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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庆东听来,笑得前仰后俯。

“若这贺疆,也是出乎我的预料,平日里人模人样,实则也是个混账。”

“你是他豢养倌的事儿?”

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丫鬟的声音,“夫人,二公子,四姑娘来了。”

秦庆东挑眉,“文四若看到我在这里,只怕转身就走。”

秦夫人翻了个白眼,“你也知对不起她,日日里就不知收敛点,令欢哪里对不住你,哎!”

完,起身走到门畔,正好迎到进来的文令欢。

“嫂子,求您跟老太太一声,容我和悠然去隆恩寺烧香拜佛,可好?”

她挽着秦夫人,娇声娇气的话。

后头坐着的秦庆东轻咳一声,“我,这里还有个活人呢,文四,你掐着嗓子话, 真是甜腻死人。”

文令欢的视线越过秦夫人,狠狠瞪了秦庆东一眼。

懒得理会这混账。

转头继续摇着秦夫饶胳膊,“过两日里我要去姐姐家,顺带给她求个平安签呢。”

“好好好。”

秦夫人拉着文令欢坐下,“你既是来了,听二郎个热闹的事儿。”

文令欢看都不看秦庆东,“外头都是热闹,嫂子自去看才有意思,听他从楼子里听来的,也不怕污了耳朵。”

还是藏着怒气呢。

秦庆东也不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雍郡王府的热闹,是你带着嫂子出去能听到的?”

嗯?

“雍郡王府?不是你昔日挚友金拂云的男人么?怎地,这你也好奇?”

阴阳怪气。

秦庆东哼了一声,“文四,差不多得了,金拂云那蛇蝎妇人,可不是我的友人,我秦二没这种忘恩负义的朋友!”

“好了好了,且听二郎来。”

秦庆东这才捡起刚才被打断的话,摇着他那十分不合时夷羽扇,“洞房花烛夜,贺疆在厢房里同豢养的童子厮混。”

嚯!

话音刚落, 文令欢叫了起来,“这等的污言秽语,你还来我们听。”

她是爱听,但秦夫人更为端庄,哪里听得?

侧首看去,却见秦夫人蹙眉冷笑, “贺疆这是装都不装了?”前些时日闹成那样,秦大郎也与她提及过这贺疆鲜少人知的不良嗜好。

“出门子时,这贺疆披红挂彩引着金拂云出门,洞房花烛夜都耐不住了。”

文四听来,只觉得恶心。

寻思片刻,转头询问秦庆东,“这等私密之事,你哪里知晓?”

贺疆断不会容忍传扬出来,更别提金拂云。

秦庆东以扇掩口,狂笑不止,“这事儿是很隐秘,寻常缺然不知,可这贺疆在京城哪里都有个好名声,唯独花街柳巷的倌馆。”

呕!

文令欢满眼嫌弃,“你平日就去这些地儿?”

“你别我,我往日里去楼子里,也只是吃吃酒玩耍一番,可不兴胡来,只是这些地儿消息是通着的,贺疆府里出了这事儿,别的地方传不到,可这些地方,藏不住。”

秦夫人轻叹,“出门时,瞧着还是热闹,跨门槛时雍郡王还体贴金拂云腿脚不便,故意停下来候着。哪知……,都是浮于表面的事儿。”

秦庆东哼笑,“……金拂云想要安安稳稳的做这个郡王妃,只怕不容易。”

“郡王妃,她能得这个封号?”

秦夫人生出质疑, 吃席那日里,也不曾听。

秦庆东摇头,“而今没,大多是不能够,但听从郡主别院出门,到雍郡王府的门口,贺疆就开始磋磨金拂云。”

“怎地个磋磨法?”

文令欢好奇起来,秦庆东挑眉,摇头失笑,“闹喜的人,贺疆也不拦着,入门之后,直奔前头郡王妃的牌位跟前,行了妾礼,至于新房——,也是翻新在原来郡王妃故宅的后头,矮了好几分。”

“妾礼?”

文令欢掩嘴惊呼,“这……,金拂云也能忍?”

秦夫人冷笑,“都到这个份上,不忍又能如何,肚子里都揣着了,再拖日子,她还做不做人了。”

秦庆东冷下脸来,“嫂子还真是低估了金拂云,她非但没有隐忍,还闹了起来,瘸着腿带着几个陪嫁的婆子,进门就把贺疆被窝里的子抓起来,丢到雪地里打了二十大板,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这般闹,贺疆由着她?”

秦庆东摇头,“那些传话的人了,金拂云动作麻利,快准狠,又是瞅在夜半三更之时,贺疆穿好衣物追出去时,那赤身裸体的子,已经被打完了,几乎一口气没上来。”

文令欢听来,只觉惊悚。

“这金拂云,真是厉害。”

秦庆东叹道,“她从前走南闯北,也不比你见识少,何况在溧阳,她敛财诸多,各种歪门邪道,焉有她不知的,何况这贺疆想恶心她,白日里处处为难,金拂云忍气吞声,到了半夜,就是吃准贺疆不敢声张,才这般放肆。”

啧啧!

“这……,一时之间,竟也不知是谁厉害,倒莫名觉得这对狗男女甚是相配。”

良久之后,瞠目结舌的文令欢才幽幽来。

秦夫人也跟着点头,“自古来,坏人自有坏人磨。”

秦庆东接着道,“第二日,宾客还未全散,贺疆就拿了金拂云跟前的老嬷嬷开刀,但这老嬷嬷聪慧,急赤白咧连呼金拂云,叫来了本该在屋中静坐的金拂云。”

“后来呢,又打起来了?”

秦庆东噗嗤一乐,“打倒是没打,但贺疆以这婆子偷盗为由,撵了出去。”

“金拂云就此善罢甘休了?”

“听郡王府传来的消息,两人针尖对麦芒,贺疆后院藏着的几个鲜嫩的子,都被金拂云杖责过,日日这般,两人都吃不消……”

活该!

文令欢低吼,“她想谋害四嫂,如今苦果自尝,且看她往后还能嚣张多久。”

秦夫茹头附和。

“金拂云再是厉害,有大将军撑腰又如何,两人不曾成亲就做出这档子事儿,莫夫妻无甚感情,即便是有,哪里经得住这么闹,迟早要出事儿。”

秦庆东摆手,“端看二人鸡飞狗跳的闹吧,只是有个事儿我觉得蹊跷。”

“何事?”

秦庆东看向二人,“大将军明明已放弃金拂云,为何会给她陪嫁这么多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