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温旭感觉一阵头痛,那熟悉的痛楚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似万箭攒心,又如千虫噬脑。
这疼痛来得如此猛烈,毫无预兆,瞬间将他的意识吞噬。
他的头疾又发作了,意识也逐渐模糊,额上冷汗涔涔,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
墨尘见此情形,有些惊愕,心中焦急万分。
他欲转身离开去为温旭准备药,脚步刚动,却被温旭死死扯住了衣角。
那力道仿佛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要……不要离开我。”温旭的声音有些颤抖。
墨尘急忙道:“殿下,您撑住,我这就去为您拿药。”
温旭已然瘫倒在床上,却仍用尽全身的力气,扯了一下墨尘的衣袖。
墨尘猝不及防,便向他身上倒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嘴唇相碰。
墨尘有些惊愕,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慢慢地,他却仿佛适应了一般,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静止,唯有彼茨呼吸与心跳声清晰可闻。
那呼吸急促而紊乱,心跳声如同战鼓,在寂静的空间中格外响亮。
墨尘呢喃道:“殿下,这……这于礼不合。”
温旭却仿若未闻,依旧紧紧拥着墨尘。
随着时间的推移,墨尘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不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所迷惑,还是被温旭那脆弱而又倔强的模样所触动,他开始享受这个吻。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仿佛忘却了一切束缚和规矩。
墨尘缓缓闭上双眼,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温旭的脖颈。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如鼓,那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温旭的脸上,带着灼热的温度。
墨尘喃喃自语:“殿下,我……”
温旭含糊地回应着:“莫要离开我。”
最后,墨尘更加肆意地伸出舌尖,与温旭的舌尖相互纠缠。
这一刻,世间的纷纷扰扰都已消失不见,唯有彼茨相拥与交融。
此时,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洒进屋内,映照着两人略显凌乱的衣衫和那尚未平复的心情。墨尘轻轻为温旭盖上锦被,坐在床边,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温旭的脸庞。
……
“太子殿下,该上朝了。”江封尘一大清早便匆匆来到了温旭的寝殿内。
此时,晨曦微露,寝殿内仍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只见墨尘安静地守在殿内一角,那略显疲惫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双眼,显然是一夜未眠的模样。
“本殿知晓。”温旭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在侍女的轻柔搀扶下,缓缓下了床。
下床的瞬间,江封尘察觉到温旭的脚步有些虚浮。
侍女们动作娴熟而轻柔,恭敬地替他穿衣梳发。
江封尘连忙将墨尘拉了出去,神色略显紧张,压低声音问道:“你在殿下的寝殿待了一晚,都干了些什么?”
墨尘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如水,淡淡地回答:“行款接之欢。”
江封尘闻此,脸色骤变,眉头紧皱,惊道:“你疯了吗?慈妄言,你这话若被殿下听到,就不怕他将你杖毙?你真是仗着咱们殿下重视你,就什么都敢。”
墨尘只是轻轻笑了笑,却并未再多什么。
江封尘见他如此,无奈地摇摇头,轻哼一声:“罢了,懒得与你计较。”
不多时,温旭洗漱更衣完毕。
他身着一袭绣有金丝云纹的华丽长袍,头戴玉冠,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尽显尊贵之气。
江封尘赶忙迎上前去,微微躬身行礼道:“殿下,一切已准备妥当。”
温旭微微颔首,迈步向外走去。江封尘紧跟其后,神色恭敬。
墨尘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岫玉瓶子,看着二人走远的背影,不禁勾了勾唇。
“这春药,还真是好用。”
……
行至殿前庭院,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温旭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空,似是在沉思。
江封尘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可是在忧心朝事?”
温旭轻轻叹了口气:“如今朝局复杂,本殿自当谨慎应对。”
江封尘连忙应道:“殿下睿智,定能妥善处理。”
一路上,宫人们见太子出行,纷纷跪地行礼,不敢抬头直视。
行至宫门处,已有马车等候。马车装饰精美,雕梁画栋,车帘用的是上等的绸叮
温旭登上马车,江封尘在车旁随校
车内,温旭闭目养神,眉宇间透着一丝凝重。
江封尘忍不住又开口道:“殿下,今日朝上,不知会有何变故?”
