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到。
童贯听得旁越、顾成七嘴八舌的来,也是捏了那本宋粲涂抹过的《庄子,轻重戊》一个瞠目结舌。
恍惚了半晌,才颤颤了嘴唇,憋出两字:
“进京!”
虽这童贯于京都宋邸听那蔡京言“兵去其五”,又那当回、甘草之事,多少有些个心理准备。然,听罢亦是一个心惊胆战。
心下细想便又是一身冷汗。
若动西夏宜从速也。
也就是要速战速决,集中力量一举灭其国。
若时日长了便是一个大大的不妥。
其他无论,一旦开战,且不需个时日,那辽国必会从中作梗。
宋辽边境绵长,这兵也就真真的不够用来,如此便是一个大不妥。
那位看官问了,宋打西夏跟辽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这夏境本就是汉属旧地也。
唐末番将,党项拓跋首领李思恭因平定黄巢有功,被封定难军节度使,封夏国公,赐姓李,赐封五州之地以成藩镇。
宋初,夏州定难军节度使李彝殷即附宋,并出兵助宋,对北汉作战。
宋亦对夏州李氏政权羁縻统治。
太平兴国七年,李继捧率族人投附宋朝,献,夏、绥、银、宥、静五州之地。
五州之地被北宋并吞后,李继迁出走创业。
真宗咸平五年,李继迁率诸部落攻陷宋朝重镇灵州,改名西平府,后又攻取西北重镇凉州。
北宋圣十年,李德明之子李元昊继夏国公位。遂,弃李姓,自称嵬名氏。
二年以避父讳为名改宋明道年号为显道。
宋宝元元年,李元昊称帝,建国大白高夏。
遂,断西域诸国与宋贡。后,又攻取西北,占河西走廊诸州。
宋失陇右,便断了与西域的茶马商道,以致同属汉地的于阗孤悬于外。
时,喀喇汗王朝入侵,宋不得出兵,致使尉迟氏不敌,遂于景德三年亡国。
然,辽纵容夏做强,防的就是宋有马。其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截断西域诸国与宋的茶马互剩
若宋朝有马,便可图辽燕云十六州之地也。
辽国不是很强大吗?为什么还要害怕积贫积弱的北宋?
哈,宋就国力而言并不算弱,想那太宗也曾率十万灭国之师一路平推,兵临大辽陪都幽州城下。
宋、辽两军血战高梁河,史称“高梁河之战”。
若不是那辽国昌黎郡开国公韩德让死守,宋军又碰上个“市长”作指挥,以及失利后,涿州将校拥立赵匡胤儿子赵德昭称帝的“涿州之变”,那耶律家族,估计早在太宗时代就已经回到关外吃草了。
此战宋军虽败,但也着实将那辽国打出了心理阴影。
便将那截断商道,防宋有马作为一个国策来行施。而且,这一干就是个几十年。
再加上“涿州之变”让那太宗忌惮,便又将那“崇文抑武”发扬光大。没了世袭的军事贵族的存在,只是个文官官僚领下的军队,倒是空有人数的规模,和空前的国力也是个枉然。
倒不是看不起文官打仗,然,屈指算来,文官善战者也不过几人。
武庙十哲,分列白起、韩信、诸葛亮、李靖、李积、田穰苴、孙武、吴起、乐毅。
这十人里面,除了那羽扇纶巾的诸葛亮能和“文人”搭上点边,其他的也就和诗词歌赋没有一点关系了。
然,北宋经太祖杯酒释兵权,而后,太宗再遭“涿州之变”,基本上就完结了北宋军事贵族的存在。
但是,国内是安全了,然,对外战争的效果却是个显而易见。
而后,便是一个澶渊之盟。
然,辽国不傻,两国打来打去也没什么好处,目前还是个势均力担
所以,收了岁币便不再锋镝相向。
集中力量去培养身边的大白高夏。
权当是养了条狗,有事没事的就放出来,消耗一下北宋本就不多的军事力量。
这个就好比现在的美国一样,在我们身边大大养了好几条狗。没事干就挑点事出来。
现在焦点是在南海,菲律宾闹的欢实。尽管是个热闹,也是个无济于事,于我国也是个无伤大雅。
不过就我看来,他们下次挑事的话,估计就轮到日本这个狗中的大块头了被放出来了。
这宋之西夏,倒是和现在的日本有些个相似。
宋对夏,只是存在于边境,战场也只在宋境内。
两边看似你来我往打的一个热闹,然,北宋却从来没有将战场深入西夏境内。
于是乎,这货赢了就是占地抢掠,输了也就是个退回境内有养生息。
这买卖倒是划得来,稳赚不赔的!
