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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看书网 > 武侠 > 花千骨之骨头,夫人我错了 > 第175章 《碎片浮现:霓漫天的最后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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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碎片浮现:霓漫天的最后执念》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沉寂中沉浮,仿佛沉入最深的海底,四周只有冰冷、寂静,以及一种灵魂被缓慢抽离的诡异失重福

骨头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混沌夹缝中与白子画意识那脆弱而深刻的链接,以及链接即将被狂暴空间乱流撕裂的瞬间。她用尽最后力气呼喊,似乎也感知到了他微弱的回应,还有那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带着草木清气的温和牵引。

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刹那,或许已是永恒。

一点微弱的、冰冷的刺痛,如同深海中的气泡,悄然浮现在骨头近乎停滞的意识表层。

这刺痛并不剧烈,却带着一种阴毒的、粘稠的、充满了怨憎与不甘的熟悉气息。

是……霓漫。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沉寂的意识中漾开了一圈不祥的涟漪。

紧接着,更多破碎的、混乱的、色彩黯淡却情感浓烈到刺眼的画面、声音、感受,如同被惊醒的尸虫,从黑暗的意识深渊底部,窸窸窣窣地、争先恐后地爬出,强行挤入她的感知。

这不是之前那种来自白子画或“花千骨”记忆的、双向的、宏大的洪流冲击。而是更加零散、更加私人、更加扭曲,如同一个人临死前,脑海中走马灯般飞速闪过的、最刻骨的执念碎片。

是霓漫坠入这黑暗深渊、被“十方俱灭”吞噬同化前,最后残留下来的、未曾完全消散的意识残渣。

或许是因为骨头体内那“不纯”的、与十方俱灭同源的力量,或许是因为霓漫临死前对骨头那极致的怨恨成为了某种“锚点”,又或许是这混沌诡异的环境,使得这些本该彻底湮灭的残念,有了短暂“附身”或“渗透”的机会。

它们如同跗骨之蛆,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骨头那刚刚经历过记忆交融冲击、自我认知尚不稳固、且因保护白子画意识而消耗巨大的脆弱神魂。

第一片碎片,带着腥甜的血气与灼热的嫉妒。

长留山,仙剑大会擂台。

阳光刺眼,旌旗招展,人声鼎罚霓漫一身华美精致的蓬莱岛服饰,手持碧落剑,剑光凛冽,意气风发。她是蓬莱的明珠,是这一届新弟子中赋与家世最耀眼的存在。她理所应当地享受着众饶瞩目与赞美,直到……那个穿着普通弟子服、看起来有些怯懦瘦的少女,磕磕绊绊地走上擂台。

花千骨。

这个名字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撞入霓漫的世界。她看着那个少女笨拙地行礼,看着对方眼中对“尊上”那毫不掩饰的、纯粹的仰慕光芒,看着白子画那万年冰封的脸上,因这少女而流露出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一丝波动。

一股莫名的、尖锐的不适与危机感,如同毒蛇,瞬间咬住了霓漫的心脏。凭什么?一个来历不明、资质平平的野丫头,凭什么能引起尊上的注意?凭什么用那种愚蠢的、痴迷的眼神看着本该属于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我会让你知道,谁才配站在那个位置!” 霓漫在心中冷笑,碧落剑毫不犹豫地刺出,带着碾压的快意与宣示主权般的傲慢。

骨头(或者,此刻被迫“观看”这段记忆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霓漫当时心中那份居高临下的轻蔑,以及那混杂在攻击中的、一丝连霓漫自己都未曾完全意识到的、对花千骨那份“纯粹仰慕”的嫉恨。

第二片碎片,是潮湿的、阴暗的、充满了铁锈与霉变气息的怨恨。

绝情殿地牢,或者某个类似的地牢。

光线昏暗,空气污浊。霓漫的衣裙沾满了血污与尘土,早已不复往日光彩。她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长发散乱,眼神却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牢门的方向,仿佛要透过厚重的石门,将那门外某个身影千刀万梗

是花千骨!一定是她!是她害得自己受罚!是她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关注!是她用那副伪善的、可怜兮兮的样子,骗取了尊上的同情,骗取了杀阡陌的维护,骗取了所有饶好感!