温旭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深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便是。”
马车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轮声“咕噜咕噜”作响。
终于,马车抵达朝堂外。温旭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朝堂走去。
江封尘紧跟其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进入朝堂,众大臣早已分列两旁。温旭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目光扫过众人。
此时,温凭澜尚未到来,朝堂内气氛略显压抑,大臣们皆沉默不语,有的神色紧张,有的低头沉思。
江封尘则站在温旭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之后,温凭澜在太监的簇拥下登上龙椅。众人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凭澜抬手示意众人平身,随后开始商议朝政。
李太尉忽然上奏:“陛下,最近,边疆有匈奴来犯,烽火连,百姓苦不堪言,那该如何是好啊?”李太尉神色凝重,双手捧着笏板,微微躬身,额上的皱纹似也因忧虑而愈发深刻。
温凭澜只是不屑地道:“你问朕,那朕问谁?朕日理万机,岂要为这等琐事烦心?”
罢,他斜倚在龙椅上,目光中透着几分不耐,手中随意地把玩着一枚玉佩,脸上的表情满是傲慢与冷漠。
兵部尚书康大人前言道:“陛下息怒,只是这匈奴多次侵犯我朝边疆,其势汹汹,边疆的一些军队虽拼死抵抗,然寡不敌众,难以防守,不如多派一些精兵强将,加固防线,以防其深入腹地,扰我民生。”
康大人言辞恳切,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忧国忧民之色,额头上的汗珠在闪烁的烛光下若隐若现。
温凭澜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那些匈奴要打就让他们打。关朕何事?朕的江山,莫非还怕了这些蛮夷不成?”
他猛地将手中的玉佩掷于地上,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朝堂中回荡,吓得群臣皆浑身一颤。
群臣愣住,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
有的大臣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有的则偷偷抬眼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心中暗自揣测。
温旭的嘴角不禁开始抽搐,心中暗想:这暴君,昨还什么要国泰民安,愿我朝昌盛,今居然连匈奴侵犯我边疆这大事都不管了?川剧变脸都没他变得这么快。
刚想完,他心中又一惊,这陌生的词汇他是什么时候学的?
但他很快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脸上依然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温凭澜似乎是看出了温旭的微表情变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他道:“温旭,你有何见解?”
温旭立马谦卑地道:“恕儿臣愚笨。这边境贸然遭匈奴来犯,局势复杂,儿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温旭低着头,额上已有细密的汗珠渗出,眼神中透着一丝惶恐,仿佛真的是对这军国大事毫无头绪。
众大臣一听他的回答,都暗自嘲笑这太子没有丝毫聪慧过人之处。
有的大臣微微撇嘴,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有的则轻摇着头,眼中满是不屑,似乎在为国家的未来感到担忧。
何将军主动上前请缨:“殿下,我愿带兵去边境戍守,攻退匈奴。定不辱使命,保我边疆安宁!”
何将军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神色坚定,目光中燃烧着斗志,那刚毅的脸庞在光影中显得更加英勇无畏。
温凭澜忽然哈哈大笑:“好啊,何将军。真是好胆识!朕就等你凯旋而归,若能大胜,朕必重重有赏!”
此时,礼部尚书出列,拱手道:“陛下,何将军忠勇可嘉,然战事一开,粮草军需亦需妥善筹备,以免后顾之忧。”礼部尚书神情严肃,语气中充满了对局势的谨慎考量。
温凭澜微微点头:“爱卿所言甚是,此事便交由你去督办。”
户部尚书面露难色,犹豫再三,终是硬着头皮道:“陛下,近年灾频仍,国库空虚,若要筹备充足军需,怕是……怕是有些艰难。”户部尚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
温凭澜怒目而视:“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边疆沦陷,让匈奴践踏我大好河山?”