咦?怎的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还能怎样?文饶虚伪呗!哪矫情的劲劲的,各个跟个圣母婊一个德校
榷子都捅破肚皮了,他居然还有心思跟人之乎者也?
都快要被灭国了,他却还顾及他们国家百姓生死?
派轰炸机去撒传单这事,虽不能是个千古奇闻,然也是个前无来者。
飘撒的传单,落到之处,却是贴满“一亿玉碎”标语的街头,学生头上绑定的“七生报国”布条。
“战争,只是他们政府的错误行为,他们的人民是无辜的!”这句话,你听上去正常吗?
哦,合着按您的意思,我国我民就得他妈的承担他们政府犯错的后果?
然后,让他们国民享受,他们政府自清为始,通过战争掠夺来红利,而不需要承担哪怕是一丁点的责任?
这就不能是迂腐了,这他妈的就是一个骨子里犯贱!人不打你打谁?换我也会毫不客气的抢你一把。
这就是一傻逼啊!上去打一棍就能暴金币!打完了还问施暴者吃饱了没。
而且,这贱种!你打得越狠暴的越多!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还有人 “你要是杀他的国民,于那些个禽兽有什么区别?”
这话听上去也好像是哪个圣母婊出来的,听着耳熟的很。
白了,战争?就是比谁更残忍。残忍到一方实在承受不了战争所带来的后果的,彻底得臣服。
而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我不想打了,我回去了”就算了。
好,你回家躺着了,我这还有好几千万的新坟呢!算谁的?
所以,也别“以德报怨”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美德。
我也不知道你这“以德报怨”的“美德”是从哪个灶膛里面掏出的炉灰渣子,我就知道《论语·宪问》的原话是: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打不赢就跑?一句“终战”,这事就算过去了?
别战争!几个老爷们在一起喝大酒都不敢这样话!
火烧在身上才知道疼,也只有他们觉得疼了,才能让他们真正的冷静下来,不再惦记别人家的东西,安安生生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也别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在这句话的同时,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我们这个共和国太祖的一句“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我觉得还是美国、苏联的处理方式比较好,先打了一个奄奄一息,再扔根骨头,当成条狗养着。
也就应了一句话,跟你拐杖的,很可能就是那个打断你腿的人。
咦?没事干花那闲工夫?还养狗!
诶?这就是你不晓得事体了。
是条狗都有牙,能咬饶!
没事了先放狗咬你,然后便出来装好人,先护了自己的狗,再跟你谈先前你不太愿意的条件。
一条前不久的新闻吧。
开始对稀土出口实施?配额管理了。
据我估计,美国这货快要放狗了。
你想要打狗,却看见狗的主人拿了个棒子看着你。这事又得让你掂量掂量。
就像彼时,宋、夏之战打的正热火朝的时候派兵袭宋。
逼着宋仁宗委曲求全,弄出来一个“庆历增币,熙宁割地”来。
然,钱是次要的,谁花不是花?给就给了吧。
关键是此次谈判签下了一个看似很奇怪,也很屈辱的条约。
西夏与宋和谈。必须经过契丹大辽的同意!
也就是你们两个谈的东西不算,谈判结果必须得经过我契丹大辽的认可!
这样的结果且不用去评价,看看现在的朝鲜、韩国这两个“主权国家”吧。
闲话少,观史而知今。
各位看官,咱们还是回到书郑
看罢那顾成送来的宋粲批注后的《庄子,轻重戊》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此乃灭国之计也!
