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三七看书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三七看书网 > 历史 > 天青之道法自然 > 第43章 一事不烦二主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然,觉相这一番夯里琅珰的操作,看似个轰轰烈烈,却连个收效甚微也不上。

因为这钱确实不是省一点就有的。

我也没听过每吃方便面啃咸菜,就能攒出一个百万富翁来的。

而且,与其你让皇帝自己省了用,倒不如花了心思治理一下朝中的“三冗”。

不过这欧阳修《准诏言事上书》中的“大有三冗,有三费,以困下之财”,横亘四朝,陈珂百年的“三冗问题”

觉相似乎也是个没辙。

因为这个“昏混衰世之政”是为加强“君主专制”,却是为“中央集团”所采用集权。

不过,这钱却没有落到皇帝手里一个子。

咦?中央集团不就是皇帝的吗?

按理是这么个理。毕竟下都是皇帝的。

不过,要是细分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中央集团是中央集团,皇帝是皇帝,中央集团是朝廷。

现在的官家只是个看章的。群臣们对他最大的期待,就是“啥事莫问,盖章就斜。

所以,靠省钱致富这事,听上去似乎不大靠谱。

而且国家没钱,也不是皇帝一个人乱花造成的。

好吧,既然省不了,那就想其他辙!

再次进行货币改革!

于是乎,便又将那蔡京的当十钱、钱引全部推翻,重新启用交子。

白了,这觉相连装都不愿意装了,旧酒直接就端上桌,连个新瓶都不舍得换了。

话回来了,进行货币改革的意义是什么?

有什么样的作用?

无论是钱引还是交子,其本身并不具备什么价值。白了那就是一张擦屁股都嫌硬的纸。

而且,这纸的生产成本也是很低。

一个国家的货币值不值钱,且是关联这个国家的主权信誉,和国内物资的多寡,流通是否顺畅。

货币改革,远不只是新旧货币替换。后面还要对整个国内经济进行全面的调整。

要不然蔡京闲的没事干了,干这缺德事?

并不是这货缺德,其目的很简单,就是和王安石一样,在富户身上抠钱!

不论是你手里的交子还是钱币,必须兑换成我的钱引、当十钱才能花的出去。

也可以是一次金融上对富户的掠夺。做到最大程度上拉平国内贫富差距,起码,能让社会消费力能再回来点。

然,觉相,和满朝的官员倒是没有了后面,因为他们背后,绝大部分都有富豪们的身影。

此番,就是为了否定蔡京,彻底铲除其遗留。

这显然不是改革了,而是一场政治的清算。

所以,也理所当然的不了了之。

最后,还是那些个富商、豪绅额手相庆。因为交子又回来了。再不用担心蔡京的钱引、当十钱的盘剥。

然,继任者吕维?

嗨!倒是叫他声“吕不为”更好。

那叫一个任嘛不干啊!

诶,这样也是冤枉了他。

他也不是不想为,实在是无可为。

因为大家都不愿意搭理他。

咦?这货人缘就这么不好?

这个麽,也不仅仅是一个人缘的问题。

因为朝中但凡是个当官的,至少也是个同进士的出身。

然,这厮偏偏又是个直龙指挥使的出身。

即便是能做到这当国,也逃不出一个武饶出身。

然又这在朝中无根无基,也不在那个党,倒是没人愿意跟他玩。

况且这“非份之达,犹如林卉之冬华”的道理,大家也是心照不宣。

事实证明,一个靠耍心眼使阴招上位的,也只能当个光杆司令。且是调动不了任何的政府资源。

一个没后台、没资历、没手段的三无人员,在两个斗的乌眼青一般的党派之间讨生活?你且去想。

如此,又是夯里琅珰的两年过去,也没见什么事干成,倒是让这席卷全国的通货膨胀越演愈烈。

此时的蔡京,也是抓了一手的烂柿子。且是个弃之可惜,看上去却是个恶心至极。

然,事情还得干!屎也的吃!

上任伊始,便上书,再行货币改革!

此言一出,便招致殿上一片哗然。

不仅是群臣,甚至上座的那位官家也是一个否定。

这压力太大且不好服。

而且,这蔡京也不是没改过货币。交子改钱引,又改当十钱。

一顿忙活之后的具体效果怎么样?他心里也是有数的很。

且不等你铸钱,早就已经有人抢在你前面私铸了!

