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闻言沉吟片刻,突然从王座起身,缓缓道:“竟与太师坐骑同源?孤王要前去一观。”
完便完全不顾众人惊骇的眼神,径直向殿外走去。
殷郊殷洪原本也在殿中一同参与议事,听闻这侍卫所述来者形象,不由对望一眼,正猜测这带着雕鸮的“仙人”是不是苏喆,结果一转头却见帝辛竟然就这么大步流星往殿外去了,连忙起身跟上。
殷郊一边赶上父亲,一边劝道:“父王慢行!听侍卫所言,此裙有几分像儿臣之前所擒那鸮君,想是他此行得了什么宝物,收了坐骑,才来拜谒,父王还是安坐朝上,等他通报进殿,何必急这几分,亲自去迎,实在有损您的气度。”
帝辛脚步未停,边走边应道:“谶语之人?他能有那能耐以麒麟为驾?西岐那三子都能制住的人,麒麟岂会心甘情愿给他当做座驾。”
殷郊连忙跟上,推测道:“那鸮君与神鸟本就掌握了预言之力,出现后又不为我们的卜算所应,想是在西岐有什么奇遇,得了宝贝,父王何不宣他进殿后再细细问来。”
帝辛扬手打断他继续解释:“不论什么人,单凭这坐骑与太师同源,孤便无论如何都要亲自一见。”
殷郊见劝阻无用,二人又已行走至殿外,便不再开口,跟着帝辛停在大殿檐下,果见狐王带着几人簇拥着一骑立在庭中,那坐骑龙首马背,全身素白,背上鳞片闪烁灿烂,项间银鬃随风飞舞,四蹄更是璀璨如星,时不时轻叩地面,迸出金铁之声。
而这灵兽背上的人肩负雕鸮,一脸淡漠,殷郊定睛细看,不是苏喆是谁。
帝辛见四不相这坐骑之相确是与麒麟大同异,一时有些惊讶,正要开口问询,身后殷郊已上前一步,代他斥责道:“庭中可是鸮君?见了王上,还不快快下马见礼?”
别看苏喆此时一脸淡定,其实内心正在骂街。
他们方才刚一落地,狐王便帮施法挡了那些上前质问的甲士,并与他们交涉通报。
苏喆一时间犯了纠结的老毛病,正考虑是不顾形象自己爬下马背还是让敖丙搭把手扶自己下来,还没纠结完呢一抬头帝辛竟然就站在大殿门口了!
这会儿他倒是想下来,无奈受限于并不精湛的骑术,单独操作还是有些困难。若是非要下倒也不是完全下不来,但动作肯定就没法保证优雅美观了,一旦连滚带爬宛若跌落,恐怕对自己神使鸮君的形象不太有利。
等等,可自己今本来就不就是来装逼的吗,那现在这情况岂不正好一装到底!
主意已定,苏喆决定就以神使的身份示人,只要今这见面会自己镇住了场子,那么离开西岐的原因今后他们怕是也没人敢再问来问去!
于是他正了正身子,抬起下巴,清了清嗓子,向着檐下正打量着自己的帝辛拱手拜道:“见过大王,大王恕罪,在下并非无礼,只是神鸟有谕:汝既为命神使,代行意,于凡尘众生当平等相待。切莫骄矜,亦不可菲薄。如持此心,则威自立,神格昭显。”
他环视四周,拿出在公共课上回答问题时的气势,坦然向众壤:“所以在我这里,王上与太子司御,群臣百姓,人牲奴仆,乃至在下自己,都是一样的尘世众生,并无贵贱之分,所以在下这问候行礼,告辞道别自然也是一视同仁,全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