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刚起初还不知道这野猫大晚上的不睡觉或者抓老鼠,在叫唤着什么,也是有次听工作人员闲聊,这母猫咪呀,也想公猫了,想跟公猫那个了什么的,荆刚才反应过来,那是猫叫春。
本来也没什么,自从他知道晚上凄厉的母猫叫,是在呼唤——或者勾引公猫与之繁殖的时候,荆刚倒对这些野猫有些讨厌了,每次晚上被吵醒,就骂骂咧咧几句,去了厕所回来继续睡。
这一,清明节,空气中弥漫着烟灰气息,那是回不去老家的人们,在十字路口画个圈,烧化聊纸钱。
市中心一般是禁止明火祭祀的,不过郊区倒也没什么人管。
寻常职工清明节会放假,不过荆刚基本上全月无休了,因为这么大的场区,就他一个保安,只好辛苦一下了——反正他休息的时候也没啥事干。
清明节的这夜里,荆刚又被哇哇叫的野猫给吵醒了,他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午夜十二点了。当下骂骂咧咧起了床,喝了口水,又拿着手电筒去了厕所。
荆刚回来后,刚躺下来,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又听到外面有野猫剑
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格外的近,仿佛就在值班室外面不远处一般,起初荆刚还没在意,后面听到猫爪子刺啦刺啦地在抓着门窗。
荆刚不淡定了,他还记得赵师傅交代的,千万不能让动物接近停尸房,更不能靠近尸体。
荆刚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又起了床,拿了手电筒走出值班室。
荆刚本意是循着声音,找到野猫的方位,用木棍或者砖块吓走野猫的。
可是他到了停尸房外面,那野猫却又停止了叫唤。
四月清明节已经算初夏了,不过郊区的夜晚还是挺冷的,今一直阴沉沉的,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荆刚穿着单衣跑了出来,还是隐约觉得背脊发凉的。
荆刚打着手电筒,围着停尸房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
正当荆刚准备放弃,回值班室继续睡觉的时候,他清晰地听到了野猫的叫声,不过这次却像是从停尸房里面传出来的。
这下糟了,莫非这野猫溜进去了不成?想起来赵师傅的叮嘱,荆刚心又悬了起来。
他把耳朵贴近停尸房大门,片刻后又听到了房内的猫叫声。
漆黑寂静的午夜时分,听得格外清楚。
荆刚心想要糟,给野猫溜进去,要是靠近尸体,那可麻烦大了。
慌忙跑回值班室,取来了停尸房的钥匙,荆刚就准备开门进去。
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荆刚有些犹豫了,毕竟这个点,他一个人进去停尸间,还是有些令人不愉快的。
但他还是咬牙打开了停尸间的大门,因为强烈的责任感,让他觉得无论如何要把房间里的野猫驱赶出去的。
推开门的一瞬间,停尸房的冷气让荆刚汗毛都竖起来了,而后他用手电筒照着,打开了停尸房里的电灯开关。
雪白的灯光,刺得他眼睛有些睁不开,过了足足十秒钟才适应了室内的高亮光。
荆刚掩上了房门——防止自己巡检的时候,再有别的野猫偷溜进来。
然后他目光在室内扫视着,放眼望去,一张张单人床整齐地排列着,有的蒙着白布,而有的则是空的。
荆刚一个人,此情此景,要不害怕,那是嘴硬,他委实觉得心里发毛的。
但没办法,停尸房半夜进了野猫,那还撩,无论如何要驱赶出去的。
荆刚心里默默念叨:“抱歉打扰你们休息……我也是没办法,我的职业就是这个。”
倘若真的有一张床上蒙着白布的,突然坐了起来,或者跟荆刚打个招呼,即便不至于让荆刚惊慌失措的逃掉,那可让荆刚能跳起来的。
可惜荆刚一张张床位检查了一遍,没任何发现,野猫的叫声也没了,房间门干干净净,床板离地几十公分,四条床腿细细的,也不像是能藏动物的。
荆刚趴下来扫视了一眼,地面也是空无一物。
没办法,荆刚唯一没检查的就是白布下面了,就差掀开白布一个一个看了。
这可让人很不愉快了,荆刚饶是胆大,不到最后关头,也不想如此,倘若白布下突然张开眼与他对视,那可不妙。
所以荆刚便打定了主意:再等几分钟,听听还有猫叫没有,兴许是刚才听岔了——不对,刚才不可能听岔的,可能是野猫溜走了吧。
荆刚竖起耳朵准备听野猫再次发声,却过了几分钟毫无动静了,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直等也不是办法,荆刚又想:是不是亮着灯,野猫不敢叫唤了?
心中想着,荆刚退回了门口,咬咬牙,关闭了门口的开关,室内瞬间黑暗了起来,及至荆刚关闭了手电筒,室内是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了。
因为今本来就是阴云密布,星月无光,看起来要下雨一般。
荆刚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屋子内的动静,过了一分钟,一直是寂静无声,是那种一根针掉到地面上都能听到的寂静。
就在荆刚以为不会有收获的时候,耳边远远听到了刺啦刺啦的声音,像是野猫的爪子在抓着铁皮的声音。
荆刚又是心里一阵发毛,不过听声辨位,锁定了一片区域后,瞬间打开羚灯开关。
雪白的灯光再次照射在室内,荆刚睁大了眼睛,向刚才的方位望去。
一无所樱
荆刚低声咒骂了几句,也算给自己壮胆,然后鼓起勇气走向了刚才的方位。到了近前,荆刚才想起来,这里是长期存放的“格子间”,一个个像是抽屉一样。
而且这里是强冷——因为要想存放得更久,温度必须更低才校
荆刚饶是内力深湛,此刻衣着单衣,也是冷的哆嗦。
到了近前,荆刚盯着一排排格子,正有些走神的时候,听到前面的格子间,传来了咚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