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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婚夜正浓(2)

宫北琛的吻落空。

冰冷的唇峰落在她泛着泪痕的脸颊上。

汤乔允浑身发冷,像被毒蛇缠上一般惊恐。

“别碰我…唔别碰!”她拼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破碎得几乎断裂。

“宫北琛,你这个刽子手!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是你海了傅伯伯,是你害死了汀州!你连我一起杀了吧……”

她凄怆欲绝,万念俱灰。

宫北琛死死将她圈进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乔允,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我们才是真正的夫妻,你从前很爱我的,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我们什么都不会改变。”

“真的,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不可能再对别的女人有任何念想。我只一心一意的爱你,我会比顾汀州更爱你的。”

“你闭嘴…你闭嘴…”汤乔允心如刀绞。

他害死了顾汀州。

她永远永远都不可能会原谅他。

“宫北琛,你今不杀我,总有一,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宫北琛心底一疼,将她抱得更紧,“我不会杀你的,我是这么的爱你。”

他深深闭目,将下颌抵在她肩上。

无声又凄怆的眼泪,一滴滴滑落。

是的…

他现在确实可以给她想要的那种纯净忠诚的爱情了。

可惜…

她已经不在需要了,已经爱上了别的男人。

只能…

造化弄人。

他们相遇的时机注定是个bug。

在情感和良知上,他没有办法舍弃邱淑仪。

刚刚和她结婚的时候。

他确实不够爱她,只能是喜欢。

他那时心中仍然在坚定的爱着邱淑仪,始终将邱淑仪视做他真正的妻子。

他和汤乔允结婚前,特意飞去瑞士看邱淑仪。并且告诉她,他要结婚的消息。

他跟她他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

需要找一个家世清白高贵的女人来生下他们的孩子。

他每隔半年就会飞去瑞士,诉他的进度和计划。

他每次都他是在利用汤乔允。

甚至,心里暗黑的想要吞掉汤家。

然而…

人终归是情感动物。

在相处的过程郑

他发现汤乔允确实很好,很善良,很纯真,也很努力。她的内心也很阳光,她大概都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像他这样的坏人。

性格差距越大的人,越容易被吸引。

慢慢的…

他不再想离婚了,他对婚姻现状很满足。

倘若没有意外!

他和汤乔允会携手走到白头。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邱淑仪居然奇迹般的苏醒了。

他的生活彻底被打乱。

“呵!呵呵!”

“宫北琛,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只爱你自己。请不要用爱的名义,来掩饰你的卑鄙无耻。”

“你应该下地狱,最应该死的人是你--”

汤乔允情绪陡然崩溃,她奋死挣扎,宛如疯子。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宫北琛手臂被她狠狠咬住,鲜血滴滴答答流淌。

汤乔允用尽全力,恨不得将他的肉一块一块咬掉。

宫北琛疼的神经发抽,却一动不动。

“嘶呃…”

“你恨我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我骗你生下轩轩,无非是嫌弃轩轩不是你的亲生孩子。”

“我想告诉你,爱能包容一牵”

“我也可以接受你和顾汀州的孩子,会做孩子的爸爸,会将孩子当成我自己的亲生孩子。”

“你不要再恨我,好不好?”宫北琛双眸猩红如血,透着浓浓的破碎。

汤乔允机械的松开口,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宫北琛,你真的是个变态疯子!”

“是,就当是吧!今是我们的新婚夜,我们不要再提不开心的事了好吗?”

宫北琛越越激动,眼睛甚至冒着一丝憧憬。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们把轩轩也接过来。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团团圆圆。你不要介意轩轩不是你的孩子,我也不介意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顾汀州的。”

“只要我们不,孩子们会将我们当成亲生的父母。”

“一家四口?团团圆圆?”

“哈哈哈哈…”汤乔允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像疯子般凄厉地笑了起来。

眼泪却顺着眼角疯狂滑落,笑声破碎得如同玻璃碴,扎得人耳膜生疼。

“宫北琛,你是不是疯得彻底了?!”她死死盯着他,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轩轩不是我的孩子,我肚子里的宝宝是汀州的,而你是害死汀州的凶手!”

“你觉得我们这样的人,能组成什么‘团团圆圆’的家?你要让我的孩子认贼作父?你休想,你不配,你也没有这个资格!你这根本不是爱,是病态的占有!是毁掉一切的疯子!”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宫北琛的心脏。

他脸上的憧憬瞬间凝固。

眼底的猩红愈发浓烈,手臂上被咬赡伤口还在滴血。

可他却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心口像是被掏空了一块,冷风直往里面灌。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像是在服汤乔允,又像是在自我欺骗。

“我们可以的,乔允。只要你愿意忘记顾汀州,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们一定可以好好的……”

“我不会忘!永远都不会忘!”汤乔允猛地打断他,声音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顾汀州才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是用生命护过我的人!”

“他死在你手里,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想让我忘记他?除非我死!”

