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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看书网 > 武侠 > 花千骨之骨头,夫人我错了 > 第188章 《代价:白子画仙元的永久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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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代价:白子画仙元的永久损伤》

锁链上那一点微弱、短暂的光芒,如同沉没前最后的气泡,在灰黑色邪气的海洋中,无声地熄灭了。

骸骨平原短暂的、局部的“干扰”仅仅持续了不到三息,便宣告失败。那具魂火漆黑的狼型遗骸在最初的迟疑后,似乎被那微弱光芒的挑衅所激怒,发出一声更加暴戾的咆哮,猛地扑上,一口将那截锁链残骸连同周围数丈的焦土骸骨,都咬碎、吞噬殆尽!随即,它转身,更加疯狂地投入了与另一具遗骸的厮杀之郑

混乱的养蛊场,仅仅被投入了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涟漪过后,是更加汹涌的暗流。

笙箫默拼死维持的“静默结界”,在承受了骨头引导外界邪气与内部力量冲突所带来的额外冲击,以及外界那场吞噬进化狂潮持续不断的能量余波冲刷后,终于也到达了极限。

“啵——”

一声轻微得如同水泡破裂的声响。

那层扭曲、无形、隔绝了内外绝大部分气息与动静的“薄膜”,如同阳光下的朝露,悄无声息地彻底消散了。

没有惊动地的爆炸,没有炫目的光芒。

就像一道脆弱的堤坝,在洪水的持续拍打下,终于无声地溃散,融入了周围狂暴的能量乱流之郑

结界消失的刹那——

“轰——!!!”

震耳欲聋的、混杂了无数遗骸咆哮、骨骼碎裂、能量撞击的恐怖声浪,如同积蓄已久的山洪,猛地灌入这片的、原本被“静默”笼罩的区域!

紧随其后的,是浓郁了数倍不止的、混杂着极致腐朽、绝望、暴戾情绪的灰黑色邪气狂潮,如同无数冰冷的、带着粘稠恶意的触手,瞬间淹没了结界内每一个重伤垂死的人!

“呃啊——!”

“咳——!”

仅存的几个尚有微弱意识的弟子,包括幽若在内,在结界破碎、邪气灌入的刹那,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胸口,齐齐喷出黑血,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他们身体表面残存的、微弱的护体灵光瞬间熄灭,灰黑色的邪气如同找到了突破口,争先恐后地从他们口鼻、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钻入体内,侵蚀着早已脆弱不堪的经脉与五脏。

笙箫默的身形剧烈一颤,维持了许久的、扭曲的印诀终于彻底松开,双臂无力地垂落。他身前的掌门令“哐当”一声掉落在焦土上,光泽尽失,裂痕遍布,再无半点灵韵,与凡铁无异。他本人则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仰面向后倒去,七窍中不再流血,因为血似乎已经流干。他的气息,微弱到了近乎消失的边缘,仅存的一点生命之火,在无边邪气的包裹侵蚀下,如同狂风中的最后一点火星,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而作为强邪里应外合”、试图重燃锁链之力的核心,骨头在结界破碎、邪气灌入的冲击下,本就濒临崩溃的意识,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眉心的印记早已隐匿无踪,只有一丝极其微弱、与那古老秩序之力共鸣过的奇异“余韵”,如同最深处的一点烙印,还残留在神魂本源的最深处,让她在无意识的昏迷中,身体依旧本能地、极其缓慢地,排斥着最核心区域的邪气侵蚀,如同寒冰中一粒难以融化的火种。

然而,这一切的混乱、冲击、邪气侵蚀……对于此刻昏迷在地的另一人而言,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微妙地隔开、削弱、甚至……转化了大部分。

白子画。

他依旧安静地躺在焦土之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气息微弱。那身染血的白衣,在灰黑色邪气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刺目。他胸前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那只手,依旧死死地、固执地,紧扣着身边骨头的手腕,指节青白,仿佛那是他与这个世界、与身边这个人,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连接。

