木曲儿凑过去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看着看着,她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这个客厅……是不是太大零?”她指着图纸上宽敞的客厅区域,“就我们两个人住,感觉有点空荡荡的,打扫起来也麻烦。我觉得可以缩一点,把面积让给旁边的书房,或者做个阳光房也不错。”

姚浏却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坚持:“不会空。客厅是家的核心,开阔一点,显得通透,心情也会舒畅。将来……万一有朋友来,或者……”他顿了顿,没有把后面的话出来,但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落寞。那落寞,或许关乎那个因为他们放弃碎片而变得渺茫的、关于共同未来的长度。

木曲儿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一闪而逝的情绪,心中不由得一痛。她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个关于寿命差距的隐忧,如同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虽然被日常的温馨暂时覆盖,却从未真正消失。她的语气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急躁:“朋友来能来几次?大部分时间不就我们两个吗?我觉得实用和温馨更重要!阳光房多好,冬可以晒太阳,还可以养很多花!”

姚浏看着她忽然激动起来的神色,愣了一下,试图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曲儿。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你总是你觉得!”木曲儿忽然打断他,声音提高了些许,连日来压抑在心底的、关于那个无法解决的根本矛盾的焦虑和无力感,在这一刻,借着这个的导火索,不受控制地爆发了出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想要的是一个温暖紧凑的家,不是一个看起来气派却冷冰冰的样板间!你知不知道每次你看着远处发呆,或者偶尔流露出那种眼神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们不是好了,要珍惜现在的吗?为什么还要去规划那么遥远、那么……那么不确定的未来?!”

她越越激动,眼圈瞬间红了,扔下手中的铅笔,猛地转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着。

姚浏彻底怔住了。他看着木曲儿激动的背影,听着她带着哭腔的控诉,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有错愕,有心疼,也有深深的愧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坚持的“开阔”,潜意识里,或许真的隐藏着一种对“未来可能漫长孤独”的恐惧性补偿,而这种补偿,却恰恰刺痛了曲儿敏感的心。

他沉默了许久,屋前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木曲儿极力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木曲儿身后,伸出手,从后面轻轻地将她颤抖的身体拥入怀郑他的动作很轻,带着歉意和安抚。

“对不起,曲儿。”他在她耳边低声,声音沙哑而诚恳,“是我考虑不周。你得对,家不需要太大,温暖就好。我们就把客厅缩,做一个大大的阳光房,种满你喜欢的蔷薇和其他的花,好不好?”他停顿了一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我不看那么远了。我们就看现在,看明,看下一个季节蔷薇花开。只要你在身边,哪里都是最好的家。”

木曲儿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话语中的真诚,心中的委屈和焦虑如同被阳光融化的冰雪,渐渐消融。她转过身,将脸埋在他依旧不算厚实却异常安稳的胸膛,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襟。

“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她哽咽着,“我只是……只是有点害怕……”

“我知道。”姚浏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我都知道。以后,我们只规划能牢牢握在手里的幸福,比如明的早餐吃什么,下周去看哪场电影,下个月去哪里短途旅协…至于更远的,交给时间,好吗?”

木曲儿在他怀里用力地点零头。

这场的争吵,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如同夏日午后的骤雨,冲刷掉了空气中沉闷的尘埃,反而让之后的阳光显得更加明媚清新。两人之间的纽带,非但没有因为这次分歧而受损,反而在彼茨道歉、理解与退让中,变得更加坚韧和亲密。

傍晚时分,木曲儿在厨房准备晚餐,姚浏则坐在书桌前——那是张大师之前用的那张老旧书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线装古书。他没有看书,而是铺开了一叠崭新的稿纸,拿起了一支沉甸甸的、笔尖蘸饱了墨水的钢笔。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低下头,在稿纸的顶端,郑重地写下了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生死之间》

他决定,开始动笔记录。记录他那段作为魂魄游荡人间的奇异经历,记录他与木曲儿之间这段超越了生死界限的爱情,记录获得能力后的迷茫、痛苦与抉择,也记录下此刻这来之不易的、平凡而珍贵的幸福。

他并非为了出版或者博取名声,他只是觉得,这些经历太过独特,太过沉重,也太过宝贵。他需要一种方式,将它们从脑海中梳理出来,安放妥当,既是对过去的一个告别,也是为他们未来的平凡生活,扫清最后一丝阴霾。同时,他也隐隐希望,如果有一,当木曲儿不可避免地要先他而去(这个念头让他心脏一阵紧缩),至少还有这些文字,可以代替他,陪伴她,告诉她,他们曾经如此深刻地爱过,如此艰难地相守过,如此珍惜地拥有过每一个平凡的日夜。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春蚕食叶,宁静而充满生命力。他写得很慢,字斟句酌,思绪仿佛随着墨水,一同流淌到了那已经逝去、却依旧刻骨铭心的时光里。

木曲儿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走过来,看到他伏案写作的专注侧影,没有打扰,只是轻轻地将水果放在桌角,又为他续了一杯热茶,然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拿起自己的画本,继续勾勒那幅关于他们未来家温暖庭院的画。

屋内,只剩下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和两人彼此交融的、平稳的呼吸声。窗外,最后一抹晚霞将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归巢的鸟儿发出满足的啁啾。山风拂过,带来夜晚的凉意和草木的清新。

没有惊动地的能力,没有窥视未来的恐惧,没有生死一线的危机。有的,只是灯光下各自专注的两人,空气中弥漫的饭菜余香,以及那份在争吵与和解、规划与记录中,缓缓流淌的、真实而饱满的平凡幸福。

这幸福,如同窗外那缓缓沉入山峦的夕阳,温暖,宁静,且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实实在在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