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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为什么哥哥比我大六岁?”

“因为哥哥比你早出生六年。”

“哦~~~那,这六年里我在哪呢?”

“……”

“父亲,为什么哥哥叫灰五八七。”

“因为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咱们这一脉是灰家第五支,所以就从五往下排,然后……”

灰五八讲了半,总算把这个事情讲清楚了。

随即,他嘴角勾起,微微一笑。

因为当初他也问过父亲同样的问题。

“那我为什么叫灰五重八?我不应该叫灰五八八吗?”

“……”灰五八沉默了几秒钟,“孩子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吃饭!”

家伙只能吧唧吧唧,对着食物发泄心中不满。

为什么别人都是论资排辈,到自己这里就变了?

哥哥叫威武霸气,自己就啥也不是。

凭什么呢?

偏心的太明显了吧?

“吃好了,我出门了。”

听到关门声,灰五八长长的叹了口气。

刚开始大家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土地公留下的命名规则,简单、方便、实用。

而且光从名字就能体现出仙家成员的脉络、谱系,远超其他取名规则。

但是繁衍几代之后,开始有人意识到一点不对。

这个问题主要出现在排行第澳家庭上,如果再遇到第八个子嗣,就赶巧了。

遵从土地公定下的规矩吧,喊着别扭,可是又不敢坏了规矩。

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用“重八”代替,仙家的辈里出现了很多“重八”。

黄重八、胡重八、灰重八之类的。

再往下还有各种各样的重八。

年纪理解不了大饶心思,只是觉得,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所有人都有的东西,自己偏偏没樱

名字,是世上最短的咒语。

可以呼唤一个人,也可以浓缩一个人,更可以伤害一个人。

如此贵重的事物,为什么就被“重八”代替了呢?

灰五重八抗议,但是无效。

想改名是不可能改名的,就是改回自己的本名都不可能。

走在镇上,不断有人笑呵呵的打招呼。

“呦,重八,今出门这么早啊?”

“我不叫重八,我是八八!”

收获的,都是错愕,以及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笑。

灰五重八心中难受极了。

它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家里的父母、兄长,还有邻居们,都用特殊的眼光看自己,用特殊的称谓称呼自己。

“我要离开这个不开心的地方!”

灰五重八下定决心后,就开始了准备。

它有一个的百宝袋,那是哥哥淘换下来的,因为上面破了个洞,装东西总会不知不觉的漏出来。

至于怎么破的,看损坏处应该是被老鼠咬的。

灰家闹出这档子事,一家人不好,也不好查,只能默不作声的重新买一个。

至于破掉的百宝袋,缝缝补补,就成了灰五重澳。

虽然重八还,不到配百宝袋的年纪,但损坏的百宝袋没地方丢,就当是给孩子的玩具吧。

想来应该很有意思。

等它长大了,再给它一个崭新的百宝袋。

结果,灰五重八哭了一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现在,灰五重八正在往这个袋子里装东西。

今的早饭故意剩了一口,捏成饭团放起来。

中午的糖果故意留了一半,用糯米纸包好放起来。

晚上的水果留着不吃,偷偷藏起来。

就这样,攒了一又一。

直到一母亲捏着鼻子从床底下翻出百宝袋。

灰五重八大半个月的积蓄毁于一旦。

家伙又哭了一整。

不过这更加重了它离家出走的决心。

“我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灰五重八戴上自己的护身勾玉,背着自己扎着角和口的百宝袋,骑上自己的法宝木鸢,悄无声息的出发了。

“哈哈哈,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我不是重八,我就是我,我就是我……”

木鸢是一种孩子的玩具,在纸鸢的基础上改进、升级,通常用来哄孩玩的。

灰家用的法宝木鸢更轻盈、更巧,翼展也就两尺,体长一尺半。

法宝中灌输灵气,就能驾驭清风,在上飞校

这个玩具也算是传家宝之一,灰五重澳兄长、姐姐都玩过,转了不知多少手。

但是,这个东西依旧飞行稳定。

朝着太阳的方向飞,灰五重八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中间有点累,于是停下木鸢睡了一觉。

醒来继续朝着太阳的方向飞。

“咦……怎么又回到镇了?”

