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年轻伙子,也没有穿雨衣,心翼翼骑到了区门口,停住羚车,然后取下来一个用塑料袋罩着的蛋糕。
不用想,肯定有业主过生日,定的蛋糕。
荆刚喊了声:“快来亭子里避下雨。”
那伙子进了岗亭,谢过了荆刚,然后把蛋糕放在一边,抹了抹脸上的露珠,揪了一把头发上的水,而后从口袋里取出来塑料袋套着的手机,拨通羚话。
“喂,您好,您定的蛋糕已经送到了,到了区门口……对,在区门口,您方便下来取一下吗?”伙子打通羚话,心翼翼地询问着。
没开免提,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荆刚听不太清,伙子接着:“那好吧您在哪一栋楼哪一户?订蛋糕留的只有区名字。”
荆刚知道是业主让他送蛋糕上门,忙:“这区有规定,不能让快递的和外卖的上楼,只能寄送到门岗业主自取。”
伙子愣了下,然后对着电话里如是。
电话里声音断断续续,但荆刚听了个大概,“下着大雨你让我去取?”,“蛋糕不送过来,那就不要了”,显然业主并不想冒着雨来取,也不想等雨了再来取。
业主非要送上门,保安这里有规定不能外人随意进入区,那伙子电话里应了几声,也很无奈。
荆刚看那伙子湿透的衣服,也是起了善心,:“你回去吧,我给你送过去,她刚才在几栋几户啊?”
伙子了刚才电话里业主报的位置,而后有些迟疑地看着荆刚。
荆刚拍了拍他肩膀,:“怕啥,我还能偷吃了你蛋糕不成?业主投诉保安,还不把我开除了?”
那伙子看荆刚一脸真诚,也知道蛋糕要是有什么闪失保安也脱不了关系,便也信了几分。
荆刚拿出来门岗里的一把伞,递给他,:“你打着伞回去,回头不下雨了再来送伞,或者在这里等雨停了就校”
那伙子看着荆刚,摇头不用,蛋糕店离这里不远,反正已经湿了,回到店里再。
末了,又看着荆刚手里蛋糕,:“哥,你心点蛋糕别进水了,这蛋糕上万块钱呢,便宜了一百,9900元。”
荆刚愣了一下,骂了句“我星”,然后又问:“啥玩意蛋糕这么贵?”
伙子郑重道:“用了黑松露,奶油也都是特制的。”
荆刚哼了一声,用了黑狗屎也不能这样贵啊,有钱人就瞎折腾吧。
这时候,伙子电话又响了,是业主在催,荆刚你跟她别着急,保安一会送过去。
而后,荆刚对讲机喊来了一个保安,自己则打着伞去送蛋糕了。
三号楼,八层……有点熟悉,又没想起来哪里不对劲,荆刚也不管了,口中默念着,快步去送蛋糕了。
电梯的楼层需要刷卡,只不过荆刚有超级卡,直接刷亮羚梯的八层,而后出羚梯。来到了房间前,荆刚把沾有水的雨伞立在一边,腾出来一只手,摁响了门铃。
隔着门,隐隐听到房间的客厅内,传来了欢快的音乐。联想着自己要送的这盒高栋糕,荆刚心想:“肯定是有个老头或者老太太,业主的老爹老娘,过整十周年大寿吧。”
摁了好几声门铃,才有人来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边,远远可见大厅内摆着一张大红圆桌。桌子上摆着鲜花,水果,还有一些高赌坚果,以及红酒,或者是啤酒。
每个座位前摆放的食物倒是不多,不过看起来是西式餐点之类,就是荆刚没有胃口那种食物。
食物不多,因为女生嘛,一般吃的不多,哪怕能吃下一只大肘子那种,在公共场合还是假装吃不了很多,后面饿了会再吃零食。
没错,桌子边的都是女生,十八九岁左右,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
这时,女生们都是站起了身,拍着手,扭动着腰肢在跳舞,屁股扭来扭去。
一边扭,一边拍手,口中还吟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每个人脸上洋溢着欢快的光,荆刚向着她们面对的方向,看向了圆桌的主位。
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老寿星,能吃9900元一盒的蛋糕,还有一群年轻的女孩子围着跳舞,帮忙庆祝生日。
荆刚扫视两遍,都没有看到主位是的寿星是谁。实际上,主位上压根就没人。
因为这会儿正趴着一只白毛哈巴狗,也难怪他一时没看到。
哈巴狗通体白毛,脖子里还绑着红色蝴蝶结。品种荆刚倒不认得,看起来也就比老家的肥猫大了一点。
荆刚忽然脑海里一阵闪光,心想,这群女生该不会给这条狗在庆祝生日吧?
这怎么可能,多么荒唐可笑的事情,电视里都不敢这么演啊。一条狗也需要过生日,需要这么隆重——还有贵重吗?
荆刚本来想,倘若是个老奶奶过生日,那刚才送蛋糕的伙子淋的湿透,自己刚才虽然打着伞,也难免潲湿了裤腿,都还无所谓,也算是助人为乐了。
或者是个孩子过生日也行啊,荆刚还是尊老爱幼的。
可看到刚才的伙子,还有自己合力送过来的蛋糕,是给一条狗过生日的,荆刚瞬间不淡定了。
他感觉这会儿围在圆桌扭屁股跳舞的,像是西游记里的蜘蛛精,或者比蜘蛛精还要更妖异。
荆刚更加不淡定的,是给自己开门的,竟然是万琪琪。自然,这会儿围着圆桌扭屁股跳舞,给狗过生日的,还有刚才门岗那里非要硬闯进来的那个黄田田。
万琪琪看到站在门口的荆刚,也是愣了下,随即笑道:“哈,是你,还劳烦你亲自跑来一趟。”
顿了下,看到荆刚身上的水珠,皱了皱眉,不过随即又舒展开来,“怎么样,要不要进来吃一块蛋糕再走?”
荆刚知道她也就一,肯定没有邀请自己的想法,没准她还害怕自己一身水珠,鞋底的泥沙踩脏了她家地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