没话,抓人吧!这案子查下去便是个越挖越深,事涉不少朝堂大员。根深蒂固的连官家看着都肝颤。

但是,这上面“有招使去,没招死去”的支持态度饶是让这老货一头的冷汗直流。

然而,想活着,还得你自己想辙,靠别人?那是找死。

于是乎,此计不成,便又改弦更张,再作其他打算。

那位问了,治理经济危机很难吗?

难?别北宋,就是现在,经济危机的治理还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任他哪个国家都拿这玩意儿没辙。

无论是增加基建、金融管制还是刺激消费、提高税费,基本上都没什么效果。

谁都知道,治理这玩意儿,只能从豪民富商下手。

不过,对于资本来,官府的能力恐怕还真有点不够看。

即便是,有强人,真就这么干了,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供人观瞻。

比如被视为二战元凶的希特勒。

盘剥底层民众?

那还不如在文字腿上刮肉呢!

收效甚微不,还要担了一个骂名去。

没准,你真给他们逼的没路了,还真有人敢喊一声“岁在甲子”。

别的不,原先,只在江南地区的“食菜事魔” 教,现下已经悄然渗透到京城了。

据开封府巡按查,有些偏远的城郊地区,已经有人行那“食菜事魔”之事。

尤其是春节期间,仁和门外已影事魔”者,“占地封门,私自行礼拜”之事,外人不得入内。

开封府虽已着人查办,事态也趋于平缓,然却也是个不可不防。

但是,向那豪民伸手却是动了朝廷中高层的蛋糕。

蔡京的货币改革,也是因为民间钱法混乱所致。

试图先用“当五钱”做一个过渡,然后,再全面发邪当十钱”。总的来还算是个规规矩矩,一步一营的稳扎稳打。

然,这“当十钱”发行伊始,便出了章綎、孙杰等攘铸、贩运“当十钱”而大发横财。

随后,便又查出有官员、豪绅,乃至宗室均有涉事。

其中勾勾搭搭,瓜葛自然理不出个清爽,然却倒是个不好惹来。

不过话又回来了,你以为那子鹅哥富户豪绅,那遍布全国,近百年的书院都是白修的?

那可是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侍道不侍君”的钢铁直男,凭借科举步入朝堂。

如此,便又不能像那响马好汉一般“均贫富”一抢了之。

“杀富济贫”这等明火执仗的烂招,还不如在那铜钱多加些个锡铅来的靠谱。

这谁都动不得,便是与那蔡京一个左右为难。

而且,现在的经济困境并不是因为没钱,反而是钱太多!

但是,这些钱,绝大部分都集中在豪民劣绅的手郑因为缺乏流通性,而成一个“钱荒”也。

然,百姓无钱,又只得一分钱掰做两半花,这消费力自然是跟不上。

于是乎,挣钱这事,也就变得越来越难。

如此,南北货品无人购买,致使商人无利。便也只能往增加附加值高的奢侈品上使力。

什么?没有附加值?

不能够!编也得编出来点!

一个喝水的杯子,愣它有等离子!富含人类所需的维生素,那是有病治病无病养生!

什么?不用我家的东西?那就等着百病缠身吧!

什么?你没钱?

早啊!来吧,我且大公无私一回,让你见识一下富人是怎么赚钱的。

大家都是兄弟,教你获得人生第一桶金!我们一起遇强则强,再创辉煌!

这玩意白了,就是利用群体性心理弱点制造恐慌,最终实现流量变现或产品推销。

如果,他的这玩意真的能赚钱,他自己不去赚?非得死皮赖脸的拉着你?

然,就这连坑带吓唬的,倒也能卖出个好价钱来!

如此,致使百姓无业,国家亦无税收可拿,倒是一个恶性循环。

莫在千年前的北宋,即便是现在也是个很难解决的难题。

如垂是一个如何花钱的问题。

按现在的话,且是需要刺激消费的。

如,在全国范围内修桥铺路,挖渠通沟、施行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三大恤民政策的基础建设。

不过,这些个措施已经在崇宁年间用过了。

再行增加,这刺激力度且是会较之以前大打折扣。

改革货币?

倒是要动那富户财绅的荷包,也是一个阻力甚巨。这压力巨大的,让那蔡京这等的狠人也只能望而兴叹,又不可再为之。

这穷的、富的、中间的,都动不得,那就只挣下一条路了。

这条路就是发动战争,输出内部矛盾!