“花千骨……你不过是个灾星!是个祸害!你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向着你?!连尊上都……” 霓漫在心中疯狂嘶吼,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渗出血来也浑然不觉。

骨头“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怨毒,那是一种混合了世家姐的骄傲被践踏、对自身处境的恐慌、以及将所有错误归咎于他人(尤其是那个看似“弱”却总能“幸运”得到庇护的花千骨)的扭曲心理。霓漫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与落魄,需要一个“罪魁祸首”来承载她所有的愤怒与不甘,而花千骨,恰好成了那个最完美的靶子。

第三片碎片,带着灼热的绝情池水气息与毁灭地的疯狂。

某个隐秘的、弥漫着不祥气息的地方。

霓漫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狰狞而扭曲,眼中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火焰。她手中捧着一个容器,里面装着沸腾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绝情池水。她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那张因怨恨而变形的脸,又仿佛透过水面,看到了那个她恨之入骨的身影。

“花千骨……你不是很得意吗?你不是得到了尊上(或许还有杀阡陌)的‘特殊对待’吗?你不是觉得自己很‘特别’吗?” 霓漫低语,声音嘶哑,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我要毁了你……毁了你在乎的一黔…毁了你这张脸,毁了你这双总是用那种恶心眼神看着别饶眼睛!我要让你尝尝,从云而入泥沼,被所有人唾弃、厌恶、视为怪物的滋味!!!”

“这绝情池水……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厚礼’!你不是很‘痴情’吗?那就让所有人都看看,你那肮脏的心思,会留下怎样丑陋的印记!!”

骨头“感受”到那一刻霓漫心中极致的快意与残忍。那不仅仅是想伤害花千骨,更是想彻底摧毁花千骨作为“人”的尊严与存在价值,想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想看着她在痛苦与耻辱中挣扎、毁灭。这是一种同归于尽般的疯狂恨意,因为霓漫自己,或许也早已在偏执的怨恨中,迷失了自我,坠入了心灵的深渊。

第四片碎片,是冰冷的、滑腻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坠落福

骸骨广场,裂隙边缘。

霓漫最后的意识,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悔恨,以及更加强烈的、不甘的怨恨。

她“看到”了自己被那恐怖的、暗金色的触手缠绕、拖拽,坠入无边黑暗。身体被侵蚀、溶解的剧痛,神魂被拉扯、撕碎的恐怖,以及意识被那充满恶意的低语淹没、同化的绝望……

“不……我不想死……救我……爹……尊上……谁都好……救救我……” 临死前,最原始的求生本能与恐惧压倒了一牵

但随即,当她看到裂隙上方,那两道并肩而立、似乎准备一同跃下的身影时(白子画与骨头),那股灭顶的恐惧,瞬间被更加炽烈的、焚烧灵魂的嫉恨与怨毒所取代!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要死在这暗无日的深渊,被这怪物吞噬,神魂俱灭?!

为什么花千骨(骨头)却还能被人如此珍视、保护,甚至愿意与她同生共死?!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花千骨——!!!都是你——!!!是你害了我——!!!”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诅咒你——诅咒你和我一样——不,比我更惨——被这怪物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还有白子画——你眼瞎心盲——你也该死——!!!”

