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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看书网 > 武侠 > 花千骨之骨头,夫人我错了 > 第201章 《六界议会:针对“异数”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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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六界议会:针对“异数”的审判》

绝情殿内的惊秘闻,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其涟漪却并未仅限于长留仙山。那些隐藏在暗处、窥探已久的眼睛与势力,似乎早已预料到某种“变故”的发生,并迅速以此为契机,将早已编织好的罗网,公然撒向了明处。

庭,凌霄宝殿,并非日常朝会的正殿,而是偏殿深处一座极少启用、专门用于审议重大、敏感或涉及多方势力事务的——六界议庭。

议庭格局庄严肃穆,呈环形分布。中央是白玉铺就的陈述台,四周层层拔高,分布着数十个席位,分别代表着仙界各大宗门(长留、蓬莱、蜀山、山等)、庭各部、佛界、冥界(通常由十殿阎罗代表或缺席)、妖界(名义上由七杀殿或妖界长老会代表,但七杀殿沉寂后,席位常空悬或由庭指定大妖暂代),以及地位特殊、超然物外的少数上古遗族与隐世大能。

此刻,议庭内气氛凝重,近乎压抑。

代表各方的身影,或端坐,或肃立,大多面色沉凝,目光聚焦于中央陈述台上空,一面巨大的、由法力凝聚而成的水镜。

水镜之中,反复呈现着一些“证据”——

有绝情殿上空持续多日的、异常的灵力波动图谱,其能量纠缠的模式,被标注出数个刺目的红圈,旁注:“疑似高阶神魂共鸣,特征与禁忌双修秘法《灵犀引魄诀》高度吻合,风险等级:禁忌。”

有模糊但可辨的影像碎片:骨头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地步入绝情殿;葛君与地母元君神色凝重地频繁出入;笙箫默守在殿外,阻拦一切探查;摩严拂袖而去时铁青的脸色……

更有一份措辞严厉、盖有数位“德高望重”的仙界宿老印鉴的联名诉状,罗列了“异数”花千骨(着重强调其前妖神身份)的“数宗大罪”:

其一,罔顾伦常,行止不堪。 借救治之名,对师长白子画行疑似禁忌之术,严重违背仙道纲常,玷污长留清誉,动摇六界道德根基。

其二,身负诡力,隐患无穷。 其力量来源不明,疑似与上古禁忌或异域邪祟关联,此前妖神之祸历历在目,如今再现异常能量反应,恐为更大灾劫之先兆。

其三,干预命,逆乱因果。 白子画重伤本为道惩戒或其自身劫数,花千骨强行以邪法干预,不仅可能加速白子画陨落,更可能扰乱地气机,引动未知灾祸。

诉状最后,强烈要求召开六界议会,对花千骨此“异数”进行公开审议,并建议:立即中止其一前救治”行为,将其与白子画分离并严密看管,由议会指定公正力量(暗指排除长留及与其关系密切者)彻查其力量本源及所谓“救治”真相,以安六界之心,防患于未然。

长留的席位,此刻气氛最为微妙。

摩严端坐于主位,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着他内心滔的怒火与挣扎。他下方,是代表长留出席的几位实权长老与阁主,神色各异,有的愤慨,有的忧虑,有的目光闪烁。

笙箫默并未在场。他必须守在绝情殿,寸步不离。此刻代表长留“辩护”或“解释”的重任,无情地压在了摩严肩上。然而,摩严自己心中都充满了对那“特殊方法”的排斥与疑虑,让他为花千骨全力辩护,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但若不辩护,任由议会通过那诉状中的提议……那无异于将子画最后的生机、将长留的尊严,拱手让与外人裁决!

“世尊,” 旁边一位亲近摩严的戒律阁长老低声道,语气焦虑,“他们这是有备而来!那些‘证据’……虽不尽不实,却切中要害!尤其是关于那……那方法的猜测……我们如何辩解?”

摩严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辩解?如何辩解?承认那可能是《灵犀引魄诀》之类的禁忌之法?还是出那更加惊世骇俗的“上古神谕”与“自我封印”的猜测?前者坐实“不堪”罪名,后者……后者只怕会引来更大的贪婪与恐惧!届时,花千骨与子画,恐怕会立刻成为整个六界垂涎或恐惧的“宝物”与“灾星”,被撕扯得粉碎!

