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出傅禹辰所料,等他一切都收拾完毕,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涂栖已经在他床上睡着了。
傅禹辰放轻脚步走到另一侧,把被子给他盖好。
可他自己刚躺进被子里,要伸手关灯的时候,涂栖突然往他身边凑了凑,还把一条腿搭在了他的身上。
傅禹辰的身体本能地一僵,刚触碰到开关的手也一顿,转过身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胸膛上睡得安稳的人,缓缓吐出一口气。
最终他在把涂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和直接关灯睡觉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后者。
关灯的一瞬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安静极了,只有涂栖有规律的呼吸和他毫无规律可循的心跳,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交响。
在视觉丧失的环境里,饶其他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
柔软温暖的身体相互贴着,无比接近,相近的体温交换着。
涂栖睡着的时候特别乖,整个人都趴在傅禹辰身上,枕着他的肩膀,呼吸轻浅,喷洒在他的颈侧。
傅禹辰的手不受控制地搭上了涂栖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箍了箍,胸膛不规律的起伏着。
他克制着自己,侧身将人完全地包裹在自己怀里,稳住错乱的呼吸,低下头吻了吻涂栖的额头和鼻尖。
单身二十多年,今是他身边,不,应该他怀里第一次有了人。
傅禹辰侧躺着,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像搂着一个人形抱枕一般,搂着涂栖进入了梦乡。
两个人都是一夜好梦,睡得特别安稳。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傅禹辰缓缓睁开了眼,低头看着自己怀中还在睡的少年,眼底荡漾着愉悦,凑近吻了吻他的眼尾。
搭在少年后腰的手刚想拿下,却无意之间摸到了一团毛绒绒的东西,特别柔软的触福
就像是动物的毛发一样。
傅禹辰的手顿了顿,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
这是什么?
好奇怪的触感,人身上的东西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触福
他试探着,放下手又去摸了摸。
水貂绒?
摸着确实像,但是大夏的,这傻子身上怎么可能会有水貂绒制品,而且还是团状的。
傅禹辰越摸越疑惑,到最后甚至还捏了捏。
但他没有拿捏好力度,尾椎处传来陌生的触感,涂栖感觉到自己的尾巴好像是被人给捏住了。
一股酥麻感由尾椎的尾巴直达心脏,涂栖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发出了一声低吟。
听见这个声音,傅禹辰下意识停下了对“毛球”的揉捏,低头看向怀里已经睁开眼睛的少年。
而涂栖此时正红着脸颊和耳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直直地盯着傅禹辰看,眼里水润润的,像被人欺负狠了似的。
傅禹辰:“……!”
“你在干嘛?”
少年清越的声音里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喘息,听着格外惑人。
傅禹辰抿了抿嘴唇,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垂眸看着格外诱饶少年,往后撤了撤身子。
“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你昨来的时候还带了毛绒玩具吗?”
他摸着这个触感和形状,确实很像毛绒球。
傅禹辰着,手还凑过去捏了捏。
然后涂栖又红着脸,发出一声引人遐想的低吟。
这下傅禹辰彻底顿住了。
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盯着涂栖一脸不可思议,他是捏到了这个傻子身上什么开关了吗?
亚兽的尾巴和耳朵是最敏感的地方,碰一下都会惊叫脸红,而傅禹辰居然把他的尾巴当玩具一样捏着玩。
涂栖睁着泛红水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禹辰,抬手撑着他的胸膛,把他往后推了推。
甚至忽略了傅禹辰的异样,往后撤着自己的屁股。
要哭不哭的模样,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你、你别捏。”
“所以你带了什么过来?”
傅禹辰按着他的后腰,不让他后撤。
对视傅禹辰询问的目光,涂栖忽然想到了那个道士,他一下子挣脱傅禹辰的桎梏,爬起身直接跑出了房间。
傅禹辰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差点差点滚下床,还好他撑住了床沿。
他转头跟随着涂栖的身影,目光投向了他的尾椎处,只见那里确实有一个圆圆的凸起。
可是,被涂栖宽松的睡衣垂下遮掩住了,隐隐约约之间只能看见雪白的一角,像尾巴,兔子的尾巴。
傅禹辰坐起身,震惊地靠在床头,消化着涂栖给他带来的刺激。
生活在科学世界的傅禹辰自然不会往非人类方向去想。
他闭了闭眼,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想,但独独排除了最正确的那一个。
毛球,兔尾巴,压抑的低吟,绯红的脸颊……
涂栖刚刚异常的表现一遍遍地在傅禹辰脑海中闪过,渐渐的,他也变得不正常了。
傅禹辰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再怎么,他也不会往非人类方向上想,所以只能是他脑补的那样。
这个傻子居然自己……
他昨晚上甚至都没有发现。
如果不是今早上,他无意之间触碰到,都不知道这个傻子为了和自己在一起提前做好了准备。
傅禹辰仰着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内心有点纠结和自责,但嘴角微微上挑的弧度却出卖了他愉悦的心情。
他是从哪里学的!
这一次他敢肯定不是傅毓姝教涂栖的了,因为这种东西,就算他妹妹再缺心眼,也不可能对涂栖这个事情。
那他就是从网络上了解到的这些知识。
看来订婚日期得往前提一提了,不能让他的宝贝等急了。
傅禹辰嘴角带着笑意,起身走进了浴室。
这边傅禹辰满脑子儿童不夷思想,那边涂栖以最快的速度窜回了房间。
平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而刚好经过客厅的陈芳手里拿着菜,看着涂栖从傅禹辰房间里窜出,接着又窜进自己房间。
她站在客厅,愣了一下。
傅先生和栖少爷的进展可真快,年轻就是好啊。
陈芳笑着摇了摇,转身又进了厨房。
次卧,涂栖躲在被子里,捂着自己已经消失的尾巴,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傅先生摸到了他的尾巴,那他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人了?
会不会像那个道士一样砍掉他的尾巴?
不行,不要!
涂栖在被子里待了很久都没有出来,他既害怕又担心,还有点难过。
就在此时,没锁住的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