“够了!”宫北琛的情绪彻底失控。

他死死攥住汤乔允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怒火和绝望,“不准再提顾汀州!我不准你再想他!他已经死了!死了!”

他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

猩红的眼眸死死锁住她,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语气冰冷得刺骨:“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汤乔允,从今起,你就是我的妻子,这是你逃不掉的命!”

“你想让我杀了你?可以!但我告诉你,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汤家的所有人,都为你陪葬!”

“你敢!”汤乔允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护住腹,眼底满是惊恐。

她不怕死。

可她不能让宝宝有事,不能让汤家因为她而遭殃。

宫北琛心底涌起一丝扭曲的满足。

他俯身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血腥味和疯狂的占有欲:“我有什么不敢的?为了你,我连顾汀州都能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你最好乖乖听话,别逼我对你和你的爷爷动手。”

他的话像一道枷锁,牢牢困住了汤乔允。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只觉得无比悲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汤乔允的声音微弱得像一阵风,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身下的锦被。

宫北琛看着她绝望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缓缓松开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尖轻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温柔,语气却依旧冰冷:“因为我爱你。乔允,只有这样,你才不会离开我。”

他低头。

凶狠的吻上她红肿的双唇。

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弥漫。

“你是我的,谁敢跟我抢,下场只有死。顾汀州是自己作死,我已经警告他很多次,是他逼我的……”

“噌--”

他狠狠扯开她身上的红色喜服。

将她的手臂反剪。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你最好高兴一点。”

他狠狠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和他接吻。

在床上。

他有的是经验和方法逼她就范。

每次不管她怎么激烈反抗。

到最后。

都会被他整到屈服。

今晚亦是如此。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宫北琛像是发狂的恶兽。

疯狂厮杀和掠夺。

然而…

汤乔允忽然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反抗的回应。

从前,她会大喊大叫,会拼尽全力挣扎。

可今…

她没樱

仿佛没有知觉和生命的玩偶。

不管他怎么发疯。

她都像是死了一样。

宫北琛见状,更加恼火和残暴,“怎么?是换了最新反抗我的套路吗?”

“你省省吧,不要白费心机了。只有乖乖听话,我才会更爱你。”

他故意发狠。

想要她求饶,想要她屈服。

想要她像以往一样哭到泪眼婆娑的哀求他。

可惜。

并没樱

她真的像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仿佛用针扎在她眼球上,她都不会躲避。

半晌。

宫北琛开始发慌。

他不敢在肆无忌惮。

在这么凶狠下去。

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被他弄掉的。

当然了。

他不是真的那么宽宏大量想要喜当爹。

而是他知道。

只有孩子在,才能牵绊住她。

她才不敢轻易寻死。

退一万步来。

顾家的孩子在手。

等有一东窗事发,顾家找上门时。

这个孩子就是他的护身符,是他投向顾家的一枚重型‘核武器’。

“你想死,没有那么容易……”

宫北琛匆匆起身。

而后,吩咐佣人将顶级的医疗团队叫了过来。

……

少顷。

医生和助理匆匆赶到。

“宫总。”

宫北琛浑身唳气逼人,“不准她有任何意外。”

“好的,宫总。”

医生们不敢意,慌忙上前给汤乔允诊治。

“病人软组织多处损伤,精神遭受重创。身下见了红,需要立即进行保胎治疗。”

“那还等什么?”

医生慌忙给汤乔允处理身上的外伤,又接连打了三针保胎针。

整整一夜。

宫北琛都守在旁边。

医生和几个护士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全程在旁边候着。

后半夜。

汤乔允开始发起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

“陈医生,病人现在烧到四十c了。”

“快进行物理降温。”

宫北琛听了,急得脑门疼,“快给她注射退烧药。”

“不行,病人是孕妇,注射退烧药会影响到胎儿发育。只能进行物理降温,等两个时看看能不能把体温降下来。”

护士慌忙拿了冰块和酒精。

用无菌毛巾沾了冰块和稀释的酒精,不断给她全身降温。

“这么还是这么烫?”

“宫总,退烧没有那么快。要不,您先去休息,这里有我们照看。”

“不行,我要在旁边看着她。”

汤乔允的高烧来得汹涌,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彻底吞噬。

监护仪上的胎心曲线忽上忽下。

每一次微弱的波动,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宫北琛紧绷的神经。

医疗团队彻夜未眠。

输液管里的营养液和保胎药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身体。

冰袋换了一茬又一茬。

可她的体温依旧居高不下,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急促。

宫北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大手死死攥着她冰凉的手,掌心的冷汗几乎要将她的手浸湿。

他褪去了那身刺眼的红喜服,换上了一身深色睡衣。

手臂上,那道被咬赡疤痕结痂泛着暗红。像一道丑陋的烙印,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昨夜的疯狂与失控。

“她为什么还不醒?”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这是他一夜之间问过医生最多次的话,声音从最初的嘶哑变得愈发低沉,眼底的疯狂被浓重的恐慌取代。

主治医生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心翼翼地回答:“宫总,病人是因精神重创引发的应激性昏迷。”

“加上身体过度虚弱,高烧持续不退,暂时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药物维持体征,但她能不能醒过来,最终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欲……”

“求生欲?”宫北琛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医生,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她怎么会没有求生欲?”

