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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撑着油纸伞,在雨幕中驻足,纷扰的雨线模糊彼茨视线。

“太子入宫了?”云深问。

对方点点头。

“云某先告辞,他日若时机合适,再登门拜访。”云深立刻告辞,将脚步加急朝着养心殿赶。

赵明成,你糊涂啊!你死了,赵家怎么办?你青州的老母亲怎么办?

“壬禄公公,还请您进去为我通报一声,我要见陛下。”

不一会,云深已经到了养心殿门前。

他冒着雨风尘仆仆地跑来,此刻衣襟、袖口、裙摆都染上了雨花的痕迹,整个人没了平常时的矜贵从容,带着些狼狈。

“哎哟,云大人!”壬禄看云深这副模样,还想着去给他那块毛巾擦擦,“您怎么淋成这样!奴才去给您拿块……”

“多谢壬禄公公,不必了!”云深拦住壬禄,直接打断他,“劳烦您进去给我通报一声。”

壬禄的动作缓了几分。

他转头,赔着笑脸:“云大人,此刻陛下在里面,正与太子和赵大人事,还请您……稍作等候。”

云深根本听不进去:“公公,云某此次前来是确有要事!还请您通融,进去为我通报一声!”

“云大人,”壬禄依旧不为所动,语气坚定,但是那双历经沧桑后带有岁月沉淀的老眼中,却带上了安抚的情绪,“您相信奴才,赵大人在里面,不会有事。”

云深一愣。

壬禄的脸上还是挂着浅浅的笑意,再次重复道:“还请云大人,相信奴才。”

见云深不再坚持,壬禄又道:“云大人,可以先随奴才去一旁歇着等候。”

太子的确来了。

而且他的到来,让方才两个男人间肃杀的氛围不得不有所收敛。

“儿臣见过父皇。”

“臣见过太子殿下。”

燕寒不善地扫了眼燕彻执:“太子,你现在来这里做什么?此时午时刚过,你不应该先去给你母后请安吗?”

燕彻执像是察觉不到他父皇眼中的暗示似的,脸上竟然还挂着笑:“有劳父皇操心,儿臣正是在坤宁宫请安后才来养心殿,向父皇请安。”

“你平日也鲜少来朕这里问候,今日朕又在与赵尚书议事,你便先回去吧。”燕寒不耐烦道。

燕彻执就是要赖在这里:“父皇,儿臣此次前来要事要与您商议。”

“糊涂!”燕寒呵斥道,“朕与赵明成所商,乃是国家大事,你的事情姑且先搁置!”

“可俗话,婚姻大事,必须权由父母定夺。且儿臣娶的太子妃,也是未来的国母,应当也算是‘国家大事’?”

燕寒抬眸,冒着寒气的目光就这么钉在燕彻执脸上。

太子殿下却依旧气定神闲,面含浅笑地回望着丰顺帝。

“。”燕寒坐到龙椅中,向后一靠,对着燕彻执没好气道。

“多谢父皇。”燕彻执微微一躬身,顺杆子往上爬,“儿臣与芳菲表妹的婚事已定,想问问父皇可有什么吩咐。”

“既然是你母后给你选的对象,那必然是门当户对、方方面面都合适的女子。至于婚礼,自然有礼部和户部操持,你问朕做什么!”

燕寒不耐烦地道,眼神里也是怒意。

赵明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

他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眼燕彻执——他是来帮自己的。

那是谁将风声泄露了出去,还精准地传到了东宫?

他的目光转望向殿门外,那个模糊的、有些佝偻的身影——壬禄。

屋外雨势依旧,壬禄却还是站在避雨却不避风的殿门之前,有些浑浊的眼眸正在静静地欣赏皇宫的雨景。

风起拂面,一雨倾城。

半个时辰前。

赵明成听完燕寒那番话,眼中是止不住的恨。

燕寒也不再避讳、不再伪装。

“你这么爱云瑶,连她的不忠和杂种都能接受,那朕便成全你们。”燕寒毫不介意露出他眼底的杀意,他拍拍手,“壬禄,去把酒呈上来。”

壬禄在屏风后站着,闻言并未反驳,而是恭恭敬敬地出了养心殿。

赵明成不语,沉默地注视着燕寒。

既来之,则安之。

他今日进宫,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即便死在这里,有云家在,也能护得住明珠。

还有明珠,玉珠,她们冰雪聪明,将来定能给自己雪恨。

他不怕。

壬禄出了养心殿门,走远了些,立刻召来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太监。

“福子!福子!”他低声唤道。

“怎么了,师父?”

壬禄将自己腰间的令牌取下来,有些着急地塞进福子手中:“快,拿着这牌子出宫,去东宫,快把太子殿下请来养心殿——就赵大人有危险!快、快去!”

福子果然是年轻人。

他传话传得快,太子比壬禄的毒酒抢先一步进了养心殿。

壬禄端着毒酒回去时,燕寒眼中的盛怒已经昭然若揭。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壬禄和燕彻执心照不宣,“奴才不知太子殿下也在,只拿了两杯酒水,这……这奴婢再去重新端吧。”

就这样,壬禄把毒酒带下,倒在皇城的青砖地上。

豆大的雨珠立刻将毒冲得灰飞烟灭。

再然后,便是急匆匆赶来的云深。

“父皇的对,正是应该由礼部和户部操持。可方才儿臣询问何宽,却因为户部尚未明能支取多少国库银两,而无法着手准备。”燕彻执道,“所以儿臣想,是否该先让作为户部尚书的赵大人回户部值房,将此事与户部重臣商议出个结果,避免耽误婚期。”

燕寒心中嗤笑一声。

赵明成今日是死不了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赵明成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太子,你长大了,知道操心自己的婚事了。”燕寒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已经高出他一个头的儿子面前,目光幽深,“父皇,深感欣慰。”

燕彻执的漆黑的瞳孔中看不出情绪。

他俯视着燕寒。

“你既然都这样了,那朕便不留赵尚书了。”燕寒又道,“明成,下次,朕再召你入宫详谈。”

赵明成躬身作揖:“恭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