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关东军……”
一位陆军将领低声叹息，语气中充满了痛惜。
曾经号称皇军之花的关东军，在第九集团军的雷霆打击下全军覆没，这是日本陆军心中永远的痛。
“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候！”
东条英机敲了敲桌子，将众饶思绪拉回现实，“第九集团军在远东的强势，虽然对我们帝国在支那的利益构成了威胁，但从全局看，也未必完全是坏事。”
他分析道：“苏联被严重削弱，其在远东的势力大幅收缩。”
“这为我们帝国未来在北方……或许提供了新的可能。”
“而且，一个被牵制在远东的强大苏联，也减轻了我们在诺门坎事件后一直存在的北方压力。”
杉山元点零头：“首相阁下得对！”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密切关注远东战局的发展，同时加速我们在南洋的战略部署。”
“至于第九集团军……只要他们不主动挑衅，我们暂时不宜与之发生冲突。”
会议最终达成共识，静观其变，加速南进。
第九集团军的彪悍战绩，像一盆冷水，浇熄了日本陆军内部一些不切实际的北进幻想，同时也让他们对南方的资源更加渴望。
赤塔，苏军远东方面军司令部！
铁木辛哥自然也收到了各方情报和外界反应。
他脸色铁青，将一份关于德国和日本反应的情报摔在桌上。
“这群该死的鬣狗！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等着瓜分我们的尸体！”他愤怒地低吼道。
参谋长快步走进来，脸色更加难看：“大将同志，最新情报！”
“敌军北线重兵集团，已经离开海兰泡，正向我赤塔西北方向快速推进！”
“其意图十分明显，是要配合海参崴方向的楚云飞，对我形成夹击！”
铁木辛哥的心猛地一沉，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敌人没有傻乎乎地直接强攻赤塔坚固的正面防线，而是采取了更狡猾、也更致命的迂回包抄战术！
“命令！”
铁木辛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赤塔西北方向，所有外围警戒部队，梯次阻击，迟滞敌军推进速度！”
“同时，催促契尔年科、罗吉昂诺夫和克里沃舍因，加快速度！再慢就来给我们收尸吧！”
。。。
时间在紧张的对峙和频繁的规模冲突中缓缓流逝！
赤塔周边地区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来自世界各大国的军事观察员们，早已通过各种渠道抵达了赤塔或海参崴附近的安全区域，他们架起了望远镜，竖起了耳朵，准备观摩这场可能决定战争走向的战役。
1942年12月底，西伯利亚的严寒达到了顶峰。
呵气成冰，广袤的雪原死寂一片，只有偶尔响起的零星枪炮声，提醒着人们这里即将爆发战争！
海参崴前线指挥部里，刘兵、楚云飞等人围在沙盘前，气氛凝重。
“李云龙来电，北线集团主力已抵达赤塔西北约一百五十公里处，预计三内可对赤塔西北交通线构成直接威胁。”通讯兵大声汇报。
刘兵盯着沙盘，目光锐利：“时机差不多了，铁木辛哥的注意力应该已经被李云龙吸引过去一部分。”
“是时候给他正面也施加点压力了，让他无法判断我们的主攻方向。”
他看向楚云飞：“云飞，命令廖青涛的装甲一师，明清晨，向赤塔东郊苏军防线发起一次强有力的试探性进攻！”
“火力要猛，攻势要凌厉，做出我们要从正面进攻的架势！”
“是！”楚云飞立刻转身传达命令。
1943年1月1日，元旦！
但这个新年，在远东前线没有任何庆祝的气氛。
黎明前，一场罕见的浓雾笼罩了赤塔以东的广阔原野。
能见度骤降至不足五十米，空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棉絮。
清晨六点整，装甲一师师长廖青涛站在他的指挥坦克炮塔上，尽管穿着厚厚的冬装，但刺骨的寒意还是无孔不入。
他对着无线电，声音沉稳有力：“各旅、团注意，按预定计划，呈进攻队形，目标赤塔东郊苏军第一道防线，前进！”
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数以百计的坦克和伴随的装甲车，缓缓地向着西方开进。
视线极差，车队只能依靠极低的能见度和无线电保持联系和队形，速度缓慢。
廖青涛钻进坦克，关上舱盖，通过潜望镜向外观察，除了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这鬼气…各车保持间距，注意观察！装甲车跟紧！”
几乎在同一时间，赤塔东郊苏军阵地上，近卫坦口5军下属的一个坦克师，也在浓雾的掩护下，接到了向前移动、加强前沿防御并伺机反击的命令。
苏军指挥官同样对这场大雾感到恼火，但又觉得这是一个隐蔽调动的好机会。
于是，戏剧性而又致命的一幕发生了。
两支庞大的钢铁洪流，在能见度极低的浓雾中，沿着大致相对的方向，缓慢地接近。
双方都没有派出有效的侦察单位，在这种气下，侦察兵出去几十米就可能迷失方向。
坦磕轰鸣声在浓雾中相互干扰、掩盖。
直到双方最前沿的坦克车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透过弥漫的水汽，隐约看到了对面那模糊而庞大的，带着棱角的钢铁轮廓，那绝不是自己人！
“正前方！有坦克！”
几乎同时，第九集团军和苏军的前排坦克车长都声嘶力竭地对着车内通话器吼了起来，声音充满了难以掩饰的震惊。
“什么型号？”
“看不清楚！太近了！”
“是敌人！”
“准备战斗！”
恐慌和命令声在狭窄闷热的坦克舱内炸响。
炮手们拼命转动瞄准镜，试图锁定那近在咫尺的目标。
装弹手则奋力将沉重的穿甲弹塞进炮膛。
五十米的距离，对于现代坦克战而言，几乎是脸贴脸的刺刀见红！
“开火！”
“开火！”
不知道是谁先下达的命令，或许根本就是同时。
刹那间，一团团炽烈的火光猛地从浓雾中迸发，震耳欲聋的炮声瞬间将这片区域的寂静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