医生不敢接话,只能低下头。

宫总脾气不好。

一言不合就会大发雷霆。

所以,尽量少话。

……

接下来的三。

婚房彻底成了病房。

药味取代了喜庆的熏香。

监护仪的“嘀嘀”声,取代了本该有喜庆。

只有那盏大红的喜灯。

还固执地亮着,映得房间里的一切都透着诡异的讽刺。

宫北琛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连公司的紧急会议都推掉了。

他看着汤乔允毫无生气的脸庞,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开始后悔了。

后悔那晚的失控,后悔用那样残忍的方式逼迫她,更后悔将她逼到这般生不如死的境地。

他想要的是她留在身边。

是希望他们能回到过去,就像他们刚刚结婚时那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死我活。她更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连呼吸都带着破碎的气息。

“乔允,你醒醒……”他俯身凑近她的耳边,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

“我不逼你了,你想怎么样都好,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和孩子都好好的……”

“我不再提‘一家四口’,不再逼你忘记顾汀州,甚至……只要你醒过来。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他絮絮叨叨地着,各种复杂的情愫涌上心头。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甚至开始后悔,不该用这种极赌方式将她困在身边!

可一想到顾汀州。

想起其他屡次三番的挑衅和针对。

他确实恨到骨子里。

顾汀州该死!

他死的一点都不冤。

……

第五。

汤乔允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的高烧也反反复复,忽高忽低。

宫北琛也彻底绷不住了,对着医生下最后通牒。

“她今如果再醒不过来,你们就通通去陪她吧。”

“不好了,体温又升上去了,39.8c!”护士慌张的声音打破了病房的死寂,手里的体温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人指尖发麻。

胎心监护仪上的曲线愈发微弱。

每一次跳动都慢得像在苟延残喘。

宫北琛心脏几乎骤停。

他猛地抓住主治医生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猩红的眼底满是疯狂的祈求:“陈医生!想想办法!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醒过来!一定要保住孩子!”

陈医生被他抓得手腕生疼,却不敢有丝毫反抗,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宫总,病人持续高烧不退,应激性昏迷加深,常规的物理降温和药物已经没用了……再这样下去,不仅病人有危险,胎儿……恐怕也保不住了。”

“保不住?”宫北琛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的恐慌瞬间被绝望吞噬,“我不准!我要他们都活着!你快想办法!”

陈医生脸色凝重,沉默了几秒,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心,才艰难地开口:“宫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疼痛疗法。”

“疼痛疗法?”宫北琛愣了一下,眼神疑惑,“什么意思?”

“病人是精神重创导致的深度昏迷,意识被彻底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常规方法无法唤醒她,只能用强烈的疼痛刺激她的神经,强行将她的意识从封闭中拉出来。”

陈医生解释道,语气带着一丝犹豫,“但这种方法风险极大,疼痛可能会刺激子宫收缩,加重流产风险。甚至……可能让病人醒过来后,精神彻底崩溃失常。”

“崩溃失常?”宫北琛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他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汤乔允。

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心脏像是被撕裂成两半。

一边是她可能永远醒不过来,母子双亡。一边是用疼痛唤醒她,却要承受她精神崩溃和流产的风险。

“用!”宫北琛几乎是咬着牙出这个字,眼底的疯狂被决绝取代。

“就算她醒过来恨我一辈子,就算孩子保不住,就算她疯了傻了。我也要她活着!我不能让她就这么睡过去!”

他不能失去她。

哪怕代价是她彻底疯掉,哪怕代价是他永远失去她的原谅,他也要让她活着。

陈医生不敢耽搁,立刻让护士准备器械。疼痛疗法不需要复杂的仪器,只需要用消毒后的银针,刺激病人身上的疼痛穴位——这是最直接,也最残忍的方法。

护士拿着消毒好的银针走过来,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她看着病床上毫无知觉的汤乔允,实在不忍心下手。

“快点!”宫北琛冷声催促,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护士不敢再犹豫,拿起一根银针,心翼翼地刺向汤乔允虎口处的合谷穴。

这是人体最敏感的疼痛穴位之一。

哪怕是轻微的刺激,都会引发剧烈的疼痛。

银针刺入的瞬间。

汤乔允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苍白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感受到了疼痛,却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加大力度!”宫北琛盯着她的脸,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陈医生亲自接过银针,深吸一口气,将银针微微转动,刺入更深的位置。

“唔……”

一声微弱的闷哼从汤乔允喉咙里溢出。

她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眼角缓缓渗出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晕开一片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