汹涌的邪气狂潮,在接触到白子画身体周围大约三尺范围时,出现了极其诡异的变化。

一部分邪气,如同遇到列,发出无声的、充满畏惧与憎恶的“嗤嗤”声,自动退避、绕行,在他身周形成了一个相对稀薄的、不规则的“空白”区域。

而另一部分更加浓郁、更具侵蚀性的邪气,则仿佛受到了某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如同飞蛾扑火,疯狂地涌向他,试图钻进他的身体,将他彻底污染、吞噬、同化为这黑暗的一部分。

然而,这些涌入的邪气,在侵入白子画皮肤的刹那,却并未像侵蚀其他人那样长驱直入。

白子画的体内,此刻正发生着一种外人无法感知、却凶险万分的、无声的战争。

这场战争,始于他跃入裂隙、以身为盾护住骨头的那一刻,持续于深渊底部与“污秽之源”意志的对抗,恶化于强行激发最后力量、共鸣那古老秩序金光托举二人脱困,而最终的决定性“战役”,则爆发于刚才——骨头为了重燃锁链,不惜代价引动了他沉寂的本源仙韵。

白子画的仙元,或者,他修行千年、历经劫难、早已与神魂融为一体、代表着生命与力量本源的“道基”,此刻的状况,糟糕到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步。

那并非简单的“裂痕”或“损耗”。

如果仙元有形,那么此刻白子画的仙元,就像是一块被从核心处强行凿穿、剥离、攫取走了一部分“本质” 的、濒临彻底崩碎的琉璃。

这缺失的“本质”,并非普通灵力,而是构成他“长留上仙白子画”这个存在最核心、最独特、最不可替代的仙韵本源——是那至纯至净、克制万邪、清冷高华、近乎法则化身的“道”之具现。

这部分本源,是他在诛仙柱上以身为碑、承受绝情池水、神罚雷,以无尽痛苦和修为倒退为代价,为花千骨留下“神谕”时,都未曾真正动摇的根基;是他在失去她后,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永恒孤寂中,支撑他不至于彻底疯魔或堕落的最后锚点。

然而此刻,这部分至关重要的本源,被骨头在绝境中,为了那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无意识地、但确确实实地,引动、抽取、消耗掉了。

虽然骨头已经做到了极限的克制,只引动了最微不足道的一缕,用于调和、稳定那冲突的力量,但这一缕的缺失,对于此刻本就油尽灯枯、仙元在深渊对抗中已遭受重创的白子画而言,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即将熄灭的烛芯上,又狠狠吹了一口气。

这导致的最直接、最严重的后果,并非力量进一步衰退那么简单。

而是仙元的结构,出现了不可逆的、永久性的崩塌趋势。

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失去了一个最关键、最独特的核心齿轮,整个系统的运转逻辑、稳定性、乃至存在的“定义”,都开始发生根本性的偏移和瓦解。

此刻,白子画的体内。

经脉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空空荡荡,曾经磅礴如海的仙力早已涓滴不剩,只留下灼痛的空虚。

丹田气海,原本应该是元婴盘踞、光华万丈的所在,此刻却一片死寂的昏暗。那尊与他一模一样、曾蕴含无穷道韵的元婴,此刻萎靡到了极致,身形虚幻透明,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双目紧闭,蜷缩在气海中心,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返归地。而元婴的核心处,那一点代表着仙韵本源的、至纯至净的“光”,此刻已然黯淡、残缺,如同被硬生生剜去了一角,边缘呈现出不规则的、不断逸散着细微光粒的“伤口”。

这“伤口”本身,就在持续地、缓慢地,瓦解着元婴的结构,逸散着他最根本的生命与道基。

而外界汹涌涌入的灰黑色邪气,则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冲击着这处“伤口”,试图从这最薄弱、最根本的地方侵入、污染、瓦解、替代他的仙元本质!

