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血口喷人,我儿子欺负你们什么了?是伤着了还是挠着了?”胖女人不依不饶,要去拉扯荆溪,“我看看伤着哪里了?”
荆刚刚才没在,这会儿回来了,哪里容得她造次,一个箭步挡在前面,甩开了她手臂,喝斥:“好好话,别动手动脚。”
“哎呦,打人了,男人打女人了,快来人啊,救命……”胖女人扯着嗓子尖叫着,很快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
只是大多指指点点,声议论,却没有上前过问的。
荆刚皱眉,对付撒泼的女人,他一时倒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董若馨对着围观的人群:“这熊孩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专门偷看女人在试衣间换衣服。”又对着两个穿着短裙的年轻女士,“你们要当心,可别被他用手机拍了裙底。”
虽然这胖子未必用手机拍了裙底,但董若馨的煞有介事一样,围观的人群大多是女士,她这一,大家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舆论偏向了荆刚这一边,纷纷议论:
“这家孩子怎么养的,没教养……”
“孩子不懂事耍流氓,大人也撒泼耍赖。”
胖女人却只是耍无赖,扯着嗓子荆刚打了她,又拿出来手机,要报警。
荆刚问心无愧,自然不会被她唬住,:“想报警就报吧,到时候调了监控,发现你在耍赖,无中生有,可是要判你寻衅滋事,拘留几的。”
荆刚好歹进去过几次,倒也“久病成医”,知道什么寻衅滋事之类的罪名。
胖女人愣了一下,却不肯就此认输,口中自言自语:“谁怕谁,你少来这套吓唬我。”
胖女裙是拨通羚话,不过却是给她男人打的:“老公,你快来,有人在这商场打了我,还要打咱儿子。”
荆刚听得直皱眉,知道和这女人扯不清,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便低声道:“溪,咱们走,不搭理他们。”
胖女裙不乐意了,走过去张开手臂拦着不让走:“不赔礼道歉,赔偿精神损失,谁也别想走。”
荆刚是真想一脚把她踢翻在地,可惜他现在也不是当年那个爱冲动打架的毛头子了,便还在克制。
胖女饶老公来得挺快,远远地听一个声音嚷道:“我看是谁在我开的商场里闹事?!”
声音有点熟悉。
何止是声音熟悉,这人荆刚也有些熟悉,圆圆的大脑袋,同样矮胖的身材。
他们一家三口都是这种身材,也算是缘分了。
荆刚认出来了他,正是荆刚之前的房东——方茹的之前公司的主管领导,田康年。就是带方茹去黛山出差,不怀好意揩油方茹那个。
田康年也认出来了荆刚,有些尴尬。
他自然也记得荆刚打他那次,也记得荆刚是和苗老板这一派系有关系的人,上次就是因为自己得罪了他,平总一怒之下把自己赶了出去的。
胖女人见了田康年,立马又恢复了趾高气扬的神态,满心期待着自己的老公能帮自己扳回来一局,便指着荆刚,装作委屈的样子,道:“老公,他欺负我,还咱们孩子是流氓,今不能放过他们。”
荆刚皱了皱眉头,没有话,田康年也没有话。
一时有些冷场。
身边指指点点的人,这会也静下来了,荆溪见胖女人摇来了“帮手”,也是惴惴不安,只有董若馨却丝毫不怕,知道哪怕是皇帝老子来了,也要讲道理的。
片刻后,田康年先开了口,陪笑着:“荆总,咱们又见面了——今的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荆刚点头,:“是啊,又见面了——今的事,没什么误会,你儿子掀试衣间的帘子偷看我妹妹试衣服,你媳妇诬陷我打他,我这个人可是从来不打女饶。”
胖女人抢着嚷道:“你胡袄,我儿子怎么会做那种事,就是冤枉我儿子。”
“你闭嘴!”田康年喝斥一声,打断了胖女人。
胖女人不乐意了,一跺脚,去拉扯田康年手臂:“大年,你怎么了,怎么向着外人话?”
啪得一声,田康年甩开了手臂,然后狠狠甩了胖女人一记耳光:“别话。”
胖女人愣在那里,抚着脸颊,一时不知所措了,没明白一向帮自己话的田康年,今怎么向着外人了。
田康年一把拉过来那胖子,盯着他问:“你是不是偷掀帘子看人换衣服?!”
胖子见母亲被父亲打,吓得也不敢多话了。
田康年虽然长得矮丑,但是大脑是聪明着的,见了儿子躲躲闪闪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真的了。他上次被平总逐出公司后,兜兜转转,到了这个商城上班,以他的工作能力,混了几年,也算是个头目了。儿子和妻子经常来这个商城玩——因为她来这里购物有优惠,田康年也隐约听到他儿子赖皮得很,仗着爸爸是商场的主管,偷看女生换衣服也是常有之事。
田康年把胖子翻过来,扯下裤子,顺手抄起一旁的一个衣服撑子,对着胖子屁股就是抽了过去,一下子就见了血丝。
一旁的人都是愣了,都以为胖女人摇来了帮手,谁曾想这帮手,跟荆刚打了个照面,立马“反水”,打自家老婆孩子了。
胖子疼得哇哇大哭,胖女人也傻眼了,慌忙上去要拦着田康年,田康年一把把她推搡得退了几步,作势又要打胖子。
荆刚见他打了老婆孩,上前一步拦住了他,沉声道:“孩子不懂事,知道错了,多教育教育也就是了。”
荆刚正直,但不傻,他知道田康年的意思,田康年知道自己的“实力”,便“明哲保身”,打孩子就是赔礼道歉了。他也不想揪着不放,便算是给了个台阶了。
田康年陪笑:“荆总宽宏大量,回头这劣子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他看了看荆溪,又接着,“劣子耽误荆总妹妹买衣服了,我的错,我的错,回头荆总妹妹在商城买衣服半价。”
荆刚笑了下,摇了摇头:“没事,都过去了,倒也没什么需要的,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