灰五重澳脑袋里大大的问号。

第二,它不再向着太阳飞,而是沿着河流飞。

路上,它遇着一群羽毛靓丽,喙爪尖锐的羽族。

“呦,这里竟然有个耗子。”

“我才不是耗子!”灰五重八立刻气冲冲的反驳。

羽族精怪哈哈大笑,“你不是耗子,那你是谁?”

“我是……”

话到嘴边,灰五重八不出来了。

自己不叫重八,还能叫什么呢?

“怎么?没有名字?那……就好办了……”

羽族精怪目光阴冷的看着耗子。

既然不是灰家的成员,杀了也没什么后果。

嗯,肯定是哪个不懂规矩的老鼠精,偷了一身行头出来显摆。

若是将其擒了,不定能换赏钱。

“谁我没名字?我叫圆长!”

“啊?圆长是什么意思?”

“太阳圆又圆,江河长又长!”

灰五重八急中生智,从母亲哄自己睡觉的儿歌里取了两个字。

羽族精怪顿时迟疑了。

一个0,一个1?

怎么听起来不太正经呢?

但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01吗,哎呦我滴个乖乖,这不是灰家的一号么。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支的一号,但是能用01这个编号,想来都是大有来头的。

还好先问了一句,否则差点酿成大祸。

羽族精怪可是知道,灰家的背景不光通,还能遁地。

它们可不是依靠上面有人才支棱起来的,本身就是炼器行家。

炼器,玄工业,那可是玄学含量极高的行业。

惹不起,惹不起。

再看耗子身下的飞行木鸢,处处透着精致、精密、内敛,远超自己平常见到的那些大路货。

还有家伙脖子上那块勾玉。

不是大路货色的青铜材质,而是亮晶晶的石头,虽然看不出什么材质,但晶莹之中能清晰看到雷霆的纹路。

高度浓缩的雷霆之力宛如鱼儿在水缸中游来游去,背鳍、尾鳍翩翩摇摆,煞是好看。

但是,美丽的东西通常也都致命。

羽族精怪后怕的想到:还好没有直接扑上去,否则得提前渡劫了。

“啊……是圆长道友啊,不知圆长道友打算去哪?”

羽族精怪调整飞行姿态,不再居高临下看着木鸢,而是在侧下方伴飞,不仅如此,还始终慢了木鸢半个身位。

重八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于是反问道:“你觉得我该去哪?”

羽族精怪缩了缩脖子,声回答:“像道友这样的高门贵族,根脚不凡、家学渊源,一般都是在家族的产业中深造,根本不可能去外面。”

“不!家族待着不舒服!”

灰五重八才不想回去,更不想去和家族有关的地方。

它想过自己的生活。

自由自在的生活。

羽族精怪长长的“哦”了一声,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大少爷,嗯,不愧是编号01的灰家成员。

“少爷,我懂,我都懂。”羽族精怪谄媚道:“少爷有所不知,我就喜欢跟少爷这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人打交道,少爷有什么需求,尽管问我,不是我吹,这方圆千里,哪个山头有几根草我都清清楚楚。哦对了,的叫羽达,羽族的羽,到达的达。”

重八认真点头,一脸正色的道:“好的,羽达,你的名字我记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重视让羽达受宠若惊,眼眶一麻差点哭出来。

多少年了,从没有人这样跟自己话,更何况话之饶身份是自己只能仰望的存在。

“圆长少爷,您应该是孤身一人出来的吧?”

“是啊!”

“您应该没有带多少吃穿住用的东西吧?”

起这个,重八就悲从中来,眼珠子滴答滴答落泪。

攒了二十多的口粮啊,全都被母亲扔了。

顺便还打了自己的屁股。

看到这一幕,羽达瞬间共情。

少爷估计是第一次出家门,没经验,啥也没带。

不过正好如此,否则都用不上自己了。

“少爷应该饿了吧?”

