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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冰洞的风跟刀子似的,往领口里灌,林默扶着张阳的胳膊,每走一步都得踩稳 —— 冰面滑得很,稍不注意就会摔进旁边的冰缝里。张阳的肩膀还在渗血,染红了半边袖子,却咬着牙没哼一声,手里的断剑亮着淡金光,在前面照路,剑身上的破邪印记偶尔闪一下,把冰洞里飘着的邪祟瞬间净化成白烟。

“前面就是矿脉了!” 张阳突然停下,断剑的光对着冰壁照过去 —— 能看到冰壁后面透着层土黄色的光,像藏在冰里的太阳,“我能感觉到,这矿脉的龟甲石没被血煞染,很纯!”

林默赶紧凑过去,掏出罗盘对着冰壁晃了晃,金红色的光和冰壁后的黄光缠在一起,发出 “嗡” 的轻响:“对,是龟甲石!快凿,时间不够了,一个时辰快过了!”

张阳点点头,握紧断剑,忍着肩膀的疼,对着冰壁就凿。淡金光裹着剑尖,碰到冰壁 “咔嚓” 一声,冰块就碎了一地 —— 断剑不仅能净化,还比普通的凿子锋利十倍。没凿几下,土黄色的矿脉就露了出来,石头上泛着温润的光,摸上去暖乎乎的,一点都不冰手。

“够了!” 林默赶紧喊停,从背包里掏出个布包,装了几块拳头大的龟甲石,“不用多,有这些就能当土属性的引子,再凿下去你肩膀该撑不住了!”

张阳这才停手,喘着气靠在冰壁上,肩膀的伤口又渗零血,他却笑着擦了擦:“没事,这点伤…… 比被血魔咬轻多了。走,赶紧回祭坛,别让满等急了。”

两人互相扶着往回走,苍牙在前面探路,偶尔对着冰缝里低吼两声,把藏在里面的邪祟吓跑。刚出冰洞,就看到东边的松树林方向亮着点青绿色的光 —— 是苏满!林默心里一松,加快了脚步。

松树林里,苏满正蹲在一棵老松树下,青丘珠放在树根上,指尖的青光正一点点往树根里灌。老松树的树干上缠着点淡黑色的血煞,是之前幽冥投影散出来的,把树上的松鼠都吓得躲在洞里不敢出来。苏满的脸色白得像纸,额头上全是冷汗,每灌一次灵力,身体就晃一下 —— 献祭内丹后剩下的灵力本来就少,刚才净化松鼠身上的血煞又耗零,现在全靠意志力撑着。

“快了…… 再吸点灵木气息就好……” 苏满对着青丘珠轻声,珠子的青光突然亮了些,树根里的灵木气息顺着珠子爬上来,缠在珠子表面,像层绿色的纱。就在这时,树洞里的松鼠突然窜了出来,身上还带着点血煞,对着苏满的手就扑 —— 它被血煞控住了!

苏满没力气躲,只能下意识地抬手,青丘珠的青光突然爆了一下,把松鼠身上的血煞瞬间净化。松鼠晃了晃脑袋,对着苏满叫了两声,钻进了树洞,还叼了颗松果出来,放在她脚边。

“谢谢你啊。” 苏满笑了笑,捡起松果放进背包,心地把青丘珠揣进怀里,刚站起来就晃了晃,幸好扶住了树干,“得赶紧回去…… 林默和张阳该等急了。”

她往祭坛的方向跑,速度不快,却不敢停 —— 眼角的余光能看到,祖父的光膜在远处闪得越来越快,像快灭的灯,心里的急火烧得更旺了。

“满!这边!”

林默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苏满赶紧跑过去,就见林默和张阳站在祭坛边缘,祖父的光膜已经开始出现裂纹,黑色的雾气从缝里冒出来,发出 “滋滋” 的声响,幽冥之主的嘶吼声又传了出来,比之前更凶:“你们的时间快到了!我的本体马上就能破封!等着被我吞魂吧!”

“别管他!赶紧布置!” 林默把龟甲石递给张阳,自己从背包里掏出龙涎香碎片和凤羽花,“祭坛五个角,东边木(你和青丘珠)、西边金(张阳和断剑)、南边火(凤羽花)、北边土(龟甲石)、中间水(龙涎香),我去嵌罗盘核心!”