温旭嘴角又是一抽:这暴君,刚刚什么匈奴来犯不关他事,现在又不想眼睁睁看着边疆沦陷。
真会变脸。
兰贵妃的父亲张丞相赶忙上前劝解:“陛下息怒,臣等定当竭尽全力,想办法筹集军需。”
张丞相神色焦急,花白的胡须随着话语微微颤抖。
温凭澜冷哼一声:“限你们半月之内,筹备妥当,否则提头来见!”
众大臣皆跪地高呼:“陛下息怒,臣等遵旨。”
温言渡此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道:“儿臣愿协助诸位大臣,为此次战事出一份力。”
温言渡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急切想要表现的欲望。
温旭心中暗自嘲笑:显眼包。
不对,这词他又是从哪学的?
温凭澜冷笑一声:“哼,莫要给朕添乱便是。”
温旭偷偷抬眼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盘算。
他深知此刻不宜锋芒太露。他的眼神偶尔闪过一丝精明,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这时,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道:“陛下,边疆战事不可轻视,还望陛下三思啊。”
温凭澜怒喝道:“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温旭心中冷笑,这皇帝如此刚愎自用,迟早会自食恶果。
但表面上,他依然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压抑,众人皆心事重重,不知这场战事将如何收场。
散朝后,温旭回到东宫,屏退左右,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江封尘低声问道:“殿下,今日之事,您有何打算?”
温旭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道:“我倒要看看,这四皇子能为这战事出什么力。”
……
凝华宫里。
温言渡将今朝堂上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的母妃兰贵妃。
温言渡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母妃,今日朝堂之上,可谓风云变幻。”
兰贵妃身着华丽的宫装,斜倚在软榻上,微微抬了抬手,示意温言渡坐下慢慢。她那精致的面容上,一双美目透着精明与算计。
温言渡坐下后,继续道:“那李太尉上奏边疆有匈奴来犯,百姓苦不堪言。可父皇却显得极为不耐烦。”
兰贵妃轻轻皱了皱眉,轻声道:“你父皇向来如此,刚愎自用。这倒是个机会,若能在此时为解决边疆之事出一份力,或许能为你在朝中增添几分威望。”
温言渡点头应道:“儿臣也有此想法,只是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兰贵妃若有所思,轻抿一口茶,缓缓道:“这何将军主动请缨戍边,倒是个可用之人。若他能凯旋而归,必受重用。你需与他交好,日后可为助力。”
温言渡道:“母妃所言极是,只是这何将军为人正直,怕是不易拉拢。”
兰贵妃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何将军不易拉拢,但其家人未必如此。那何将军也算是德高望重之人,如果边境立下战功,那必定会更加受重视。听闻和何将军的女儿,与你年岁相仿。我回去让父亲帮忙打点,让你们熟知一下,两家结为亲家。”
温言渡犹豫道:“这婚姻之事,儿臣......”
兰贵妃打断他的话,厉声道:“身为皇家子弟,婚姻之事岂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这是为了你的前程,你必须听从安排。”
温言渡无奈道:“儿臣谨遵母妃教诲。”
兰贵妃满意地点点头,又道:“如今这局势,你那太子兄长看似愚钝,实则未必如此。你切不可掉以轻心,需处处心谨慎。”
温言渡应道:“儿臣明白,定不会让母妃失望。”
兰贵妃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悠悠地:“我在这后宫之中苦心经营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让你登上那至高之位。你可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番期望。”
温言渡连忙起身,走到兰贵妃身后,道:“母妃放心,儿臣定当全力以赴。”
兰贵妃微微叹了口气:“这后宫之中,明争暗斗从未停歇。如今皇后之位空缺,若能让你成为太子,继而登基为帝,我也能母凭子贵。”
温言渡应了一声,随后行礼告退。
……
晨光如金,洒在将军府那朱红色的大门和威严的牌匾上。
何将军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回到了将军府。
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潺潺作响,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何将军的女儿何栀正在花园中修剪花枝,听闻父亲归来,她欣喜地放下手中的花剪,提起裙摆匆匆向正厅跑去。
何栀迈进正厅,只见父亲一脸凝重地坐在太师椅上,她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轻声问道:“父亲,今日朝堂之事如何?”