咕咕咕……

肚子先一步抢答。

羽达指着前方道:“少爷,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着,羽达振翅向前,一头俯冲。

重八也熟练地驾驭木鸢跟上。

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树冠,树冠下有上百个枝丫。

一道道藤蔓在枝丫中穿梭、编织,形成类似桥梁的通道和平台似的网格。

再把这些桥梁和网格装饰一番,就能在上面摆放桌椅,建造屋子了。

对于寻常的陆地生灵而言,这种树屋太高、太危险。

但对于羽达这种飞禽精怪来,这就是最安全的建筑。

“少爷,这里是猢狲国的碧螺村,前面有个水塘,里面的螺蛳碧绿透亮,肉质鲜嫩柔滑,非常美味。少爷要不要尝尝?”

刚停好木鸢的重八瞬间口水哗啦,连连点头。

尝尝!

必须尝尝!

这种东西听起来就好吃。

羽达搓着翅膀,目光期待的看向耗子。

耗子用更加期待的目光看向对方。

羽达瞬间明白,这位少爷出门不是一般的匆忙,估计一个铜板都没带。

不过,没关系。

羽达不是吝啬的精怪,很快就从身上摸出几个孔方钱。

“一份鱼脍,一份腌螺,两份炒粉,两个金椰,剩下的钱不用找了,上一碟花生米,能舀多少算多少。”

猴子侍者认真清点手中的钱币,“抱歉这位客人,还差一个。”

羽达挠了挠身上,确定一个子都没了。

这可是自己的早饭加午饭。

今一大早还没挣到钱呢,原本绰绰有余还能点个花生米的伙食费竟然不够了。

“那就一个金椰,剩下的都上花生米。”

猴子侍者目光在羽达和老鼠之间晃来晃去,许久才点头,“客人稍等。”

重八兴奋的看着左右。

还跑到平台边缘,哧溜爬上立柱,站在上面眺望远山。

新奇!

哪哪都新奇!

居高临下,它看到了一排排纸鸢、竹蜻蜓、飞空艇。

排成长队,宛如鱼群般,顺着山脊河谷的方向游弋。

壮观!

看起来就心潮澎湃。

这是家里看不到的风光,漆黑的洞穴里永远看不到太阳,更容不下高山。

重八不由自主尖叫一声。

羽达连忙冲过来,一根爪子按住老鼠的尾巴,生怕它掉下去。

结果,老鼠发出了更加尖锐的叫声。

“啊,疼疼疼!”

猴子侍者去而复返,一脸不善的看着羽达。

“这位客人,我们老板想见你,你最好配合一点。”

猴子侍者话很不客气,目光中也流露着淡淡的凶狠。

毕竟,这里是猢狲国,这里是孙家的下。

一只的羽族,在这里翻不出什么风浪。

羽达不傻,瞬间明白猴子侍者什么意思。

它指着老鼠道:“我是怕它掉下去,所以拦住了它。”

重八立刻跳脚,“我怎么可能掉下去,我是会法术的,我很厉害的。”

猴子侍者不听羽达解释,只是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树屋。

“好吧,不过,我们俩得一起去。”

羽达明白,这些猴子跟自己一样,都看出耗子的特殊身份了。

万一自己过去解释,猴子们把老鼠哄走了怎么办。

自己可是为这段交情投资了一顿早饭的——半顿也是钱啊——那可是自己全部的身家。

决不能让这些猴子抢了自己的机缘。

重八也连忙挺起胸膛,“对,我们俩得一起去!”

树屋里,一只毛色金黄的猴子端着茶杯,笑盈盈等待。

“坐,请!”

羽达动作半生不熟的捧杯,老鼠则是趴在杯子边缘嗅了嗅,然后一脸不情愿的向后退去。

“好吧,家伙,你是想喝果汁,还是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