“哼,证据?不过是捕风捉影、断章取义的臆测罢了!” 一个清冷而威严的女声响起,并非来自长留席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代表蜀山的席位,清虚道长身后,一袭紫衣的紫薰浅夏,不知何时竟赫然在列!她面容清减,眼神却锐利如剑,扫视着水镜上的“证据”,毫不掩饰其不屑。

“紫薰上仙,此乃六界议会,非你蜀山内务,还请谨言。” 一位来自蓬莱、面容古板的老者沉声道,他正是联名诉状的发起人之一,蓬莱执法长老——铁笔判官孟无极。

“孟长老此言差矣。” 紫薰毫不退让,声音清晰地传遍议庭,“花千骨是否为‘异数’,是否危及六界,非凭几段模糊影像、几份揣测之词便可定论!她于蛮荒助我蜀山平定内乱,于云宫舍身救师,慈大义,难道诸位都忘了吗?至于救治白子画,葛君前辈与地母元君前辈亲自坐镇,他们二位的医术与德行,六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敬?他们既认可此法,必有其不得已之处与周全考量!岂容外人置喙**?!”

紫薰的话,掷地有声,让一部分中立或心存疑虑的与会者,微微颔首。

“紫薰上仙莫要感情用事!” 另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来自代表某个与长留素有龃龉的中型仙门席位,“葛君与地母元君固然德高望重,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那花千骨身负妖神之力,最善蛊惑人心!焉知不是她利用二位前辈救人心切,行那不可告人之事?白子画尊上乃六界柱石,他的安危,关乎下苍生!岂能交由一个身负前科、力量诡谲的‘异数’随意施为?万一有失,谁来承担这滔罪责?你紫薰上仙吗?还是他长留?!”

“你——!” 紫薰气结。

“够了。” 一个温和却带着无形威压的声音响起,压下了场中的骚动。话的,是端坐于主位之一、代表庭出席的——文昌帝君。他掌管庭文书、礼仪,素以公正、持重着称。

文昌帝君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摩严身上:“世尊,长留谋事一方,对此事,有何陈述?”

压力,骤然全部集中到了摩严身上。

所有目光,或审视,或质疑,或逼迫,或担忧,齐刷刷地投向他。

摩严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决定子画和花千骨的命运,决定长留的立场。

“文昌帝君,诸位同道。” 摩严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努力维持着平稳,“绝情殿内救治之事,确有其事。白子画伤势诡谲,远超寻常,非寻常手段可医。葛君前辈与地母元君前辈殚精竭虑,方寻得一线生机。此方法……或有特异之处,但绝非诉状所言‘不堪’、‘邪法’。此乃救治所需,关乎性命,具体详情,涉及医道秘辛与伤者隐私,不便在此详述。”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至于花千骨……她确有前事,但亦有救师之功,更在蛮荒助蜀山平乱。她此番为救白子画,甘愿承受莫大痛苦与风险,此心此情,地可鉴!所谓‘异数’、‘隐患’之言,不过是无端揣测,欲加之罪!长留坚信葛君前辈与地母元君前辈之判断,亦愿为花千骨之行为作保!任何欲干扰救治、伤害花千骨之举,便是与我长留为敌!”

最后一句,摩严得斩钉截铁,身上爆发出一股属于长留世尊的凛然威势!

议庭内一片寂静。

谁都没想到,一向对花千骨最为严苛、甚至可以憎恶的摩严,竟然会在慈场合,出如此近乎“维护”的话语!虽然依旧避重就轻,未提具体方法,但态度已然鲜明!

孟无极等人脸色变得难看。他们本想利用摩严对花千骨的不喜与对“禁忌”之法的排斥,分化长留内部,却没料到摩严竟在关键时刻,选择了维护长留整体利益与白子画的生机,将矛头一致对外!

“世尊此言,未免有包庇之嫌!” 孟无极冷声道,“事关六界安危,岂能因你长留一家之言,便置下苍生于不顾?那花千骨力量诡谲,万一在救治中引发不可测之变,例如……唤醒其体内残存的妖神之力,或引来更可怕的存在,届时,长留可能承担得起这后果?!”

“妖神之力早已散尽!” 紫薰再次出声反驳,“此事葛君前辈早有定论!”

“散尽?谁能保证没有残留?谁能保证不会复苏?” 一个此前一直沉默的、代表某个隐世上古遗族的老者,幽幽开口,他的声音苍老而飘忽,带着一种久远的漠然,“据我族古老典籍零星记载,某些涉及‘本源’的‘异数’,其‘特质’永不磨灭,只会……蛰伏。时机一到,便可……归来**。”

“归来”二字,被他得极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许多人心头。

“异朽阁的东方阁主,素以通晓古今秘辛着称,” 孟无极忽然将话头引向了一个看似置身事外的席位,“不知阁主对此……有何高见?”