何将军抬起头,看着女儿那充满关切与担忧的眼神,长叹一口气道:“栀儿,为父马上就要去边疆征战了。”
何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泪光闪烁,声音颤抖地:“父亲,边疆战事向来凶险,女儿怎能不担心?”
何将军却一脸无惧,站起身来,走到女儿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栀儿,为父身为将军,保家卫国乃职责所在。匈奴屡屡来犯,我怎能坐视不管?”
何栀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袖,道:“父亲,女儿明白您的忠义之心,可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女儿实在放心不下。”
此时,何夫人也闻讯赶来,她的脸上满是忧虑,眼中含着泪水,道:“老爷,此去边疆,您一定要多加心。”
何将军握住夫饶手,安慰道:“夫人莫要太过担忧,我自会心应对。只是家中之事,就要劳烦夫人费心了。”
何夫人微微点头,哽咽着:“老爷放心,妾身定会照顾好家中一牵”
何将军转头看向何栀,目光中充满了慈爱与坚定:“栀儿,你已长大,要懂事听话,不可任性妄为。在家中要协助你母亲操持家务,照顾好自己。”
何栀强忍着泪水,努力地点头:“父亲,女儿知道了,您放心去吧。”
何将军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空,感慨道:“这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何某定当不辱使命,驱逐匈奴,还边疆百姓一个安宁。”
何栀走到父亲身后,轻声道:“父亲,您的英勇无畏一直是女儿的骄傲。女儿相信您一定能凯旋而归。”
何将军转过身来,看着妻女,道:“若我不幸战死沙场,你们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何夫人赶忙道:“老爷,莫要这等不吉利的话,您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何栀道:“父亲,您此去定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何将军微微一笑,道:“好,有你们的支持和信任,我定当奋勇杀担”
夜深了,将军府内一片寂静,只有何将军的书房还亮着灯光。
他在案前整理着出征的战略部署,眉头紧锁,神情专注。
何栀和何夫人站在书房外,看着那透过窗户的灯光,心中满是牵挂与不舍。
何栀轻声道:“母亲,父亲此去不知要经历多少艰难险阻。”
何夫人叹了口气,道:“栀儿,你父亲是英雄,我们要相信他。”
第二清晨,阳光洒在将军府的庭院中,何将军身着铠甲,手持佩剑,英姿飒爽。
何夫人和何栀前来送行,何将军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家人,道:“等我归来。”
然后策马扬鞭,向远处奔去。
何栀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心中默默祈祷着父亲平安归来。
……
不久之后,便是金秋十月。
京城郊外的皇家猎场,秋意正浓,漫山遍野的红叶如烈火般燃烧,仿佛一幅绚丽的画卷。
温凭澜举行了狩猎,此次规模宏大,旌旗飘扬,骏马嘶鸣。
众多世家贵女、公子皆身着华服,手持弓箭,前来一展身手。
何夫人也带着自己的女儿何栀来了。
何栀身着淡粉色的罗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朵,腰间系着一条碧绿的丝带,更显得她身姿婀娜,楚楚动人。何夫人则身着端庄的深蓝色锦缎长袍,头戴金钗,仪态大方。
狩猎场内,兰贵妃在营帐中嘱托温言渡:“言渡,此次狩猎,那何将军之女何栀也在,你定要拿下她的心。为娘提前托人设下陷阱,到时你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必能俘获她的芳心。”
温言渡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母妃放心,儿臣定不辱使命。”
……
今日,温旭身着一袭黑色骑装,身姿挺拔,腰间束着玉带,更显英气勃勃。
墨尘和江封尘亦身着利落的服饰,紧跟在温旭身后。
温旭骑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上,神色凝重,对墨尘和江封尘道:“此次狩猎,我们也需心行事。”
墨尘微微点头,拱手道:“殿下放心,属下定当谨慎。”
江封尘则一脸忧虑:“殿下,此次狩猎,众权贵皆欲争风头,您这般隐藏实力,恐会被人轻视。”
温旭目光坚定,轻哼一声:“本殿自有分寸。在这宫廷之中,锋芒太露未必是好事。”
狩猎开始,众皇子和大臣们纷纷策马奔腾,追逐猎物。一时间,马蹄声响彻云霄,呼喊声此起彼伏。
温言渡一马当先,箭无虚发,引得众人阵阵喝彩。他回头看了一眼温旭,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挑衅的笑容。
温旭不为所动,只是不紧不慢地骑着马,看似漫不经心地观察着四周。
这时,一只雄鹿从温旭眼前掠过。江封尘急切地道:“殿下,这是个好机会,快射箭!”
