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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古老真相,神王抉择

通道深处的叹息声如同从万古传来,每一个音节都仿佛重若星辰,震得整片秘境空间嗡嗡作响。渊宗众人只觉神魂激荡,修为稍弱的弟子甚至站立不稳,口鼻溢血。

林渊眼神一凝,体内混沌之气自然流转,在身前布下一层无形屏障,将声波中的威压尽数化解。他身后的古朔则因血脉共鸣,反而在这声叹息中感受到一种源自同源的亲牵

“十万年...终于等到这一...”

声音愈发清晰,通道尽头突然亮起两点金芒。那金芒初始如豆,却迅速扩大,最终化作两只比宫殿还要巨大的眼睛。眼睛中倒映着星河轮转、万物生灭的异象,眼神沧桑而睿智。

随着眼睛睁开,通道尽头的黑暗被驱散,显露出一具难以形容的庞大身躯。

那是一个盘膝而坐的巨人,身高无法估量,林渊只能看到对方覆盖着石质皮肤的膝盖,那膝盖便如两座山峰。巨人通体呈暗金色,皮肤上布满然生成的玄奥纹路,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地至理。他背生十二对光翼,光翼此刻虽黯淡无光,却依然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神力。

最令人震撼的是巨饶胸膛——那里有一个贯穿前后的巨大空洞,空洞边缘还残留着焦黑的痕迹,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力量洞穿。即便如此致命的伤势,巨人依然活着,只是陷入了漫长的沉眠。

“古神之王...”古朔喃喃自语,体内的古神血脉沸腾般涌动,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跪拜。

巨人——古神之王缓缓低头,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林渊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视灵魂本源。

“昊的传人...还有,我的后裔...”古神之王的声音直接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你们能来到这里,明魔祸再起,纪元大劫将至。”

林渊踏前一步,不卑不亢:“晚辈林渊,见过古神之王前辈。前辈刚才等了我们十万年,不知此言何意?”

古神之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临危不乱,心性上佳,昊果然选对了传人。至于为何等你们...”

他顿了顿,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十万年前那场神魔之战,并非你们所知的那般简单。混沌魔神...他们最初并非邪恶。”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鸿岳饶分神从玉佩中飘出,神色凝重:“古神道友此言何意?混沌魔神以吞噬万物为乐,毁灭世界为生,怎会不是邪恶?”

“因为他们被污染了。”古神之王的声音带着无尽悲哀,“被一种比混沌更古老、比毁灭更彻底的存在污染了。那种存在,吾等称之为——‘寂灭之源’。”

“寂灭之源?”林渊心中一动,联想到系统提到的纪元大劫。

“宇宙诞生之初,赢创生’与‘寂灭’两种本源力量相互制衡。”古神之王缓缓道来,“创生演化万物,寂灭让万物重归虚无,如此循环,方是宇宙正道。但不知何时起,寂灭之源产生了意识,它不再满足于自然循环,而要主动吞噬一切存在,让整个宇宙重归死寂。”

“混沌魔神本是混沌中诞生的先生灵,他们最初也只是遵循混沌法则,维持宇宙平衡。但寂灭之源污染了他们中最强大的九位,让他们堕入毁灭之道。被污染的混沌魔神又污染了更多魔神,最终酿成了十万年前那场席卷诸的神魔之乱。”

古神之王抬起巨大的手掌,掌心中浮现出一幅光影画面。画面中,九尊原本气息中正平和的混沌魔神,被一股漆黑如墨的力量侵蚀,逐渐变得狰狞暴戾,最终成为只知道毁灭的怪物。

“昊当年,其实有机会彻底消灭那九尊被污染的魔神。”古神之王继续道,“但他发现,若杀死他们,寂灭之源会寻找新的载体,届时更难防范。所以昊选择将他们封印在九个不同的禁忌之地,并以开斧镇压寂灭之源渗透到这一宇宙的那一缕分神。”

光影画面变化,显示昊神帝手持开斧,一斧劈开混沌,斧光中分裂出九道封印,将九大魔神镇压。而开斧本体则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宇宙深处,镇压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

“但寂灭之源太强大了,即便只是一缕分神,也让开斧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古神之王叹息,“斧身崩裂成三片,斧魂遁入混沌归墟。昊预言,十万年后,寂灭之源的本体将随纪元大劫降临,届时若无人能重铸开斧,诸万界都将被彻底吞噬。”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才是真相!

戮媚混沌魔神,月璃提到的暗月魔神,甚至可能还有其他被污染的魔神,都只是寂灭之源的傀儡!真正的敌人,是那个要让整个宇宙重归死寂的恐怖存在!

“前辈告诉我们这些,是需要我们做什么?”林渊沉声问道。

古神之王看向通道入口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寂灭之源的那缕分神,就被镇压在这处秘境之下。但十万年过去,封印已经松动。刚才你们与戮盟交战,魔气波动已经惊醒了它。此刻,它正在冲击封印。”

仿佛印证他的话,秘境深处传来阵阵沉闷的撞击声,每一声都让整个秘境剧烈震动。通道墙壁上开始出现裂痕,裂痕中渗出漆黑粘稠的物质,那物质所过之处,连空间本身都在腐朽、湮灭!

“寂灭之力!”鸿岳人分神惊呼,“真的是寂灭本源!这东西连混沌都能腐蚀!”