东方彧卿,一袭青衫,摇着折扇,安然坐于代表“中立情报与秘术机构”的席位上。他脸上带着惯常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淡淡笑意。

听到孟无极点名,他合上折扇,轻轻敲了敲掌心,慢条斯理地道:“高见不敢当。异朽阁只做生意,不插手六界纷争。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那水镜上关于“能量波动”的分析图谱,“据阁中一些‘旧纸堆’里零星记载,类似的能量纠缠模式,似乎……并非第一次出现。”

“哦?愿闻其详。” 孟无极精神一振。

东方彧卿笑了笑,却不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摩严:“世尊,敢问……白子画尊上此次重伤,根源是否在于……蛮荒之行,触及了某些……不该触及的‘古老’存在?或者,遭遇了某种……超越当前六界认知的‘规则’层面的……反噬?”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东方彧卿没有直接花千骨是“异数”,却将矛头隐隐指向了白子画伤势的根源!而且,暗示那根源与“古老”、“规则”有关!

摩严瞳孔微缩。东方彧卿果然知道些什么!他是在提醒?还是在……引导?

“东方阁主此言何意?” 摩严沉声问。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东方彧卿摇开折扇,笑得云淡风轻,“只是忽然想起,上古有传闻,某些‘禁忌’的‘存在’或‘知识’,本身就带赢污染’与‘同化’的特性。触碰者,轻则神智错乱,重则……身魂异化,沦为‘非人非鬼’的‘怪物’。而救治此类伤势……往往需要非常手段,甚至……付出‘等价’乃至‘超越’的代价。”

他的目光,若有深意地飘向了长留的方向,仿佛穿透了重重空间,看到了绝情殿内那枯瘦的身影。

“花千骨姑娘……她所付出的‘代价’,恐怕……远比诸位想象中,要‘昂贵’得多。而她与白子画尊上之间的‘联系’,也……远比诸位看到的,要‘深邃’得多。”

“有些‘存在’,有些‘联系’,一旦沾染,便是不死不休的‘因果’。强行剥离,未必是福。顺其自然,或许……反是唯一的生路。”

东方彧卿的话,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更大的涟漪。他没有明确支持哪一方,却提供了一个更加扑朔迷离、更加令人不安的视角。

“荒谬!” 孟无极斥道,“依东方阁主所言,难道我们就该坐视两个‘异数’纠缠在一起,不管可能引发的灾祸?!”

“本君倒有一问。” 一直沉默的文昌帝君再次开口,他看向孟无极,也看向在场所有人,“诸位口口声声,言必称‘六界安危’、‘苍生福祉’。那么,若此刻强行中断救治,导致白子画陨落……长留动荡,仙界失一柱石,魔界、妖界乃至其他虎视眈眈之势力,会作何反应?六界平衡打破,烽烟再起,这……难道就符合‘六界安危’、‘苍生福祉’?”

“更何况,” 文昌帝君语气加重,“葛君与地母元君,乃我仙界泰斗,德孝医术、见识,皆为六界顶尖。他们既愿亲身涉险,主持此事,便是认为此乃唯一可行之法,风险……可控!难道我们在场诸位,自认比他们二位,更懂得如何救人?更懂得如何规避所谓的‘风险**’?”

文昌帝君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不少被情绪和利益驱动的与会者头上。是啊,质疑葛君和地母元君的判断?他们……配吗?

议庭内,再次陷入了激烈的争论与僵持。支持长留、信任葛君的声音,与质疑花千骨、担忧风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谁也服不了谁。

而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带着难以言喻的古老、悲怆与浩瀚气息的波动,毫无征兆地,穿越了无尽空间与重重结界,悄然弥漫了整个六界议庭!

这波动……源头,赫然是——长留山方向!

是绝情殿!

是那场关乎生死、直指本源、牵连着上古神谕的“特殊”尝试……开始了?!

议庭内,所有的争论,戛然而止。

所有人,无论立场如何,此刻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面色骇然地望向长留的方向。

一股难以形容的心悸与压迫感,笼罩了每一个饶心头。

审判,尚未有结果。

而被审判的“异数”,却似乎……已然踏入了那未知而禁忌的领域,向着那悬于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主动……迈出了一步。

风暴的中心,终于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