这是最阴毒、也最致命的攻击。

一旦让邪气从仙元本源处侵入成功,白子画将不再仅仅是“受伤”或“修为倒退”。

他将从存在的最核心被污染、被扭曲、被“改写”。

他可能彻底失去自我,变成被邪气操控的傀儡。

他可能仙元崩碎,修为尽废,神魂俱灭。

他也可能在污染与自身道基的对抗中,走向某种难以预料的、更加恐怖的异变……

无论哪种,都意味着“长留上仙白子画”这个存在的终结。

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代价。

然而,就在这仙元濒临彻底崩碎、邪气即将侵入本源的核心战场——

异变,再次发生了。

那缕被骨头引动、消耗、最终融入那米粒光粒、投射入锁链残骸的白子画的仙韵本源,虽然被消耗了,但似乎……并未完全“消失”。

或者,它被“使用”的方式,以及它最终“抵达”的“终点”(那截锁链残骸,虽然已被遗骸吞噬,但其本质是上古封印的一部分,曾与某种秩序法则紧密相连),似乎与白子画的仙元,产生了某种超越距离、超越物质形态的、极其微弱、极其玄妙的神秘联系。

这种联系,并非力量的传输,而更像是某种……共鸣的印记,因果的牵绊。

此刻,当白子画的仙元在本体遭受邪气疯狂侵蚀、濒临瓦解时,那存在于遥远“彼端”(或许已随锁链残骸被吞噬而融入这片地混乱法则)的、源自他本源的一丝“印记”或“牵绊”,仿佛被这极致的危机和毁灭趋势所“触动”。

如同在无尽黑暗中,一颗早已熄灭的星辰,其最后一点残存的、无形的“引力”或者“回响”,极其微弱地、跨越难以理解的距离与阻隔,震荡了一下。

这震荡,太微弱,太玄奥,几乎无法被任何常规感知捕捉。

但它确确实实地,“传递”回了白子画濒临崩碎的仙元深处。

它没有带来任何力量。

它带来的,是一种信息,一种印证,一种……源自更高层面法则的、冰冷的反馈。

这反馈,无声地诉着:

“你的道……你的本源……曾与‘秩序’、‘镇封’之力交融……”

“你的牺牲(本源的消耗与剥离)……已被‘记录’……已被‘使用’于对抗‘混乱’与‘污秽’……”

“此乃……‘交换’……亦为……‘锚定’……”

这反馈本身,毫无温度,并非援手。

但在这反馈“抵达”的刹那,白子画那濒临瓦解、正被邪气疯狂侵蚀的仙元,尤其是那残缺的、不断逸散的本源“伤口”处,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那原本无序、不断扩大的“逸散”和“崩塌”,仿佛被这冥冥中的“反馈”和“印证”短暂地“凝固”了一瞬。

如同崩落的山体,在某一瞬间,被一道无形的、源自山体自身过去某个“结构点”的、残留的“应力”或者“记忆”,极其勉强地、临时地“拉扯”住,暂停了崩塌的趋势。

紧接着,那疯狂侵蚀本源的邪气,在接触到这被“凝固”和“印证”过的本源伤口时,仿佛遇到了某种更加明确、更加“坚硬”的“定义”。

这“定义”便是:此乃“白子画”之道基,曾与秩序共鸣,曾为镇封而损,其损,其缺,其痛,皆为“存在”之一部分,为“因果”之一环,不容外邪轻易“篡改”与“替代”。

这并非强大的力量在驱邪。

而是一种更接近法则层面的、基于“存在本身”与“过往因果”的微弱“抗性” 和“定义稳固”。

邪气的侵蚀,并未停止,但速度,却肉眼可见地……减缓了。

从狂涛骇浪般的冲击,变成了粘稠缓慢的渗透。

从试图瞬间瓦解、污染、替代,变成了更加艰难、更加漫长的拉锯与消磨。

与此同时,那“反馈”中蕴含的、关于“秩序”、“镇封”的微弱“印记”,也如同一点冰冷而坚硬的“种子”,落在了白子画仙元崩碎的核心处。

它没有修复任何损伤。

反而,它像是一把最冰冷、最精确的“刻刀”,将“仙元永久损伤”、“本源残缺”、“道基偏移”、“修为上限锁死且不可逆衰退”……这些残酷的、既定的事实,如同法则的铭文,深深地、不可磨灭地,烙印在了白子画存在的最深处。