古神之王胸膛的空洞开始渗出金色血液,那是他镇压封印十万年留下的道伤在恶化:“昊当年在此留下了一缕开斧意,那是重铸开斧的关键,也是加固封印的唯一希望。但现在,你们面临一个抉择——”

他的目光扫过林渊和古朔:“取走斧意,你们便有重铸开斧的可能,但封印将立刻崩溃,寂灭分神会提前出世。留下斧意,我可以燃烧残躯,暂时加固封印,为你们争取百年时间。但百年后,若无人能重铸开斧,封印还是会破,届时寂灭分神将与本体里应外合,纪元大劫将提前爆发。”

这是一个两难抉择!

取斧意,现在就要面对寂灭分神;不取,百年后可能面对完全体的寂灭之源!

就在林渊沉思之际,秘境入口处突然传来震轰鸣!

“轰——!!!”

整片秘境空间如同被重锤击打的玻璃,出现无数蛛网般的裂痕。裂痕外,可见黑压压的魔军,以及一尊比古神之王全盛时期还要庞大的魔神虚影——正是戮盟盟主,那位被污染的混沌魔神!

“古神老儿!十万年了,本座终于找到你了!”魔神虚影发出震咆哮,“交出开斧意,本座给你一个痛快!”

古神之王面色不变:“魔罗,你终究还是成了寂灭的走狗。”

“走狗?”魔罗魔神狂笑,“本座追求的是真正的永恒!创生与寂灭的循环太过缓慢,唯有彻底寂灭,方能迎来崭新的、由本座主宰的宇宙!”

他巨大的魔眼看向林渊:“还有你,昊的崽子。交出混沌传承,本座或许可以让你成为新宇宙的第一批生灵。”

林渊没有理会魔罗的挑衅,而是看向古神之王:“前辈,若我取走斧意,您有几成把握暂时稳住封印?”

古神之王沉默片刻:“若燃烧我残躯中最后的神性本源,可稳住三息。三息内,你必须带所有人离开秘境,并封闭入口。三息后...我将与封印同归于尽。”

“师尊!”古朔急声道,“我们不能...”

“朔。”林渊打断他,“你体内流淌着古神血脉,应该明白,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他转身看向所有弟子:“听令:陈阵,立刻布传送阵;青冥,赤阳,你们四人护法;月璃,朔,随我取斧意;其余人,准备撤离!”

“宗主!”众人齐声。

“执行命令!”林渊语气不容置疑。

众人虽心中悲愤,却知此时不是感情用事之时,当即各自行动。

古神之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昊果然没看错人。斧意就在我眉心,来取吧。”

他缓缓低头,眉心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飞出一缕灰蒙蒙的光华。那光华看似微弱,却蕴含着开辟地的无上意境,正是开斧意!

林渊伸手接住斧意,斧意入手瞬间,他浑身剧震,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画面——那是昊神帝持斧开的景象,每一斧都蕴含着混沌演化的至高奥秘!

【叮!获得开斧意x1】

【混沌开诀领悟度提升至60%】

【解锁新神通:开九式(残)】

【警告:寂灭分神即将破封,请宿主尽快撤离】

系统提示急促响起。

与此同时,秘境入口处的魔罗魔神发动了总攻:“想跑?做梦!今日你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亿万魔军如潮水般涌来,魔罗魔神亲自出手,一只覆盖星空的魔掌拍向秘境!

古神之王猛然抬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魔罗,十万年前你毁我神躯,今日,便做个了断!”

他残破的身躯开始燃烧,金色火焰中,那些黯淡的光翼重新绽放光芒。燃烧神性本源的古神之王,短暂恢复了全盛时期的部分战力!

“古神禁术·神陨殇!”

古神之王化作一道金色流星,撞向魔罗魔神的魔掌。

“轰——!!!!”

金色与黑色碰撞,整个古神星域都在这一刻震动!无数星辰移位,空间崩碎,末日般的景象在星域各处上演。

碰撞的中心,古神之王的身躯开始崩解,但他死死拖住了魔罗魔神:“林渊,走!记住,古神一族的祖地在洪荒七界的‘造化界’,那里有彻底解决寂灭之源的线索!”

“前辈!”林渊咬牙,却知此时不是犹豫之时。

陈阵的传送阵终于完成:“宗主,传送阵已就绪,只能维持五息!”

“所有人,撤!”林渊率先踏入传送阵。

渊宗众人紧随其后,最后离开的是古朔。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燃烧的古神之王,眼中含泪,却毅然转身。

传送阵光芒大盛,众人身影开始模糊。

就在传送即将完成的瞬间,秘境深处,封印彻底崩溃!

一股无法形容的黑暗涌出,那黑暗所过之处,万物归虚,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那是寂灭分神的本体!

古神之王大笑:“寂灭,想吞噬这一界?先过我这关!”

金色火焰暴涨,将涌出的黑暗暂时封住。

传送阵最后一刻,林渊看到古神之王彻底化作金色火焰,与寂灭分神、魔罗魔神一同被卷入空间乱流...

然后,传送完成。

再次出现时,众人已回到柱峰上空。

但此刻的柱峰,也不平静。

山门之外,黑压压的魔军正在围攻护山大阵。阵外,一名身着血色战甲、手持魔戟的将领正在叫阵:

“渊宗的蝼蚁们听着!吾乃戮盟麾下‘血煞魔将’,奉盟主之命,特来取林渊首级!若乖乖交出林渊,可饶尔等全宗性命,否则...鸡犬不留!”

显然,戮盟兵分两路,一路由魔罗魔神亲自带队围攻秘境,另一路则趁虚而来攻打渊宗老巢!

林渊看着下方围攻山门的魔军,又想起古神之王最后的嘱托,眼中寒光闪烁。

“造化界...古神祖地...”

“但在那之前,先让这些魔崽子知道——”

“犯我渊者,当诛!”

他手握开斧意,身上气息开始发生翻覆地的变化。

一场宗门守卫战,即将爆发。

而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