苏满赶紧跑到东边的角,把青丘珠放在地上,又把松树林里吸的灵木气息渡零进去,青绿色的光慢慢亮了起来,虽然弱,却很稳。张阳忍着疼,走到西边的角,把断剑插在地上,剑尖对着之前堵泉眼的方向 —— 泉眼的纸神已经有点松动,黑红色的血煞正慢慢渗出来,断剑的淡金光对着泉眼一照,血煞瞬间就缩了回去。

林默跑到祭坛中央,那里有个拳头大的凹槽,是祖父的核心位。他掏出罗盘,深吸一口气,把罗盘对准凹槽 ——“咔嗒” 一声,罗盘刚好嵌进去,金红色的光瞬间从凹槽里冒出来,顺着祭坛的纹路爬,很快就绕着五个角转了一圈,和每个角的光都缠在了一起。

“口诀!该念口诀了!” 张阳喊了一声,手心的红纹又冒零黑气 —— 泉眼的血煞在反扑,他得用意志力压着,断剑的光闪了闪,又把血煞压了回去。

“五行聚,阴阳合,锁魂坛,封幽冥!”

林默、苏满、张阳同时念出口诀,声音虽然虚弱,却很坚定。口诀刚落,五个角的光突然爆了起来 —— 南边的凤羽花冒起淡红色的火光,北边的龟甲石冒起土黄色的土光,东边的青丘珠冒起青绿色的木光,西边的断剑冒起淡金色的金光,中间的龙涎香冒起淡蓝色的水光。

五道光同时往中间的罗盘冲,在罗盘上空合在一起,形成一道五色光柱,比之前的光柱粗了三倍,对着祖父的光膜就撞 ——“嘭” 的一声,光膜的裂纹瞬间被光柱补好,黑色的雾气被压了回去,幽冥之主的嘶吼声变成了惨叫:“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强的五灵之力!我的本体还没……”

“晚了!” 林默嘶吼一声,用尽最后一点阳气,对着光柱渡了过去,“罗盘精魄!开地囚笼!”

罗盘的金红色光突然暴涨,五色光柱的顶端慢慢展开,变成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和之前的金色阴阳鱼不一样,这次的阴阳鱼一半金一半黑,却透着纯净的力量,像个巨大的罩子,从上空往下压,把整个祭坛都罩了进去,连轮回门都裹在了里面。

“啊 ——!我不甘心!”

幽冥之主的惨叫声从门里传出来,黑色的雾气疯狂往外冒,想冲破囚笼,可五色光柱和阴阳鱼的力量太强了,雾气刚冒出来就被压回去,门身的骷髅头和符文慢慢变暗,淡紫色的光也一点点消失。轮回门开始往地下缩,门缝越来越,最后只留下一道手指宽的缝,被阴阳鱼的光牢牢锁住,再也冒不出一点黑雾。

“成了…… 成了!”

苏满最先撑不住,瘫坐在地上,青丘珠从手里滑出来,滚到脚边,青光彻底暗了。张阳也松了口气,断剑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他靠在祭坛的角上,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却笑着闭上了眼,手心的红纹也淡了下去,不再发烫。

林默也倒了下去,躺在地上看着上空的阴阳鱼慢慢变,最后钻进罗盘里,罗盘的光也暗了些,却还在闪,像是祖父在 “好样的”。他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笑着掉的:“祖父…… 我们做到了…… 我们把他封回去了……”

苍牙跑了过来,在三人中间转圈,对着上空叫了两声,声音里满是高兴。祭坛周围的雪开始融化,露出下面的土地,之前被血煞染黑的地方,慢慢恢复成了正常的颜色,远处的雪山上传来兽的叫声,不再是之前的恐惧,而是安心。

过了好一会儿,林默慢慢爬起来,扶着祭坛的角,走到苏满身边,把她扶起来:“满,没事吧?能走吗?”

苏满点零头,声音很轻:“没事…… 就是有点累…… 灵狐之力耗光了,得养阵子。”

林默又走到张阳身边,把他也扶起来:“你肩膀的擅处理下,回去找王大娘要草药,她的草药治伤最管用。”

张阳笑了笑,捡起断剑:“行,回去我请你们吃王大娘的饺子,上次好的,还没兑现呢。”

三人互相扶着,苍牙跟在旁边,慢慢往山下走。太阳快出来了,东边的空泛起了鱼肚白,雪山被染成镰金色,之前的邪气全散了,空气里满是雪融化后的清新味。

他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幽冥之主的本体还在门后,临时封印撑不了千年,以后还得找齐完整的五灵之力,彻底灭了他。但现在,他们可以暂时歇口气,回村看看王大爷、王大娘,看看村里的人 —— 他们守护的家园,还好好的。

山下的方向,传来了狗叫声,是村里的狗在欢迎他们回来。林默、苏满、张阳相视一笑,脚步虽然虚浮,却走得很稳 —— 新的旅程,还在等着他们,但现在,他们要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