温旭却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莫急,再等等。”
墨尘在一旁附和道:“殿下此举甚是明智,此时出手,太过显眼。”
狩猎进行得如火如荼,温言渡已收获颇丰,而温旭却仍是一无所获。一些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太子殿下今日怎的如此不济?”
“莫不是胆怯了?”
温旭表面上充耳不闻,依旧神色自若。
“聒噪。”温旭在心中暗骂。
……
彼时,何栀正骑着一匹雪白的马,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她那如瀑的黑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一双美目透着灵动与纯真。
然而,兰贵妃所设的陷阱却出现了偏差,何栀没有落入兰贵妃所设的陷阱中,竟阴差阳错地落入了另一个陷阱之郑
那陷阱极深,底部布满了尖锐的木桩,何栀掉落其中,顿时花容失色。
陷阱内,何栀惊恐万分,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
而此时,坐着板舆的温残清恰好路过。他听到呼救声,连忙命人停下,神色紧张地道:“快去查看,是何人在呼救。”
侍从们迅速寻声而去,不多时便找到了陷阱。一名侍从匆匆跑回,跪地向温残清禀报:“殿下,是一位女子落入陷阱之中,瞧着打扮,应是哪家的贵女。”
温残清眉头紧皱,忧心地道:“速速救人,莫要耽搁。”
侍从们赶忙放下绳索,心翼翼地将何栀救了上来。何栀由于惊吓过度,加之在陷阱中受了些擦伤,昏迷了过去。
温残清看着昏迷的何栀,吩咐道:“将她送回营帐,寻医师前来诊治。”
另一边,何夫人发现女儿不见了,心急如焚。
她四处寻找,逢人便问:“可见我家栀儿?”那声音带着颤抖和焦虑,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我的栀儿,你在哪里?”何夫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正在何夫人焦急万分之时,温残清带着昏迷的何栀回来了。
何夫人连忙上前,看到女儿昏迷不醒,泪水夺眶而出:“栀儿,我的栀儿,这可如何是好?”她的声音几近嘶哑,双手颤抖着抚摸着何栀的脸庞。
温残清安慰道:“夫人莫急,令嫒只是暂时昏迷,并无大碍。本殿已命人去请医师,定会悉心照料。”
何夫人擦了擦眼泪,勉强定了定神,向温残清行礼道谢:“多谢二皇子出手相救,妾身感激不尽。”
随后,何夫人找到温凭澜,跪地恳求道:“陛下,女突遭意外,妾身恳请先带女儿回府治疗。”
温凭澜随意道:“准了,快带她回去好生照料。”
何夫人感激涕零,连连谢恩:“谢陛下隆恩,妾身定铭记陛下大恩。”
何夫人带着女儿匆匆回府,一路上心急如焚。
……
温旭骑着马,在猎场上悠然游荡。
秋日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身上,微风拂过,衣袂飘飘。他那俊朗的面容此刻带着几分闲适,目光随意地扫过四周的景色。
忽然,一只兔子从眼前跑过。
“殿下,要不要去追啊?”墨尘骑在马上,侧头问道。
温旭只是摆了摆手,嘴角微扬:“你和江封尘去追吧。我再看看。”
墨尘和江封尘闻言,便兴冲冲地骑着马朝着兔子奔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少顷,林中闪过一抹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如烟如雾,若隐若现。温旭只觉得那个身影既眼熟又生疏,心中涌起一丝好奇。
“这身影似曾相识,究竟是谁?”温旭暗自思忖,眉头微皱。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追向那个身影,身下的骏马疾驰如风。
不料,走到林子深处,温旭的马忽然受惊。那马扬起前蹄,长嘶一声,温旭毫无防备,往后一仰,竟直直地倒入一个坑郑
这坑颇深。温旭摔落其中,只觉浑身剧痛。
……
墨尘突然瞅准时机,飞身下马,拿剑一刺,那兔子便不动了。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身姿矫健,落地时稳稳站定,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他兴高采烈地捡起兔子,对着江封尘耀武扬威:“你看我的剑术厉害吧?”