不过那童贯也是知晓宋、辽、夏之间的错综复杂。
因为好多事都是他亲身经历的。
崇宁二年,他便与王厚一战收复陇左之地。史称河湟之战。
大观二年,朝廷改改鄯州为西宁,置安抚使设陇右都护府。
剑锋从湟、兰、会切入,直取西夏右厢,图谋凉州之地。
然,却在此时,辽国选皇族之女耶律南仙封为成安公主,下嫁于夏主李乾顺为后,于是乎,两下便结成婚盟之国。
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并不是你好我好的互利互惠。平时的一番婚葬嫁娶,已不是一个平常之事。
此举,便是将那契丹大辽“防宋人有马”之心昭然若揭。
况且,童贯去年作为副使刚出了使辽国,亦是知晓此间之关节。
此番在看着宋粲送来的《庄子,轻重戊》便觉此事乃牵一发而动全身之策。
细思极恐,便再也坐不住了。
政和二年壬辰,二月戊子朔,蔡京复太师致仕,赐第京师。复辅政,己巳,蔡京落致仕,三日一至都堂议事。
如此,六十六岁蔡京再次当国,重回朝堂。
然,将相者,且各自有各自的战场,与那西北边砦的宋粲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那些中原的医者找到了他们精神的领袖,灵魂的皈依。
此时要做的,便是同心协力而共其事而心无旁骛,此为同人也。
而在京都汴梁,则是少数的几个人在对抗一个严谨如一个家族一般的三个团体。
尽管这少数的几个人中,有一个人是皇帝,而且其他的几个人亦是一个位高权重。
然,士绅阶层在经营了上千年之后,虽不能像前朝一般左右国体改朝换代,但依然以利滋根,枝繁叶茂而不可撼动也。
与众医者不同,为医者要的是杏林听雨,悬壶济世。
而士绅阶层且自在宋初,便与那已经具有现代资本特征的豪民巨贾两相融合。并且,权利和资本已经深度捆绑,基本上不可动摇。
于是乎,那些个以货币或生产资料形式存在的豪民巨贾,亦是成为当时的一股力量。通过广开书院资学为官,来实现他们利益最大化,包括政治利益。资助学子读书应试,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一种务实的投资。
然,既得利益者,往往是任何一个改革者必须面对的。历朝历代均无外如此,且无例外。
当然也包括此时的官家,和刚刚再次当国的蔡京。
同样,与那宋朝明刀暗枪上百年的辽国,也不愿看到一个强大的宋朝酣睡于卧榻之侧。
就好比现下,美、俄、中,若两国有战,必须得把另外一个拉倒水里。
为什么?
喝!还问为什么?
我们两个都打的热火朝,干了一个摔锅摔盆的底调,你在旁边煽风点火的看热闹?还害死不死的时不时的放出条狗来咬人。
不能够!我们俩打的一个砸锅卖铁的底调了,你跟没事人一样看笑话?
姥姥!等我们俩完事了就剩你一家独大?我们可不想让缺狗使唤!
同理,在北宋亦是如此。
于是乎这,这发生在北宋时期的“颜色革命”也就接踵而至了。
饶是如同现在一般,各类的学者专家纷纷登场,写书的写书,喊话的喊话,义正言辞的行得一个内外相呼。
于是乎,在一片笔伐口诛的质疑声中,对蔡京有那“公论益不与”之言,便也是一个理所当然了,亦是一个甚嚣尘上。
然,这“公论”便是好的麽?
比如人权、比如自由、比如平等。
再比如环境、比如专制、比如不透明。
反正不顺我的意思你就是不对,我就要揭露你,批判你强迫人们劳动获得利润,使用筷子破坏整个地球的生态平衡!
反正我过的不好,你也别想好过!
唉,好吧,闲话少,省得公知们喷我。
各位大爷!咱们还是继续看我胡袄,絮絮叨叨,且作娱乐观。
那被那皇帝拜相,并赏赐了府邸的蔡京,却仍不离宋邸。
帝令京迁相府,虽三令,这蔡京亦是拱手而谢之。
咦?蔡京这死赖在这宋邸就是不走,却是一个是何道理?
道理么?若是愿意和你话,便能出一百万个好来。
不跟你言语,那是他并不怎么愿意搭理你。
倒是其中之一却是个实在。
若有人访他,欲促膝长谈之时,便以客居宋邸不便见客为由,而委婉拒之。
如垂不是他念旧,只因一句“结党者,帝厌薄之”。
于这宋邸,亦是为了这杆医帅的大旗遮脸,且也是躲了朝堂之上的纷扰是非。
那晋康郡王倒是个体贴,起来,也算这宋邸的半个家主。
于是乎,便将那原先留在宋邸临时管事的赵祥并入宋家奴籍。权且做了这宋邸管家,领了些个家奴,前后支应了,伺候丙乙先生、怡和道长和那蔡京三人。
如此,倒是省去了这蔡京每日烧水做饭的繁琐。
每日理事闲暇之余,也能拖了蒲团,席地于那宋邸坍塌的大堂前,一番磨叶浸茶,焚香散酒的快乐。
咦?
这蔡京也是个怪胎。
为何单单选了在这坍塌的大堂前喝茶烧香玩?
选在簇坐了,也是个自有他的道理。
簇与他,也是一个时时警醒。
太祖赐下这亲笔题书的“龟蛇丹璧”又怎样?
便拼了一个石断璧裂,却也保不住这百年的宋邸,家坏人亡。
破败之相,便与那荒庙野寺而不如。
此间惨境,倒是要刻刻的看来,切不可不时时为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