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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荆溪的学早两放了假,荆溪考了班级第一名,荆妈妈问她想要什么奖品时,她想要一个发卡。荆刚在镇子上念初中,就在中午的时候跑出去集市上给买了——刚好放寒假了,他平日里的零花钱还有十来块没花完。

荆溪接过了发卡,捧在了手心,开心极了,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喜悦的光,口中惊叹道:“哇,真好看,哥哥你对我真好。”

一边着,一边跑到了洗脸盆架子前,取下了头上的皮筋,心翼翼戴上了发卡。乌黑的头发散落在稚嫩的肩头,荆溪可爱得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

荆刚却不以为意,嘘了声,自言自语道:“臭美。”接着又从书包里拿出来被他心折叠起来的奖状,摊在了石桌上。

荆溪远远地瞧见,倒是诧异了一下,脚下快步跑到近前,有些不可思议地问:“咦,哥你也得了奖状?”

荆刚有几分得意:“那当然,你哥我也不差的,这次考试我进步了十多名,班主任专门奖励我的。”

荆溪竖起了大拇指,明亮的眼睛又笑成了可爱的月牙:“哇,真好,妈看到了一定很高兴。”

荆刚口中满不在乎道:“那是自然。”接着又自顾自的在书包里翻捡起来。

荆刚从破旧得有些生了锈的铁文具盒里,取出了那支陈老师奖励他的崭新的钢笔。像是他时候贪玩,拉着丁波明偷了红薯烤着吃,从带着火星的木炭灰里,找自己烤好的香甜的红薯一般心翼翼,生怕木棍戳破了红薯皮。

荆刚把钢笔在妹妹眼前晃了一晃,道:“这是老师奖励我的。”

荆溪眼里也放出了光,口中道:“我看看。”

荆刚把钢笔高高举过了头顶,平日里他对妹妹可好了,可这次却气不给妹妹看了,唯恐她不心弄坏了一般。荆溪踮起脚尖也够不着,便嘟着嘴,赌气不理他。

荆刚收起了钢笔,道:“好了好了,快晌午了,妈不在家,还得做饭吃呢。我还有几块钱零花钱,平常吃饭省下来的,要去卖部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荆溪摇头:“不要。”这倒不是赌气,是她平日里从不乱花钱,也不怎么吃零食。

荆刚道:“那我要买汽水喝,买健力宝,早就想喝了。”

这么一,荆溪倒也想了起来,便忙道:“我也要喝,你不我倒忘了。”

荆刚摸了摸妹妹头,笑嘻嘻道:“好,好,我买两瓶,一人一瓶。”话时,便又挎着书包,一溜烟的跑去了村子里的卖部。

那自然是怕妹妹翻看他的书包,要是玩坏了陈老师给他发的奖品钢笔,那可就令人痛惜了。

没多久,荆刚便跑了回来,两只手各攥着一听白色铝罐包装着的健力宝饮料,上面还印着一个捂着膝盖的人,荆刚平日里戏称:打球碰伤了膝盖捂着喊疼。

荆刚揭开了一罐,喝了一大口,一股橘子味的饮料滑过喉咙,又化作一股气泡蹿了上来,那酸爽,令人终身难忘。

荆溪忙凑了上去,嚷道:“我也要喝。”

荆刚却不给他,道:“那不行,妈了,冬太冷,不能喝凉的,等我一会给你热一下再喝。”一边着,一边又从书包里掏出来一包辣条,捏出来两根,仰着头都塞进了嘴巴里,就着汽水大嚼特嚼。

荆溪不依,道:“那你怎么喝凉的!”

荆刚嘿嘿一笑,把剩下的辣条连袋子塞给她,道:“我不怕凉,你先吃辣条,一会健力宝热了才可以喝。辣条给我留点,一会夹馍馍里吃。”

荆溪只得作罢,接过了辣条先吃了一根。

荆刚果真去厨房,洗了一下锅,然后添上了水,又拿了两个馒头,和荆溪那瓶健力宝一起馏着。

荆刚点燃了灶火,在灶膛里塞了几根木柴,便唤来妹妹照看着灶火,自己去扒出来一根萝卜,洗净切成了细条,准备一会炒一下。

荆妈妈不在家的时候,都是荆刚自己做饭,把荆妈妈提前蒸好的馒头馏一馏,再把青菜土豆之类简单炒一下,就算一顿饭了,对于农家的孩子来倒不是难事。极少时候,哥哥不在,荆溪自己泡一袋方便面或者去丁婶家吃。

荆刚切好了萝卜丝,准备炒材时候,听得锅里嘭得一声爆响,高粱秆子编成的厚锅盖被顶起来半边,又落了下去。荆溪啊得一声惊叫,本来坐在灶膛边的板凳上,此时被吓得站了起来。

荆刚吃了一惊,忙跑过去查看,掀开了锅盖时,却见锅内箅子上摆着的那瓶健力宝已经爆了个大洞,倒在箅子上,黄色的汁水都流入了锅内,剩余的只有四分之一不到了。

荆溪也看到了,她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健力宝加热会爆炸,却已是哭丧着脸,委屈道:“没了,我的健力宝没了。”

荆刚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着:“我知道了,汽水里有太多的水汽,一加热就爆了,所以不能加热的。”见荆溪不开心的样子,便又安慰她,“好啦,没事了,我的才喝了一口,都给你喝就是了,还有吃完饭让你看我的钢笔。”

荆刚本意是想着吃饭的时候,吃着馒头夹着菜,就着辣条喝汽水,还好没有被提前喝光,否则这会他把荆溪这罐健力宝热爆了,倒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了。

荆溪吸了吸鼻子倒也不再难过,乖巧道:“没事啦,咱们两个喝一瓶。我不玩你的钢笔,你要留着好好写字呢。”

荆刚点点头,也不嫌烫,把手伸到锅里,把还有点残留液体的健力宝捏出来,仰着脖子,把剩下仅有的一点汽水都从破洞里倒进了嘴巴里。

兄妹二人吃过了饭,一起喝了一瓶健力宝。下午的时候,荆刚让妹妹在家里看书,或者找邻居女孩玩,不要乱跑,然后荆刚自己倒是跑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