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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看书网 > 历史 > 我穿越明末了但金手指丢了 > 第二百九十四章 盛京城外十里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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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盛京城外十里亭

盛京城外十里亭,朔风卷着雪粒,抽打在黄罗伞盖上噼啪作响。

大明使团的旌旗在寒风中猎猎翻飞,与不远处绣着满文龙纹的清军旗帜形成无声的对峙。

亭外,两列身着锦袍的清廷礼部官员垂手肃立,仪仗森严,但那份刻意营造的庄重下,却透着冰碴般的冷意。

礼部承政满达尔汉,一个面容清癯、眼神锐利的中年官员,立于亭前。他并未依礼迎至道中,而是等陈新甲的车驾停稳,才缓步上前,微微拱手,语调平板无波:

「大明使臣远来辛苦。我大清诸位贝勒体恤,特命我等在此迎候。驿馆已备好,请贵使随我入城。」

没有依例询问旅途劳顿,没有对前日袭击事件的只言片语,更没有对王龙这位「太子少保」的特别致意。这份近乎傲慢的简洁,是一个清晰无比的下马威。

陈新甲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沉,依礼答谢后,正要介绍王龙,满达尔汉却已转身,仿佛不经意般对副手用满语低声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前排的明军将领听见:

「……不过是败军之使,何必虚耗时辰。」

祖克勇闻言,额角青筋猛然一跳,握刀的手瞬间收紧。

王龙却仿佛未曾听见,目光平静地扫过清军仪仗队的兵泉—那些刀刃在雪光下闪烁着未经擦拭的、暗沉的血色,显然是刻意为之。

众人被引入十里亭中暂歇。

亭内虽燃着炭盆,却依旧寒气逼人。

侍从奉上奶茶,却是温凉不烫,杯沿还带着些许污渍。

满达尔汉捧起杯,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王龙身上:「这位想必便是王朴王总兵了。近日盛京多有传闻,王总兵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能,前日更是在三道沟施展仙法,令我上百女真勇士灰飞烟灭。不知慈玄奇之术,可能在此让我等凡夫俗子一开眼界?」

此话一出,亭内气氛瞬间凝固。所有清方官员的目光都聚焦在王龙身上,带着审视、忌惮,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想要戳穿谎言的挑衅。

陈新甲正欲开口圆场,王龙却已放下那杯凉茶,淡淡开口:「呼风唤雨,乃人交感,非为戏法。撒豆成兵,更是无稽之谈。」他顿了顿,迎上满达尔汉的目光,「至于三道沟,贵部那些‘勇士’不分青红皂白,袭击朝使团,本官不过是略施惩戒,以正视听。其所恃者,不过凶悍之气;所败者,乃无知之勇。何须仙法?略通韬略者,皆可破之。」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钉,将「仙法」轻描淡写地归为「韬略」,既化解了对方的刁难,又反讽了清军的无谋。

满达尔汉脸色一僵,干笑两声:「王总兵好犀利的言辞。却不知,若韬略无用,又当如何?」

王龙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扫过亭外苍茫的雪原:「地生万物,自有其理。譬如这辽东苦寒,牧草生长不过百日,一旦雪灾,则牛羊毙死,部族饥馑。此非刀兵可解,睦也。不通道,纵有十万铁骑,亦难免冻馁之忧。」

他再次将话题引向对方的核心弱点——脆弱的经济与生态基础。

满达尔汉及身后几位知晓部落窘境的官员,面色不由得微变。

正在此时,亭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身着精钢锁子甲、外罩锦袍的年轻贝勒在卫队簇拥下驰来,他并未下马,而是勒住战马,目光倨傲地扫过明使众人,最后定格在王龙身上。

「这位便是大明王总兵?听你武艺超群,我府上新得了几头关外黑熊,凶悍异常,不知王总兵可敢入笼一搏,让我等开开眼界?」

来人正是莽古尔泰之子,性格暴戾的额必伦。

此言极尽侮辱!祖克勇、祖孝义等将领勃然变色,几乎要拔刀相向。

陈新甲也沉下脸:「这位贝勒,我朝太子少保,非江湖卖艺之人,岂可……」

王龙却抬手制止了陈新甲,他缓缓起身,走到亭边,仰头看着马上的额必伦,眼神平静无波:「与畜牲搏斗,何趣之有?贝勒既然好蠢,不若你我在此比试一番。你骑马,我步校三箭之内,若我不能请贝勒下马,便算我输,任由贝勒处置。若贝勒落马……」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便请将那几头黑熊放了,如何?」

额必伦一愣,随即大怒:「狂妄!」

王龙却不理会,自顾自从怀中取出那面得自芷烟的「千里镜」,对着远处盛京城的轮廓看了看,又转向清军仪仗队,在那些带着血渍的刀锋上停留片刻,最后,将镜筒对准了额必伦胯下战马的眼睛。

那战马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惊惧,希津津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额必伦猝不及防,险些被甩下马背,狼狈地拉扯缰绳才稳住。

王龙放下千里镜,淡淡道:「贝勒连自己的坐骑尚且不能完全驾驭,还是先驯好了马,再谈驯熊吧。」

额必伦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在周围人压抑的嗤笑声中,狠狠瞪了王龙一眼,拨转马头,悻悻而去。这番「偶遇」的挑衅,以额必伦的完败收场。

满达尔汉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深知这绝非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安排来试探王龙的深浅,结果却自取其辱。

他再次看向王龙时,眼神中的轻蔑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

此人不仅言辞犀利,洞察人心,更有着难以揣度的实力和胆魄。

经过这几番暗流涌动的交锋,满达尔汉终于收敛了气焰,语气稍缓:「王总兵果然名不虚传。时辰不早,请贵使入城吧。只是……」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明军护卫,「盛京规制,外使护卫不得超过三百,且需在指定营区驻扎,不得随意走动。」

这是要进一步削弱使团的自我保护能力。

陈新甲看向王龙,见他微微颔首,便道:「可。但我等使臣安全,需由贵方全权保障。若在盛京城内再有闪失……」他没有下去,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满达尔汉皮笑肉不笑地应承下来。

使团队伍再次启程,向着那座雄踞在冰雪中的盛京城缓缓行去。

城门如同巨兽张开的嘴,幽深而冰冷。

王龙骑在马上,回首望了望来时路,风雪依旧,但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这座城池里,不仅有敌意重重的满洲权贵,有摇摆不定的蒙古盟友,有心思各异的汉官降臣,或许,还隐藏着其他来自「故乡」的迷途者。

他轻轻握了握袖中那枚由器灵芷烟力量温养的法器,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深邃。

盛京的序幕,就在这看似礼数周全、实则杀机四伏的十里亭,缓缓拉开。

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文明社会,走在高大威武的异国执枪仪仗队间也不用害怕对方行凶。

这个异世界时空,一言不合便斩来使,或是割耳硬砍手足的破事不少见。

据传原历史中,当年吴三桂与李自成翻脸后,吴三桂便斩来使又削一人耳朵送回。

所以,这个时代当使者,十分危险。

两国交恶时,纵使不杀也可能会囚禁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