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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观测者的玩味与棋子的自觉
LoFt顶层的空气冰冷而恒定，只有电子设备低沉的运行声在嗡嗡作响。
巨大的屏幕墙上，数十个分屏显示着城市各个角落的实时动态，数据流如同暗河般无声流淌。
关祖深陷在控制椅中，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金属扶手上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
他的目光落在中央主屏幕上——那是经过算法增强后，由那辆跟踪的奔驰G级传回的实时画面。
画面中，阮糯从那辆陌生的轿车上下来，弯腰与驾驶座的男人对话。
距离和角度所限，听不清具体内容，
但能清晰地看到那个男人温和的、带着保护意味的姿态，
以及阮糯脸上那种……卸下部分防备的、近乎松弛的表情。
（关祖 oS：呵。）
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嗤笑从他喉间溢出。
“查到人了。”
迈斯毫无情绪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伴随着键盘的敲击声，
“陆哲远，二十九岁，中环某投行副总裁。
背景干净，履历优秀，社会关系简单。
无任何灰色背景或异常往来。”
屏幕上迅速调出了陆哲远的证件照、工作履历、甚至一些公开场合的合影。
一张标准的、属于“光明世界”的精英面孔。
（关祖 oS：投行精英？好市民？）
周苏端着酒杯晃过来，倚在操作台边，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哇哦，我们的豹子这么快就找到护花使者了？
看起来还是个‘优质股’嘛。
火爆，你的机会看来渺茫咯。”
阴影里，火爆猛地将手中的军刺扎进身旁的木质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眼神阴鸷地盯着屏幕上陆哲远的脸，胸膛剧烈起伏，却没有话。
关祖没有理会周苏的挑唆，也没有去看火爆的无能狂怒。
他的目光依旧锁定着屏幕。
他看到阮糯转身走进别墅大门。
他看到那个叫陆哲远的男人，一直等到她安全进门，才驾车离开。
他也看到，在陆哲远的车驶远后，远处角落里那辆黑色奔驰依旧如同沉默的哨兵，忠实地执行着监视任务。
（关祖 oS：一场……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
他几乎能瞬间洞穿阮糯的意图。
被火爆那种低级的纠缠惹烦了，
于是随手从身边抓了一个看起来最“正常”、最“安全”的男人，
试图筑起一道篱笆，来隔绝不受欢迎的打扰。
（关祖 oS：很聪明，也很真。）
她以为一个投行精英的头衔，一套升级的安防系统，就能挡住真正的黑暗？
可笑。
但……也确实，更有趣了。
关祖的指尖停止了敲击。
他缓缓坐直身体，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之前那点模糊的兴趣，
此刻已凝聚成一种锐利的、带着冰冷玩味的专注。
他并不愤怒。
一个陆哲远，在他眼中与路边的石子无异，构不成任何威胁，甚至不配成为“对手”。
他在意的，是阮糯的这个“选择”本身。
（关祖 oS：你在试图用规则内的手段，来对抗规则外的游戏。）
这本身就是一种不自量力的、却又带着点倔强魅力的反抗。
他很好奇，当这道脆弱的篱笆被轻而易举地碾碎时，
她脸上会露出怎样绝望又或是……更加有趣的表情。
“迈斯。”
关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丝毫波澜。
“在。”
“给我们的‘好市民’陆先生，制造一点麻烦。”
他语气随意得像在今气不错，
“工作上，生活上，都可以。
不必伤筋动骨，让他……暂时无暇他顾就好。”
他要亲手，一点点地，拆掉她这面可笑的盾牌。
（关祖 oS：让我看看，失去了这层保护，
你下一步，又会怎么走？）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棋盘之上，他随意地移动了一颗棋子，目标直指对方刚刚立起的、看似稳固的屏障。
游戏，进入了新的阶段。
而他，永远是那个掌控节奏的执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