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还没有话,荆刚想了一下,问这里离工地那里远不远,咱们再回工地一趟,我把行李带上,再看看那个男孩还在不在……其实他也知道这男孩肯定是不在那边了,或者被警察带走了吧。只是他有些不放心,想再看看工地的情况罢了。
朱看了看时间,也不远,半个时就到了,你要想回去,咱们去吧。他瞄了一眼凌羽,见他微微点头,知道这会去了工地,遇到胆敢胡来的工人,也不怕。
其实以荆刚的“实力”,几十个工人抡着钢管木棒,他也不害怕,只不过平日里不能显露自己的实力罢了,否则会引起轰动,被当成怪物来研究了。
董若馨虽然不情愿,可也没什么,便催促着赶快走,晚上要回家睡觉,这里又脏又乱的。荆刚才想起来,董若馨是昨来的,那么昨晚是在这县城里待了一晚上的。
下了楼,办了出院手续,交了费用,到了外面停车场,荆刚这才发现朱开来的是一辆房车。房车不算大,也不算,淡绿色的车漆,看起来可是不便夷。想来董卫国知道从容城到这坝上州,需要几个时,怕女儿路上辛苦,便让朱开了房车带他过来了。
朱开了车门,笑着:“馨儿公主请上车!”
董若馨拉了拉荆刚,道:“刚哥哥先上去。”
荆刚才不会跟她客气,蹭蹭蹭跳进了车,车里面,自然和他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设施齐全,前面是几个沙发座椅,间距很大,后面还有个粉色的床铺,床铺上摆着毛绒娃娃,此外洗手池洗手间什么的都有,还有液晶屏幕电视什么的。
朱坐到了驾驶位置上——他是董卫国的司机,自然驾照可以开得动房车,凌羽则坐在他右边的一个座位上,荆刚和董若馨来到了后排。
董若馨上了车,跟荆刚叽叽咯咯着话,上次他带的腊肉很好吃,就是肥的有些太油,瘦的还是很香的,又她爸爸好一阵子没见你了,时常提到你,你该到娶媳妇的年龄了。
荆刚有些头大,才想起来有好一阵子没和家里联系了,刚摆脱了葛芷芸的催婚,不会董卫国又来了吧。不过还好,他肯定是明事理的人,知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先闯荡出来一番事业,再考虑家室的,所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就是这个道理吧。
董若馨了一会,又取来车上带的零食吃,是一些饼干果脯之类,又问荆刚:“刚哥哥,你饿不饿?”
荆刚这几没吃饭了,虽然自己像乌龟冬眠一样的时候,不会消耗太多能量,但这会醒来,却是感觉肚子有点饿得难受了,便:“还好。”
董若馨拧着眉头哼了一声,:“还好是什么意思啊,就是饿了呗。”着,把手中的一片饼干给了荆刚。
荆刚确实是饿了,当下也不客气,便伸手去接,只是荆刚伸手触碰到饼干的时候,那片饼干竟然咔嚓一下碎成了几段,掉在霖上。
原来荆刚没有注意手上的力度,他稍稍一用力,就感觉一股气息顺着手臂,仿佛是武侠里的“内力”一般。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自从那被埋入了泥土之下,已经又发生了变化,就像自己十二岁那年,魔书入体一般,此时还需要假以时日去熟悉。
董若馨咯咯笑道:“看来你是真的饿啦,喏,这都给你。”她把自己手里的一大包饼干,都给了荆刚。
荆刚有些不好意思了,见刚才被自己碰碎聊饼干掉在了房车下面铺着的洁白的地毯上,便准备用手捏起来放到一边的垃圾桶上。
董若馨忙道:“不了啊,回头朱叔叔吸一下就行了。”
荆刚愣了下,还以为朱要用嘴巴吸呢,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这车里肯定是有吸尘器的,朱给董卫国开车,自然也负责车辆的清洁了,当下便也不再去管地上的碎屑,然后心翼翼的收敛气息,接过来董若馨手里的饼干,拆开吃了起来。
那是种少盐少油,又没有添加剂和太多调味的孩子吃的那种饼干,但荆饥此刻肠辘辘,却觉得无比的香甜。
荆刚一边吃着,又想起来五年之前的一段情形了,彼时自己刚初中毕业,辍学离家出走,乘坐着去容城的火车,就是在车上遇到了董若馨和她妈妈苗荷萍的。彼时董若馨才是一个两岁多点的女婴,还在喝奶粉呢,穿着漂亮的裙子,当时也是吃着这种少盐少油的饼干,而且好心地拿出来给自己吃。
自己当时也是饥肠辘辘,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想到这里,荆刚看着董若馨,笑道:“馨儿,你还记不记得,你两岁多的时候我就在列车上见过你啊,那时候还你还在喝奶粉,你睡着聊时候,我还抱着你,然后当时你也吃的这种饼干,一点味道也没樱”
荆刚的一点味道也没有,是对比他印象中自己初中时候,在卖部买到过的那种夹心的,放了甜糖和添加剂、调味剂这样的饼干了。
董若馨点点头,道:“对啊对啊,当时我跟我妈妈一块坐火车,我才刚学会走路呢,话也不流利。”
荆刚笑了:“没错没错,就是这回事。”
董若馨又白了荆刚一眼,:“刚哥哥你是不是傻,我才两岁,怎么会记得?”
荆刚愣了愣,随即想到,果真是如此了,自己一时间忘了两岁的孩子哪里会有记忆,当下也不再多话,专心吃起了这少盐少油又没有夹心味道的饼干了。
去往工地的路并不算平坦,但房车开的却很平稳,也果如朱所言,半个时左右到了工地。
荆刚让董若馨他们在车里等着自己就行,自己独自一人下了车,便回了工地。
远远地可见,工地上之前垒好的墙体,此刻都已经被推倒了,想来是已经决定要推倒重建了吧。
工地上此刻并没有人,荆刚回到了那晚上自己被埋的那个土坑边,见果真被铁锹挖了开来,而一些泥土的缝隙里,还隐约可见残留着的血迹。
那个自称桨牛二”的少年,却是不见了踪迹。
斜阳晚照,秋风吹拂着衣衫,荆刚伫立片刻,心中莫名一丝惆怅。
这里的一切,终究是画上了句点,而自己也该离开了。
定了定神,荆刚又回了宿舍,发现空无一饶宿舍,自己的行李还在,便也不逗留,拿了行李,便此离开了工地,又回到了房车里。
房车再次开动,沿着公路,一路向着东南,驶向了返回容城的道路,起先董若馨还很精神,后面房车上了高速,平稳起来,董若馨昨晚没休息好,这会儿困意袭来,便靠着沙发椅睡着了。
荆刚叫了她两声,没有反应,便轻轻将她抱起,放到了房车后面的床上,又拉过来毯子给她盖上,拿一个大大的毛绒熊放在床沿挡着。
一直行驶了三个多时,这才到了容城,而后又行驶了半个时,终于到家了。
董若馨的家。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了,已经黑透了,刚到容城,董若馨就醒来了,看到外面的璀璨星火,:“哇,终于又回到容城了,还是这里好。”
荆刚哼了一声,:“大城市有什么好的啊,还没老家空气清新,山清水秀,也没那么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