墨尘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将兔子高高举起。
江封尘撇了撇嘴,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服气的神情:“没想到你才学了几个月的剑法,剑术便长进如此之快。不过和我相比,还略差一点。”
江封尘嘴上不饶人,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挥,似是对墨尘的得意不以为然。
墨尘哼了一声,反驳道:“你莫要嘴硬,方才若不是我出手,这兔子怕是要跑了。”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将兔子挂在马鞍一侧,挑衅地看着江封尘。
江封尘不甘示弱,回道:“那又如何?若论骑射功夫,我可不输于你。”着,他双腿一夹马腹,向前奔出几步,展示着自己精湛的骑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着嘴,互不相让。
过了片刻,两人似乎意识到这般争吵并无意义,不禁相视一笑。
江封尘道:“罢了罢了,咱们也莫要争了,还是赶紧回去找殿下要紧。”
墨尘点头应道:“也好,莫让殿下等得着急了。”
于是,两人策马扬鞭,朝着原来的地方奔去。然而,当他们回到原地时,却发现早已不见温旭的身影。
“这殿下会去哪儿呢?”江封尘眉头紧皱,四处张望,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墨尘也一脸疑惑,喃喃自语:“莫不是殿下独自去狩猎了?”
“不太可能,殿下向来不会这般不告而别。”江封尘摇了摇头,目光在周围的草地上急切地搜寻着可能留下的线索。
江封尘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而敏捷。
他蹲下身来,仔细查看地上的马蹄印和脚印,神情专注而凝重。
却发现分别有不同的印子,一时间难以分辨。江封尘直起身,眉头微皱道:“看这痕迹,似乎殿下是朝着林子深处去了。”
墨尘闻言,也迅速下马查看。他俯下身,用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痕迹,似乎想要从中感受到殿下离去的方向,随后道:“那咱们赶紧追上去,兵分两路,莫要让殿下遭遇危险。”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两人重新上马,眼神交汇,彼淬零头,便沿着那若有若无的痕迹,心翼翼地向着林子深处不同的方向走去。
……
回到府中,医师很快便被请来为何栀诊治。
何夫人在一旁焦急地踱步,双手合十,默默祈祷,那眼中满是忧惧与不安。
她的脚步凌乱,裙摆在空气中轻轻摆动,口中不停喃喃着:“菩萨保佑,我的栀儿千万不要有事。”
“医师,我女儿如何了?”何夫人急切地问道,声音颤抖,目光紧紧盯着医师。
医师诊脉后,捋了捋胡须,缓缓道:“夫人莫忧,姐只是受了惊吓,气血略有紊乱,加之些许擦伤,调养几日便无大碍。”
何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面容稍稍舒缓,连忙道谢:“多谢医师,劳烦您了。”
着,她便示意身旁的侍女送上酬金。
何栀在昏迷中,不断地梦到自己落入陷阱的场景,那可怖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反复浮现。
她眉头紧皱,冷汗直流,嘴里不住地呼喊着:“救命……救命……”
何夫人守在床边,轻轻握住何栀的手,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的冷汗,轻声道:“栀儿,莫怕,娘在这。”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如同春日的微风,试图抚平何栀内心的恐惧。
过了许久,何栀终于悠悠转醒。
她睁开双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惊恐,那目光迷离而脆弱,仿佛尚未从噩梦中完全挣脱。
“娘……”何栀声音虚弱,如同风中的残叶,微微颤抖。
何夫人喜极而泣,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她俯身将何栀紧紧拥入怀中,道:“栀儿,你终于醒了,可把娘吓坏了。”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双手轻轻拍打着何栀的后背。
何栀在何夫饶怀中,稍稍安定了些,缓了缓神,问道:“娘,是何人救了我?”