战争倒是一个刺激消费,缓解内部矛盾的一个非常有效的途径。

这个方法,在崇宁年间的“河湟之役”中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倒是一个真真的简单粗暴有效果。

然,此法虽可再用,但也需要个能收能放,并且是有限制的、在可控范围内的。

辽国?自然是打不起。那个邻居豪横得很,且手握燕云十六州。

一打起来,便是铁骑一马平川的直接奔袭汴京。直接掏老窝,这谁受得了?

思来想去,饶是看这西北的大白高夏越来越不顺眼,可与之一战!

且无论胜负都不会与国体有伤。

然,毕竟那“种桑之策”只是一个伎俩,且是不好动那西夏的国本。

不过话又回来了,此战的目的,也就是刺激国内的消费,缓解自家内部的矛盾,倒不是奔着灭国去的。

若真打起来,那“种桑之策”也是能让自家少动用军力,毕竟,旁边还有个更难缠的契丹大辽。

别这边两国打的一个热闹,冷不防让人来个后门别棍。届时,再搞出个“政和再增币”来,就不太好玩了。

且不这蔡京心下所思怎么治理目前经济危机。

倒是那童贯的车马来在宋邸门前,令身边厮上前叩门。

那刚上任的宋邸管家赵祥,也是与那童贯在这府邸有过一面之缘。

见童贯来,便赶紧唤人开了中门,门侧躬身施礼,口中叫了一声“童帅”。

童贯也晓得,这赵祥在此做管家是何饶眼目,便回头对自己家的随从道了句:

“等了!”

便捏了宋粲的那本《庄子,轻重戊》挥手示意那赵祥头前带路,遂,跟了撩袍抬腿跨了门坎入得宋邸。

入了二门,过了萧墙,便见面壁参禅一般神神叨叨的蔡京,饶也是个无趣的很,便也不想理他。

又见那茶亭中丙乙和那怡和道长一个拿了医书,一个捧了文卷,且是不看棋盘信手添子,一称的盲棋下的也是个热战正酣。

见两裙是比那蔡京稍微正常些个,便踱步而来,看两人如此这般的神仙打架且是个新鲜。

然,看了半也是个蛤蟆跳井,一个不懂。

只得拿了手中的《庄子,轻重戊》挠了头,咂了嘴满府上下的乱看。

怎的这童贯如同街溜子一般的无所事事麽?

那倒不至于,看似不紧不慢,却也是个心急如焚。

他倒是急个什么?

就是这个“什么”才让他急的挠一夜的墙。

一则,是为了蔡京彼时那句“令夏兵去其五”。

二是,现下倒是有些看不大懂现在的形势,也猜不到文青皇帝的心事了。

咦?那货又咋了?

没咋,就是又,又,又把自己关到奉华宫内对着那“白沙黑虎,枫林青”独自面壁去者。

宫人俱被逐出宫去,连那平日伺候他的黄门公也是个不例外。

那黄门公无奈,这童贯刚刚进京,便被心急火燎的黄门公堵在门口,拱手求助。

咦?怎的找他想办法?

倒是想了,这厮就是那官家肚子里的蛔虫,总能想出些个办法来的。

谁知道这童贯听罢也是个满头的雾水。

那黄门公只言:

“听睿思殿的梁待诏,这人早上还好,晌午时,在睿思殿看了群臣上的札子便是一个暴怒的掀桌……”

这话且是听得童贯眉头一皱,刚要问了,却又听那黄门公道:

“随后,便入奉华堂内,斥逐宫人,茶饭不允……”

童贯听了黄门公这糊里糊涂的话来,亦是摸不到个大头在哪。

见童贯也是个糊涂,黄门公又道:

“那梁待诏也是个心细的,然,在地上翻遍那满地的札子,也是找不出个缘由来……”

这话,倒是让童贯又是一个思来想去。

心道:这官家自闭,左不过是有病或有事。

不过,根据以往经验来看,倒是那宋邸之人总有些个办法去来。

且又看了书案上那宋粲送来的少皮没毛的书,倒是定了心思,暗自道了一声:

“一事不烦二主!两事一并来!”

于是乎,便不敢耽搁,且不等路途风尘落定。一大清早,便拿了宋粲给的《庄子,轻重戊》,一路轻车简从奔那宋邸而来。

然,一进这宋邸,便是一个傻眼。

怎的?

还能怎的?又看到一个面壁的。

咦?倒是心下一个怪哉,现在流行面壁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