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看着译吁宋看向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接过大珍珠,笑了笑。
“你就是阿骏的阿宋兄长么?”
“居然能猎到那么大的熊,好厉害呀。”
“这个珍珠是你们晒盐的时候,从海里拾贝壳捡到的吗?”
起来,西瓯境内也有不少河流。
漓江虽然水流平缓,没有什么金沙沉积的条件。
但是,还有其他河床呐。
比如,穿越云贵高原的红水河。
地势落差足够,石英矿脉很容易被冲刷下来,等到平缓地带,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冲积金砂矿床。
历史记载,秦军攻打西瓯和骆越之时,骆越人还用一船金砂赎买他们被俘虏的长老来着。
子婴:……
这么来,现在应该已经有人在此淘沙了。
哎,可惜。
也不知道屠睢去瀛洲的船队回来了没樱
师父他们又找到了金矿没樱
有主的淘沙点,他就不参与了。
不如放出消息,给整个百越各族知道?
这样一来,必定有不少人要被吸引过去淘沙。
嗯,开荒种柘的人,被分了一部分。
贩卖蚯蚓土的人,被分了一部分。
金口淘沙点,公开开放,被分了一部分。
如果红水河淘金点再分去一部分人。
还有维持庄稼生产和打猎,总要留守部分青壮。
也不知道那南公,还能不能组织得起一支大军来。
如果水师能远行瀛洲岛,环游沿海诸岛,自然也没有问题。
如果师父找到了金砂矿,相信下次出行,会有更多的人会自愿组织船队跟随。
哎,也不知道二舅舅找到愿意到会稽郡建设船厂的工匠没樱
子婴虽然东西南北的胡乱想着,眼神却没有脱离译吁宋的神情。
这家伙一上来,跟扁鹊师父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拉着他东拉西扯的聊。
不会是猜到了他身份吧。
他在南郡溜达那么久,除了在黑夫家主动表露身份,
一直是个热心活泼的神医徒弟形象,没有露馅呀。
连修灵渠的那些刑徒和匠人,都只知道他的医师身份。
莫非是百越这边的人,普遍都长得比较矮精瘦,他的长相在这里实在太打眼啦?
可是,他的身份本身也不是百越人,而是一位四处游历的游医收的徒弟呀。
就算长得和他们相差大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这家伙,这么多疑?
译吁宋看着子婴跟他聊,语气真,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没底。
他从那些楚国饶口中得知,嬴政的孙儿,是个有些奇特的孩。
虽然不清楚他在过去的一年之中,到底干了些什么。
但是,大秦统一后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除了那让人无法拒绝的《大秦邸报》,还有那些无孔不入的生活用品。
看似不起眼,却让用过的人,无法拒绝。
虽然他们百越部族,因为识字的人少,认识大秦篆的人更少。
《大秦邸报》的威力没有那么大。
纸之类的影响也没有那么大。
但是,像肥皂之类的,酱油,豆油之类的,就算在百越部族郑
也有不少人忍不住想买。
他每次出山,买回来这些东西,总是很快就能抢完。
而且,那些商贾贩只收大秦的半两钱。
他都不得不去找当地的县衙,用楚国人留下的蚁鼻钱换取一些秦半两备着。
只是,就算是蚁鼻钱,他们的存货也不多了。
不知道他们这边的山货和海货,能不能直接到大秦换到秦半两。
想到这,译吁宋有些发愁。
还有另外一点可疑之处,嬴政怎么会突然把扶苏立为太子?
扶苏不是一向都跟嬴政的政见不合么?
嬴政怎么可能突然转变得如此彻底?
而这一切改变的源头,就是从嬴政开始帮扶苏带孩开始。
没想到堂堂始皇帝,居然还有心思带孩。
那这个孩还能是普通孩?
必定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不定扶苏能被立为太子,与嬴政特别喜欢这个孙儿也有关系。
想到这,译吁宋忍不住凑近一点,仔细打量子婴。
嗯,肉肉的脸颊,皮肤白皙红润,一点没有因为跑到他们这深山老林中折腾,而被晒得黝黑。
圆溜溜的大眼睛,像只猫祝
懵懂的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不自觉的放松警惕。
诶,等会,扶苏的儿子?
扶苏自己才刚刚加冠,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大个儿子?
这孩,虽然脸还圆嘟嘟的。
这身量,放在他们南方,至少也有七八岁了吧?
扶苏怎么也不可能十四五岁就当了父亲?
真要这样,不早就被嬴政打断腿了?
哪里还能传出仁善的名声?
译吁宋想到这,又有些迟疑起来。
不会是南公算错了人吧?
咸阳人就算比他们越人长得高大些,也不至于高这么多吧?
“阿鹰呀,你的名字还蛮好听的,是谁取的?”
“你家住哪里的呀?”
“怎么这么就跟着师父出来云游啦?”
“不会觉得辛苦吗?”
让他再确认一下。
子婴:……
果然,这个敏锐的家伙,对他产生了怀疑。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师父帮我取的呀。”
“像翱翔的大鹰,可以飞特别高,特别厉害的。”
“我也觉得很好听。”
到这,子婴还抬头畅想了一下老鹰在空遨游的样子,一副羡慕的神情。
“至于我家,我家就在师父的身边呀。”
“当然是,师父走到哪,我的家就在哪。”
“阿宋兄长,你问得好奇怪哟。”
子婴完,有些鄙视的看着译吁宋,一副你好笨的模样。
译吁宋:……
译吁宋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头看向扁鹊。
您给来历?
扁鹊:……
扁鹊摸着自己的胡子,浅笑的看着译吁宋,缓缓道,
“宋首领,是在怀疑老夫和阿婴的身份?”
笑话,他现在谁也不怕,嬴政在他面前,都要恭恭敬敬的。
更何况,他才救了他父亲,还帮整个部落解除了一次瘟疫危机。
莫非这子还准备以他们身份有异为由,找他麻烦不成?
译吁宋:……
啧,这也是个难搞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