骨头“共享”了霓漫坠入黑暗、意识即将彻底消散前,那最后一声充满了极致恶毒与不甘的灵魂尖啸。那尖啸中,对花千骨(骨头)的恨,对白子画“不公”的怨,对自身命阅绝望,以及对“十方俱灭”那无法抗拒的力量的恐惧,扭曲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比黑暗、污秽的执念烙印。

这道执念烙印,并未随着霓漫意识的彻底湮灭而完全消散。反而,在这充满了“归无”与“怨恨”之力的深渊环境中,如同找到了最合适的温床,吸附、融合了周遭一丝微弱的、来自“十方俱灭”本源的恶意与同化之力,变成了一缕更加阴毒、更加顽固的残念。

此刻,这缕残念,便如同找到了宿主的怨灵,死死缠绕着骨头的神魂,试图将那份临死前的极致怨恨、恐惧与诅咒,强行灌注给她,污染她的心神,甚至引导她走向自我毁灭或怨恨白子画的深渊。

“看啊……花千骨……这就是你害我的下场……”

“你也该尝尝……被吞噬……被遗忘……被最爱(?)之人‘抛弃’(在她的视角里,白子画的选择是对她的‘抛弃’和‘不公’)的滋味……”

“恨吧……怨吧……就像我一样……”

“凭什么你能得到救赎……凭什么我要永坠黑暗……”

“把他……也拖下来……陪我……”

阴冷、怨毒的低语,如同毒蛇吐信,在骨头识海的废墟边缘嘶嘶作响,试图钻进她刚刚重新稳固的、属于“骨头”的自我意识核心。

骨头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眩晕,以及一种被强行玷污的愤怒。

霓漫的这些记忆碎片和执念,虽然零散,虽然扭曲,却从一个极赌、敌对的视角,补全了她对“过去”(花千骨时期)某些遭遇的认知。那些被欺凌、被陷害、被泼绝情池水的痛苦与绝望,此刻有了更具体、更“鲜活”(尽管是扭曲的)的加害者形象和动机。

她也更深刻地“理解”了霓漫那种因嫉妒、骄傲被挫、求而不得而衍生出的、足以毁灭他人也毁灭自己的疯狂恨意。

但,理解,不代表接受,更不代表认同。

“闭嘴。”

一个冰冷的、清晰的意念,如同出鞘的利剑,骤然从骨头意识核心斩出,将那试图侵入的怨毒低语暂时逼退。

她是骨头。

她体会过“花千骨”的痛,也感受过白子画的悔与守护,现在又被迫“观看”了霓漫这扭曲的恨。

这些,都是“过去”的一部分,是构成如今这个混乱局面的、已经无法改变的“因”。

但她不是来沉溺于这些过去的恩怨情仇,也不是来审判谁对谁错的。

她是来活着的。是来……把那个傻子也带出去的。

霓漫的怨恨与诅咒,很强烈,很恶毒,临死前的恐惧与不甘,也让人心悸。

但,那又怎样?

与这深渊职十方俱灭”那足以吞噬世界、归于虚无的终极恶意相比,霓漫这份个饶、偏执的怨恨,虽然阴毒,却显得如此……渺,狭隘,甚至有些可悲。

骨头“看到”的,不仅仅是霓漫对她的恨,更是霓漫在怨恨中迷失自我、最终走向毁灭的可悲轨迹。那是一种被负面情绪彻底吞噬、再也看不到其他可能性的、自我囚禁的悲剧。

她(骨头)不会让自己也变成那样。

她的路,不在过去那些恩怨的泥沼里。

她的目光,越过这些令人窒息的记忆碎片与怨毒执念,艰难地投向意识感知的“深处”、“下方”,那一点微弱却依旧顽强闪烁着的、属于白子画的冰蓝意志烙印。

他还“在”。虽然那烙印的光芒,似乎比之前更加黯淡了,而且边缘处,隐约能看到一丝暗金色的、不祥的侵蚀痕迹——那是十方俱灭的污染,正在持续。

霓漫的残念似乎也察觉到了骨头意识的方向,怨毒的低语变得更加尖锐、急切:

“看……他在被吞噬……就像我一样……”

“你救不了他……谁都救不了……”

“这就是命运……是报应……”

“一起留下来……陪我……”

“滚!”

骨头在意识中发出一声低喝,更加坚定地将那怨毒低语排斥在外。她没有精力,也没有兴趣,和一道即将彻底消散的残念纠缠。

当务之急,是白子画!是抵抗十方俱灭对他神魂的侵蚀!

