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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看书网 > 游戏 > 热血传奇之天龙破晓 > 第528章 柳溪村的炊烟与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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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柳溪村的炊烟与暗室

往柳溪村去的路是条窄窄的黄土道。

车轮碾过辙痕,溅起细碎的泥点。

林萧掀开车帘,望着窗外掠过的白杨。

叶尖还挂着晨露,在阳光下闪得像碎钻。

怀里的芝麻饼还带着余温,混着那罐梅子酒的清酸。

成了驱散倦意的良药。

“还有十里路就到柳溪村了。”陈岩勒住马。

往嘴里塞了块干粮,“按刘老的年纪,这时候该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喝茶,跟街坊唠嗑。”

他忽然笑了笑:“去年我去送他,老人家还要教我酿梅子酒。

他那方子是祖传的,加了紫苏叶,喝着不呛。”

凤瑶坐在车辕上,指尖凝着层薄霜。

正往叶柔的绷带里探了探:“伤口没发炎,云瑶的金疮药果然管用。”

她望着远处的炊烟:“柳溪村的炊烟比别处淡些。

像是……烧的不是寻常柴火。”

叶柔凑近了些,仔细辨了辨:“是松针的味道。

混着点潮湿的霉气。”

她忽然想起什么:“刘老的卷宗里提过,柳溪村后山多松树。

村民常去拾松针当引火物,倒也寻常。”

林萧却皱起眉,松针燃起来该有清苦的香。

可风中飘来的气息里,分明藏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像极了青阳城囚牢里的邪祟味,只是淡得几乎察觉不到。

“让马车慢些,绕到村后的竹林再进去。”

他沉声道:“别惊动村里人。”

陈岩虽不解,还是依言调转方向。

马车钻进竹林时,竹叶“沙沙”地扫过车篷。

阳光被晒成斑驳的光点,落在林萧握着卷宗的手上。

他重新翻开那本“玄甲军秘闻辑录”。

在“牵机引”禁术的注解旁,发现行极的字。

“此术需以活物精血饲符,每月初三、十六需献祭。

否则术法反噬……”

“今是十三,离十六还有三。”林萧指尖点在“献祭”二字上。

“魏坤在北林动手,或许不只是为了阻拦我们。”

“更是在……提前储备祭品。”

话音刚落,马车忽然颠簸了下。

陈岩在外头低喝:“有动静!”

林萧掀帘跳下马车。

只见竹林深处的泥地上,散落着几片撕碎的玄甲碎片。

甲片边缘沾着暗红的血,还带着未干的潮气。

“是玄甲军的制式甲片。”陈岩认出了士兵胸前的徽记。

声音发紧,“咱们派去查刘老下落的先锋,怎么会在这?”

林萧蹲下身,拔出士兵胸口的骨笛。

笛孔里还沾着血丝。

“不是仿制品,是用‘牵机引’催熟的劣等品。”

他指着笛尾的缺口,“魏坤用他来练手,或者……用他来献祭。”

草屋的墙角有块松动的石板。

叶柔的藤蔓探进去,突然卷出个的木牌。

上面刻着个“七”字。“这是……守牢饶编号?”

她想起青阳城石壁上的名字,“难道刘老也是守牢人?”

凤瑶忽然指向草屋的梁上。

那里挂着串风干的草药,看着像是寻常的艾草。

仔细看却发现,草叶间缠着圈细如发丝的黑线。

线上串着七个的骨片,每个骨片上都刻着个数字。

最后一个正是“七”。

“是镇魂索。”林萧的声音沉得像冰。

“用七个死者的指骨制成,能暂时压制邪祟的戾气。

刘老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禁术。”

就在这时,村头传来几声狗吠。

紧接着是妇饶吆喝:“二柱,去把后山的柴抱回来。”

“你爹今个要请刘老爹来喝酒!”

林萧对视一眼,迅速隐入草屋后的柴堆。

片刻后,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抱着柴从屋前经过。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刘老爹的梅子酒,喝一口,甜悠悠……”

等少年走远,众人悄悄往村里摸去。

柳溪村比想象中安静,家家户户的门都关着。

只有村中央的老槐树下,坐着个穿蓝布衫的老人。

正眯着眼晒太阳,手边放着个粗瓷茶碗,碗沿还沾着点酒渍。

“是刘老。”陈岩压低声音,“他怎么一个人在这?”

刘老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睁开眼。

往柴堆这边望了望,端起茶碗抿了口。

声音不大不,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见。

“今年的梅子收得晚,酒还没酿好。

倒是后山的松针烧着暖,适合腌腊肉。”

林萧心里一动,松针烧着暖?这话得古怪。

他示意众人留在原地,自己整理了下衣袍。

径直走向老槐树:“刘老,许久不见。

晚辈来讨杯梅子酒喝。”

刘老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丝惊讶。

随即笑了:“是林哥啊,稀客。”

他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块石头:“坐,我这茶刚沏的。

比酒解渴。”

林萧坐下时,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

正敲在块松动的石片上。

石片下露出个的凹槽,里面放着张折叠的纸。

他不动声色地将纸捏在手心。

嘴上笑道:“听刘老种了半亩田,今年收成可好?”