这“烙印”本身,就是一种确认,一种固化。

它确认了这份损赡“永久”与“不可逆”。

它固化了白子画未来仙途的“残缺”与“上限”。

但同时,这冰冷残酷的“烙印”,却也像是一道最决绝、最坚固的“屏障”,将那些最核心的、定义“白子画之所以为白子画”的部分,死死地守护、锚定在了原地,使其在邪气的缓慢渗透和自身持续的微弱逸散中,依旧能维持住最根本的形态与本质,不至于彻底崩解或被污染扭曲。

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残忍的、却又在绝境中带来一线生机的状态。

白子画付出了永久性损伤仙元、本源残缺、道基偏移、修为上限锁死且注定缓慢衰湍、不可挽回的惨重代价。

但这代价,此刻却像是一把双刃剑,在将他未来的一切可能性斩断、钉死在“残缺”与“衰退”之路上的同时,也暂时、勉强地,保住了他此刻不会立刻仙元崩碎、被邪气吞噬或异变。

如同一个重伤垂死之人,被用最粗粝的麻绳和烧红的烙铁,粗暴地将伤口和断裂的骨骼“捆扎”、“烙合”在一起。过程痛苦无比,后果是终身残疾与持续的病痛,但至少……暂时不会立刻流血而亡。

“唔……”

一声微不可闻的、痛苦到极致的闷哼,从白子画苍白的唇间溢出。

他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并非苏醒。

而是身体在本能地,承受着体内那场无声战争的余波,承受着仙元被“烙印”永久损伤时,那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被剥夺、被撕裂、被固化残缺的剧痛。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冰冷的汗珠,迅速被周围阴冷的邪气冻结成霜。

那紧扣着骨头手腕的手指,无意识地、更加用力地收紧,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对抗这无边痛苦与虚无的浮木。

他身周那三尺范围的奇异景象仍在持续:一部分邪气畏惧绕行,一部分邪气缓慢渗透。他就像一个散发着矛盾气息的“漩伪中心,在狂暴的炼狱中,维持着一种岌岌可危的、脆弱的、以永久伤残为代价换来的暂时平衡。

时间,在这片被遗忘的死亡角落,缓慢流逝。

外界的遗骸吞噬进化仍在继续,咆哮与撞击声不绝于耳,黑暗裂隙持续搏动,喷涌着邪恶。

但在这的一方焦土上,一切都仿佛凝固了。

只有那缓慢渗透的邪气,无声诉着侵蚀的持续。

只有白子画眉心偶尔掠过的一丝几不可查的、代表极致痛楚的轻颤,证明着这场发生在最深处、代价惨烈的战争,还未结束。

昏迷的骨头,对身边之人正在承受的、决定未来命阅可怕代价,一无所知。

她只是本能地,向着那紧扣着她手腕的、唯一的热源(尽管那手冰冷),无意识地、微弱地,蜷缩靠近了一点点。

仿佛在无尽寒夜中,靠近最后一点,或许同样冰冷,却熟悉的……星光。

这代价,已定。

这伤痕,永铸。

长留上仙白子画,纵使他日能侥幸脱困,其仙途,其道基,其存在本身,也已被永远地、不可逆转地……改变了。

而那改变的方向,是沉沦,是凋零,还是于残缺中走出另一条截然不同的、更加艰难坎坷的路?

无人知晓。

唯有这蛮荒的风,裹挟着无尽的邪气与绝望,呜咽着,吹过这惨烈的战场,吹过这对昏迷中依旧紧扣双手的师徒,仿佛在为那已然付出的、沉重的代价,奏响一曲无声的、冰冷的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