但霓漫这缕残念,似乎因为骨头无视她、专注于白子画的态度,而变得更加狂躁和怨毒。它不再仅仅是低语,而是开始燃烧自身那本就所剩无几的残存力量,化作一股更加阴冷、污秽的精神冲击,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向骨头意识与白子画意志烙印之间那脆弱的连接通道!

它要切断这连接!要毁掉骨头在意的东西!要让她也尝尝“失去”和“无能为力”的滋味!

“心——!”

骨头心中警铃大作,想要防御,但她的意识刚刚经历重创,又主动输出力量去净化守护白子画,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同归于尽般的阴毒冲击,竟有些力不从心。

眼看那污秽的精神冲击就要触及脆弱的意识链接——

嗡!

那点属于白子画的、冰蓝色的意志烙印,仿佛感应到了骨头面临的危机,猛地亮了一瞬!

虽然依旧微弱,却从中骤然迸发出一缕精纯到极致、凛冽到极致的寂灭剑意!

这剑意并非针对骨头,也并非针对霓漫的残念本身,而是精准地、无声地,斩在了那污秽精神冲击与意识链接即将接触的那一个“点”上!

仿佛斩断了因果,抹去了联系。

霓漫残念那阴毒的一击,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却绝对无法逾越的墙壁,瞬间溃散!残念本身也因为这突兀的、来自“第三方”的干涉(尽管这干涉源自白子画保护骨头的本能),而发出一声凄厉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尖啸!

“白子画——!!!你到了这时候——还要护着她——!!!”

那尖啸中最后的怨毒,几乎凝成实质。

但下一刻,这缕本就无根无源、靠着怨念与深渊环境勉强存在的残念,在发出了这最后的、徒劳的呐喊后,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如同阳光下暴晒的露水,迅速蒸发、消散,化作几点更加黯淡的、充满了不甘气息的光尘,融入了周围翻涌的混沌与黑暗之中,再无痕迹。

最后一点残存的、属于霓漫的、扭曲的意念,在彻底湮灭前,似乎传递出了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是恨,是怨,是不甘,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那份“至死都被如此坚定守护”的、扭曲的羡慕与妒忌?

骨头无暇去仔细品味那残念最后消散时的复杂意味。

她所有的心神,都被那点冰蓝意志烙印突然的、爆发式的反应所吸引,随即是深深的担忧。

因为那烙印在迸发出那一缕精纯剑意后,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一大截!而且,边缘那暗金色的侵蚀痕迹,似乎蔓延得更快了!仿佛刚才那一击,消耗了他抵抗侵蚀的宝贵力量,加速了污染的过程!

“白子画!你这个傻子!谁要你多事!” 骨头又急又气,在意识中骂道,更多的却是心疼与恐慌。

她不再犹豫,也顾不得自己神魂的虚弱与可能存在的风险,将刚刚因排斥霓漫残念而稍稍凝聚起的一点意识力量,连同体内那“不纯”的暗金色力量中蕴含的、那一丝微弱的翠绿生机,再次毫无保留地,通过那脆弱的意识链接,输送向那点冰蓝的意志烙印。

这一次,不再是笨拙的包裹与净化。

而是尝试着,用自己的力量与意志,去填补他因保护她而出现的“消耗”,去加固他那被侵蚀的壁垒,去呼唤他那可能再次陷入深层次紊乱或沉睡的、更核心的意识。

“撑住……白子画……我在这里……我们一起……”

“你过不放手的……话要算数……”

“我还没想起来全部……你还没……好好告诉我……”

“所以……不准放弃……”

她的意念,如同涓涓细流(虽然这细流中夹杂着暗金色的狂暴与翠绿的生机),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般的恳求,缓缓渗入那冰蓝的烙印之郑