“好得很,就是虫害多了些。”刘老端起茶碗。

挡住半边脸,声音压得极低:“西屋的炕能掀,下面有东西。

别信他们的话,我没病。”

话音刚落,村尾忽然传来阵喧哗。

几个穿灰袍的人簇拥着个高个子走过来。

为首的正是魏坤!他手里牵着条铁链。

链端锁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正是刚才吆喝儿子的那个妇人。

“刘老,”魏坤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

“这婆娘你今早去过后山,是不是?”

刘老放下茶碗,手在袖摆下攥得发白:“我这把老骨头。

哪有力气去后山?”

“是吗?”魏坤冷笑一声,骨笛往妇人颈边一抵。

“那她怎么,看见你往草屋里藏东西了?”

妇人吓得浑身发抖,哭喊着:“不是我!是他们逼我的!

刘老爹是好人,他没藏东西!”

魏坤眼中闪过丝狠厉,骨笛刚要往下刺。

林萧突然起身,镇渊剑“噌”地出鞘。

金光瞬间将魏坤笼罩:“魏典吏,别来无恙?”

魏坤显然没料到林萧会在这。

愣了瞬才反应过来,骨笛指向林萧:“杀了他!”

周围的灰袍人立刻拔出刀,扑了上来。

陈岩和凤瑶从柴堆后跃出。

长刀与冰锥齐发,瞬间放倒两个灰袍人。

叶柔的藤蔓从地底钻出,缠住魏坤的脚踝。

却被他用骨笛一划,藤蔓立刻发黑枯萎。

“牵机引的厉害,你们尝过了!”魏坤狞笑着吹响骨笛。

村东头突然传来几声熊吼。

竟是三只被驯化的黑熊,正疯了似的往这边冲。

眼睛里满是黑气。

“刘老,走!”林萧挥剑逼退魏坤。

示意刘老往村西跑。

刘老却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

往林萧手里一塞:“禁术的解药,给云瑶看。”

“告诉他们,我不是叛徒……”

他突然扑向魏坤,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林哥,带他们走!”魏坤猝不及防,被抱得踉跄。

恼羞成怒地将骨笛刺入刘老的后心。

“刘老!”林萧目眦欲裂,镇渊剑的金光暴涨。

一剑斩断魏坤的左臂。

魏坤惨叫着后退,被陈岩的长柄锤砸中胸口。

喷出口血,却还是挣扎着吹了声笛。

黑熊们突然调转方向,往村西的方向狂奔。

“他想引黑熊去西屋!”刘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下面迎…”话没完,头便歪了下去。

林萧抱着刘老逐渐冰冷的身体。

油布包在掌心硌得生疼。

凤瑶已解决掉剩下的灰袍人。

叶柔正安抚着吓傻的村民:“别怕,邪祟被打跑了。”

陈岩往魏坤的尸体上踹了一脚。

从他怀里搜出个名册,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最后一页画着张地图,标着柳溪村西屋的位置。

“刘老的西屋,定是藏着重要的东西。”

林萧将刘老的尸体放平,用布盖好。

转身往村西走。

西屋果然如刘老所,炕板是松动的。

掀开后露出个黑黢黢的地洞,里面飘出淡淡的药香。

下去后才发现,地洞竟是间密室。

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陶罐,里面装着各色草药。

最里面的石台上,放着个木海

盒里整整齐齐码着七枚玉佩——和赵承留下的守牢人玉佩一模一样。

玉佩旁压着封信,是刘老的字迹。

“吾等七人,本是守禁术卷宗的典吏。

三年前发现魏坤偷练禁术,遂假意归顺,暗中收集证据。”

“吾为第七人,若吾身死,望后来者持玉佩至玄甲军旧营。

那里藏着魏坤与境外势力勾结的铁证……”

林萧将玉佩和信收好。

密室的角落里还有个的灶台。

灶膛里的灰烬是热的,旁边放着半篓松针。

松针下埋着个瓦罐,里面是刚酿好的梅子酒。

酒香混着紫苏叶的清苦,正是刘老过的祖传方子。

“他一直在等我们。”叶柔的声音带着哽咽。

“用松针掩盖邪祟的腥气,用镇魂索压制戾气。

甚至故意让魏坤以为他已归顺……”

凤瑶望着洞口透进来的光。

那里的炊烟又升起了,这次是纯粹的柴火气。

带着柳溪村该有的暖。“我们该去玄甲军旧营了。”

她轻声道,“不能让刘老的心血白费。”

林萧抱着那罐梅子酒,走出西屋时。

正见陈岩在安抚村民,告诉他们邪祟已除。

以后可以安心过日子。

村头的老槐树下,不知何时围了几个孩童。

正捡起地上的槐叶,往刘老的茶碗里撒。

像是在跟他悄悄话。

“走吧。”林萧将酒罐递给陈岩,“去旧营。”

马车重新驶上黄土道。

这次的方向是玄甲军旧营,车轮碾过辙痕。

带着柳溪村的炊烟味,也带着七枚玉佩的余温。

林萧望着窗外掠过的白杨。

忽然想起刘老信里的最后一句。

“世间守护,不在明处的剑,而在暗处的灯。”

他握紧镇渊剑。

剑穗上的定魂玉与怀中的玉佩相撞,发出清越的响。

像极了密室灶台里,松针燃烧的轻响。

这声音,会一直陪着他们。

直到把所有阴影驱散。

直到让每处炊烟都只带着烟火气,再无半分邪祟的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