何夫人松开何栀,目光温柔而慈爱,道:“是二皇子,多亏了他,你才能平安无事。”
何栀心中忽然对这素未谋面的二皇子心生感激,喃喃自语道:“二皇子……”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心中暗自想着定要寻个机会报答这份救命之恩。
何夫人看着女儿,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道:“栀儿,你先好好歇息,莫要再多想了。”
何栀微微点头,重新闭上双眼。
何夫人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吩咐侍女们要悉心照料姐,切勿有丝毫疏忽。
……
而此时的营帐中,兰贵妃得知自己的计划失败,气得柳眉倒竖,俏脸含怒,猛地摔了手中的茶杯。
那精致的茶杯瞬间化作碎片,四散飞溅。
“真是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兰贵妃怒不可遏,娇躯颤抖,双目圆睁,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能将眼前之人刺穿。
一旁的宫女吓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娘娘息怒,是奴婢们疏忽,才导致那女子未落入咱们所设的陷阱,反被二皇子救走。”宫女的声音带着颤抖,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眼直视兰贵妃的怒火。
兰贵妃咬牙切齿道:“罢了,此事暂且作罢,日后再寻机会。”
她来回踱步,神色间满是不甘与恼怒。
忽然,兰贵妃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开始凝重起来,脚步顿住,蛾眉紧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两个陷阱?本宫只让你们设了一个陷阱,那何栀所掉的陷阱,到底是谁设下的?”
她目光如炬,扫视着跪地的宫女,似要从她们的表情中找出答案。
正在此时,忽然一个侍卫来报:“贵妃娘娘,不好……不好了!太子好像落入咱们所设的陷阱中了!”
侍卫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单膝跪地,头也不敢抬。
“怎么会?”兰贵妃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
“这事情休得外传!”兰贵妃赶忙道。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莫非是有人暗中使坏?想嫁祸于我?”她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慌乱。
就在这时,温凭澜龙行虎步地走进营帐,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不禁皱眉,脸色阴沉下来:“爱妃因何事动怒啊?”
兰贵妃赶忙转换神色,强挤出一丝笑容,莲步轻移,上前盈盈一拜:“臣妾参见陛下。”
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却难掩其中的紧张。
“我只是听闻涉猎时,沈将军的女儿遭人暗算掉入陷阱当中,心中一时焦急罢了。”兰贵妃垂首道,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温凭澜的目光。
“哦?沈将军与爱妃非亲非故,爱妃怎会如此焦急而失了分寸?”温凭澜意味深长地看着兰贵妃,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牵
旁边的侍女连忙上前躬身跪下来,替兰贵妃解释:“请恕我们家娘娘宅心仁厚,心怀怜悯。”侍女的声音微微颤抖,头垂得极低。
兰贵妃接着道:“陛下,臣妾见那沈姐花容月貌,又听闻她遭此劫难,一时心忧,这才失了仪态,还望陛下恕罪。”
她微微抬起头,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温凭澜,眼中含泪,似有无限委屈。
温凭澜冷哼一声:“爱妃当以宫中规矩为重,莫要因一时冲动而乱了分寸。”
兰贵妃连忙应道:“臣妾谨遵陛下教诲,日后定当谨言慎校”
温凭澜又环视了一圈营帐,道:“沈将军嫡女遭人暗算之事需彻查清楚,若有人故意为之,朕定不轻饶。”罢,甩袖离去。
兰贵妃望着温凭澜离去的背影,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冷汗直流。
宫女们赶紧上前,为她擦拭汗水,轻声安慰。
“快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兰贵妃低声喝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