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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打量着眼前的宁青橙。

这妮子确实是大家族里精心浇灌出的花朵,即便坐在这嘈杂油腻的环境里,腰背依旧挺得笔直,举手投足间那股子贵气藏不住。

只不过林墨能看到这妮子的双眼正在发亮。

还在翻阅着面前的播。

那不是简单的嘴馋,而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渴望。

“以前从没吃过这些?”林墨明知故问。

宁青橙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些,“没有,家里也不允许。”

姜承山也会限制姜云露不要乱吃外面的东西。

她抿了抿嘴,似乎在给自己找台阶下,“父亲,街上这些东西,都是普通人吃的。”

宁青橙对这些很好奇,但实际上,她父亲的原话并不是这个。

林墨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没抬一下。

“谎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宁青橙猛地抬头看他。

“如果我没猜错,宁家奉行的是精英教育。”

林墨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所以,你父亲绝不会用普通人这么温和的词。”

他看着女孩瞬间变得有些惊讶的表情,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他会......”

林墨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做了个口型。

那两个字,宁青橙看懂了。

“垃圾”。

一瞬间,女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这样的话,她现在已经不出口了。

因为宁家,早已不是那个可以随意评价他饶高高在上的家族。

林墨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笑了。

“很高兴,你开始理解什么是普通人了。”

他伸出手指,在桌上笃笃敲了两下。

“虽然长歪了一丢丢,但好在,没完全歪。”

看着周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

街道两旁的大排档锅气升腾,炒勺与铁锅碰撞出各种响声。

宁青橙一双清亮的眸子,却像初次探出洞穴的兽,好奇地扫视着周围的一牵

她看得专注,无论是赤着上身颠勺的厨师,还是不远处桌下堆积如山的啤酒瓶,对她而言都新奇无比。

嗯,感觉和姜云露的属性很接近,但比姜云露要更高贵一些的出身,让她眼界更高一些。

这样也好,以后长大了,不至于被哪个不学无术的黄毛子,用几句花言巧语就给骗走了。

等等。

自己什么时候不自觉地代入了老父亲的角色?

林墨失笑摇头,将这奇怪的念头甩了出去。

很快,老板端着一个大托盘过来,重重地放在桌上。

“靓仔,你的盐焗鸡!”

一盘是斩好的鸡块,码得整整齐齐。

另一只则用油纸紧紧包裹,还是完整的一只,热气将油纸浸得半透,香气更是霸道地往鼻子里钻。

“想吃哪个?”林墨问。

宁青橙没话,只是默默拿过一双崭新的筷子,拆开包装,学着林墨之前的样子,一丝不苟地用茶水烫洗了一遍。

然后,她伸出公筷,稳稳地夹起一块鸡肉,放进林墨的碗里。

“师兄,请用。”

她的动作标准得像是教科书。

“这是宁家的家教吗?”林墨随口问道。

宁青橙表情没有变化,她听懂了林墨话里的意思,只是低着头,没有再夹第二块,也没给自己迹

一双手放在膝上,安静地等着。

似乎在等林墨起筷。

林墨这才反应过来。

今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不动筷子,这丫头就绝不会先吃。

还有这用公筷的习惯,明明桌上就他们两个人。

真是...讲究得过分了。

习惯是好习惯,但林墨不太习惯。

他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鸡肉咬了一口,咸香入味,火候刚好。

“行了,吃吧。”林墨嚼着鸡肉,含糊不清地道,“宁家的规矩这么多?不累吗?”

林墨吃着鸡肉,随口问。

得到许可,宁青橙这才拿起公筷,夹了一块靠近鸡胸的肉,放进自己碗里,然后换上自己的筷子,口口地吃起来。

动作斯文秀气,与周围的粗犷豪放格格不入。

“父亲,这是礼貌。”她轻声回答。

与其是礼貌,不如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规训。

如果宁青橙不再坚持,他也不会在意,更不会嘲笑。

毕竟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仍旧处于一个塑造的阶段。

揭开油纸,一整只金黄油亮的盐焗鸡赫然呈现,那种完整的、未被分割的形态,带来的视觉冲击力远非一盘切好的鸡块可比。

尤其是林墨伸手抓住一只鸡腿,用力一扯。

撕啦!

伴随着清脆的皮肉分离声,一股夹杂着肉香的热气扑面而来。那略带金黄的油脂连同滚烫的汁水一同爆出,顺着鸡皮的纹理缓缓滑落。

坐在对面的宁青橙,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了半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鸡腿。

然而,在女孩灼热的注视下,林墨没有半分客气,举起鸡腿就往嘴里送,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口。

鸡皮的薄脆与鸡肉的软嫩在齿间交融,丰沛的汁水瞬间溢满口腔,甚至有几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精准地滴入下方的饭碗里。

宁青橙看着林墨手里的鸡腿,又低头看了看盘子里被肢解后,显得有些零碎的鸡腿部件。

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她最终还是拿起了公筷,姿态优雅地夹起其中一块鸡腿肉,先是放入自己的碗中,然后再换上私筷,口地送入口郑

味道是一样的,但感觉...完全不一样。

“唔!还得是一整只鸡腿啃着吃,针不戳。”林墨含糊不清地赞叹,吃得满嘴是油。

宁青橙用力地闭了闭眼,像是在驱散脑海里某种不合时夷冲动。

再次睁开时,她又恢复了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一丝不苟地交替使用着公筷与私筷。

林墨瞥了她一眼,没作声,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了一只鸡腿,随手将骨头丢进骨碟。

紧接着,他如法炮制,伸手将另一只完整的鸡腿也扭了下来。

但他这次没吃。

而是将那只冒着热气、最为肥美的鸡腿,直接放在了那盘切好的盐焗鸡上,鸡腿的尖端不偏不倚地正对着宁青橙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