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后的日子,过得比想象中平静。婆婆没再提叔的事,每早上会早起做早餐,晚上还会主动问我想吃什么菜。丈夫也像变了个人,下班回家会帮我做家务,还会跟我一起商量家里的开销,再也没背着我做过决定。
我心里的疙瘩慢慢解开,有时候甚至会想,之前的矛盾是不是真的过去了。直到周五晚上,我正在厨房洗碗,突然听见门口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其中一个声音很熟悉——是叔的。
我手里的碗顿了一下,赶紧擦了擦手,走到客厅门口。客厅里,叔正站在婆婆面前,脸色通红,声音很大:“妈!你怎么能不帮我?我这个月房租又要交了,我没钱!你快让我哥给我转点钱!”
婆婆坐在沙发上,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很无奈:“我不是不帮你,是你哥和你嫂子之前已经跟你过了,以后你的事要自己解决。我不能再逼他们了。”
“逼他们怎么了?”叔提高了声音,“他们是我哥和我嫂子,帮我交房租不是应该的吗?之前他们都帮过我,这次为什么不帮?是不是我嫂子不让?我就知道是她!她就是气,不想帮我!”
我站在门口,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刚想走出去,丈夫从卧室走了出来,拦住了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别话。他走到叔面前,脸色很沉:“叔,你别胡。不是你嫂子不让帮,是你自己的事该自己负责。你都二十多岁了,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自己赚钱交房租?非要找我们要?”
“我赚钱少啊!”叔理直气壮地,“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多,除去吃饭和其他开销,根本不够交房租。你们工资高,帮我一把怎么了?就当是可怜我!”
“可怜你?”丈夫冷笑一声,“你上个月刚买了新游戏机和游戏手柄,还要换显卡,怎么没见你自己没钱?你要是把买这些东西的钱省下来,早就够交房租了!”
叔的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地:“那……那是我之前攒的钱。我这个月真的没钱了,你就帮我这一次,下次我肯定自己想办法!”
“没有下次了。”丈夫很坚决,“之前帮你,是因为觉得你有困难,可你根本不珍惜,还一次次骗我们。这次不管你怎么,我们都不会再帮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叔见丈夫不松口,又转向婆婆,拉着婆婆的胳膊,语气软了下来:“妈,我真的没办法了。要是交不上房租,房东就要把我赶出去了。我不想睡大街,你就帮我跟我哥,让他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婆婆看着叔,眼神里满是心疼,可还是摇了摇头:“儿子,不是妈不帮你,是你哥得对,你该自己负责了。妈手里也没多少钱,帮不了你。你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叔没想到婆婆也不帮他,一下子急了,松开婆婆的胳膊,大声:“妈!你怎么也不帮我?我可是你儿子!你宁愿帮外人,也不帮我?你是不是被我嫂子洗脑了?”
“你胡什么!”婆婆也有点生气了,“你嫂子不是外人,她是你哥的老婆,是我们家的人。我没被她洗脑,我只是觉得,你该长大了,不能再一直依赖别人了。”
“我不管!”叔耍起了无赖,“今你们要是不帮我,我就不走了!我就在这里住,直到你们同意帮我为止!”
着,他就往沙发上一坐,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一副“你们不帮我我就赖到底”的样子。
我看着叔的嘴脸,心里又气又无奈。我走到丈夫身边,声:“别跟他废话了,让他自己走。他要是不走,我们就报警。”
叔听见我的话,转过头瞪着我:“你敢报警?我是你叔,你报警抓我?你还有没有点人情味?”
“人情味?”我看着他,冷冷地,“你骗我们钱的时候,怎么没人情味?你拿着我们的钱挥霍的时候,怎么没人情味?你现在跟我们谈人情味,太晚了。”
叔被我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想反驳,可又不知道该什么,只能拿起遥控器胡乱地换台,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婆婆看着叔,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杯水出来,递给叔:“儿子,喝杯水吧。不是妈不帮你,是真的没办法。你还是自己找朋友借点钱,先把房租交了。以后好好工作,别再乱花钱了,慢慢就能攒下钱了。”
叔接过水杯,没喝,只是放在一边,还是坐在沙发上不动。丈夫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皱着眉头:“叔,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我们明还要上班,没时间跟你耗。”
叔没动,也没话,继续盯着电视看。丈夫有点生气了,走上前想拉他起来,可叔用力甩开丈夫的手:“别碰我!你们不帮我,我就不回去!”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很烦躁。我走到门口,打开门,对叔:“你要是再不走,我就真的报警了。到时候警察来了,大家都不好看。”
叔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害怕,可还是嘴硬:“你别吓唬我,我才不怕警察!”
我没跟他废话,直接拿出手机,假装要拨110。叔看见我真的要报警,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骂:“你等着!你们不帮我,以后你们有事,我也不会帮你们!”
完,他就快步走出了家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婆婆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不停地叹气。丈夫走到婆婆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妈,别难过了。这样对叔也好,让他自己经历一次,他才能长大。”
婆婆点零头,没话,只是眼睛有点红。我走到厨房,把刚才没洗完的碗洗完,然后回到客厅,对丈夫和婆婆:“时间不早了,我们都早点休息吧。明还要上班。”
丈夫和婆婆点零头,各自回了房间。我躺在床上,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知道,叔不会就这么算了,他肯定还会来找我们要钱。可我也下定决心,不管他怎么闹,我们都不会再帮他了。只有让他自己承担后果,他才能真正长大。
第二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婆婆已经做好了早餐。她看见我,笑着:“晴晴,醒了?快过来吃早餐。今我做了你喜欢吃的包子。”
我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味道很好。我看着婆婆,心里有点感动。我知道,婆婆能有这样的改变,很不容易。我希望,这样的平静能一直维持下去,再也不要因为叔的事,让我们一家人闹得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