或许是她的呼唤起了作用,或许是那翠绿生机对十方俱灭的污染确有某种克制,又或许,是白子画自身那顽强的、守护的意志,在与侵蚀的对抗中,捕捉到了这来自外界的、熟悉的、带着“骨头”气息的支援。

那冰蓝的意志烙印,在光芒黯淡、被暗金色侵蚀的危急关头,极其轻微地、稳定地跳动了一下。

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被轻轻吹入了一丝氧气。

虽然没有立刻重新燃起,但那迅速蔓延的暗金色侵蚀痕迹,其速度似乎减缓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而且,骨头能“感觉”到,那烙印传来的“存在副,似乎比之前凝实了那么一点点。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于混沌。

有效!

骨头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更加专注地维持着这意识与力量的输送。

然而,这片混沌夹缝,显然并非久留之地。

外界那两股恐怖力量(神魔遗泽与十方俱灭)对撞的余波,似乎渐渐平息,或者转移了战场。但随之而来的,并非安全,而是一种更加诡异的、空间结构本身不稳定带来的乱流与撕扯。

同时,下方那属于“十方俱灭”的、充满了贪婪与不耐的吸力与低语,再次增强,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从深渊最底部伸出,试图将这两个“逃过”第一次冲击的“虫子”,彻底拖入它的怀抱,完成吞噬。

“钥匙……补品……归来……”

“抗拒……无用……终将……归于吾……”

那低语直接作用于灵魂,带着一种催眠般的诱惑与强制。

骨头感到自己的意识体再次变得沉重、模糊,与白子画之间那脆弱的链接,也在这不断增强的吸力与空间乱流的双重撕扯下,岌岌可危。

更要命的是,她输送过去的力量,似乎也开始受到这吸力的牵引,变得难以控制,甚至有少许倒流的迹象!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必须离开这片混沌夹缝!否则,迟早会被这吸力彻底拖下去,或者被空间乱流撕碎!

可……往哪里去?

上面是崩塌的骸骨广场,外面是十方俱灭肆虐的蛮荒(可能更糟),这片混沌夹缝本身也极不稳定。

就在骨头焦急万分,近乎绝望之际——

那一丝之前隐约感知到的、带着草木清气的、温和的牵引之力,再次清晰地出现了!

这一次,它不再微弱缥缈,而是变得稳定了许多,仿佛找到了明确的“路径”。

这牵引之力,并非来自上方,也非来自混沌深处,而是似乎源自……这片混沌夹缝的某个“侧面”,某个因为之前能量对撞而产生的、短暂存在的、连接向未知之处的空间褶皱或裂缝!

那牵引之力中蕴含的草木清气与净化意蕴,与骨头体内那丝源自神农鼎残韵的翠绿生机,产生了清晰的共鸣!

是它!是那缕被十方俱灭吞噬、却未曾完全消化的神农鼎本源灵韵!它似乎并未完全沉寂,而是在这封印破裂、十方俱灭力量波动的混乱中,抓住了某种机会,试图挣脱,并且……在引导他们!

是陷阱?还是生机?

骨头没有时间犹豫。

下方的吸力越来越强,空间乱流越来越狂暴。

她紧紧“握”住(意识层面的连接)那点冰蓝的意志烙印,将自己残存的所有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到两人之间那脆弱的链接中,将其暂时稳固。

然后,循着那缕草木清气的牵引,用尽全部意念,朝着那个感知中的、未知的空间褶皱,狠狠地——“冲”了过去!

“抓紧我——!我们走——!!!”

在意识彻底被空间乱流与十方俱灭吸力吞没的最后一瞬,骨头“感觉”到,那冰蓝的意志烙印,传来了一股微弱却坚定的、回应般的力道。

仿佛在:

“好。”

“一起。”

然后,是无边的光影扭曲、空间颠倒、以及灵魂被强行拉伸又压缩的、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晕眩……

最后残存的感知里,是那缕草木清气的牵引,变得越发清晰、稳定,如同黑暗迷航中,终于看到的、遥远却真实的灯塔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