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三七看书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淅淅沥沥的大雨占据了整个白昼,连傍晚也没能逃过。

直到此刻渐入深夜,这才彻底停歇,还了个安宁给好梦的人。

楚地漕运贪腐案,并未有朝廷重臣参与其中,查起来便轻松了不少。

加上当初又有翟丹青和萧烨那出好戏,无形之中将朝廷上下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这个案子上,也给燕寒施加了压力。

导致这么个贪污案,竟然兴师动众地让三司会审了。

不出半月,尘埃落定。

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该抄家的抄家——咎由自取。

“钱大人,卷宗已经全部整理好了,我给您放在这。”

夜色已深,但大家都想着快些结束手头的工作,便日夜不息地为这案子收尾。

钱守善也还在尚书值房中忙碌着。

言啸川轻手轻脚地将一沓卷宗放在钱守善案桌的一边,完后站到一边。

“啸川,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这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与侍郎做吧,你回去好好歇着。”

言啸川先是去云深观守了几个日夜,又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继续忙案子,的确已经几个夜晚都没合眼。他便也不过多推辞,躬身答应:

“那啸川先行告退,有劳尚书和侍郎前辈了。”言啸川起身,“明日我再将从云深观搜来的账簿带来。”

暮冬初春的夜晚,无疑也是寒冷的,加上白日下了整日的雨,此刻更是刺骨。

言啸川独自走在漆黑的宫道上,一路走到出宫,再走上回往他租住的屋中的道路上。

他是村庄考出来的孩子,一路从乡试走到殿试,再得钱守善赏识,慢慢在京中站稳了脚跟,一切都似乎越来越好。

越来越高的俸禄,十分看好他又明理的前辈,还有身上那股令他自豪的冲劲。

但这股子冲劲,却实在缺少了些迂回和圆滑。钱守善常教导他藏锋,但或许是实在无法言传身教,所以言啸川并无丝毫改变。

不知是好是坏。

“言主事。”

漆黑的夜,言啸川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何人?”他转身回头,看见一个蒙面且穿着夜行服的黑衣人。

言啸川立刻警惕起来:“你可知在皇城周边行凶,该是何等重罪?”

“各为其主,还望言主事见谅。”那刺客不由分,冷冷地拔出佩剑,手起刀落便朝着言啸川刺去。

言啸川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刀光剑影间,言啸川死不瞑目地坠倒在一片血泊之郑

“做的不错。”一个男人从墙角走出——他一直在此目睹全程。

那刺客双手抱拳:“谢大人。”

谢士津最后冷冷地看了眼地上那具气息全无,却依旧不肯阖眼的言啸川。

“不必再管。”谢士津收回目光,“不管怎么也是朝廷命官,自会有人为他收尸,再送之厚葬。”

“一切都听谢大人安排。”

“记得去他家中,将东西销毁。”谢士津转身上了不远处的马车,丢下句话,“我不宜在此多留,先走了。”

日熹东升西落,周而复始又是新的一日。

挎着菜篮出街的大妈哼着曲走在云开雨霁的道上,却忽然被个阻碍绊了一跤。

“哎哟!谁呀缺心眼,放个东西在路上害人!”大妈骂骂咧咧,踉跄了几下才重新站稳,结果回头一看,却被吓得双腿发软,立刻瘫倒在地,“啊——”

“死人了!死人了!”

没一会,京城衙门门前的鸣冤鼓便响了起来,随后是一系列的流程,很快便验明了那尸体就是昨夜遇害的言啸川。

中央官员遇刺,立刻在整个京城引起轩然大波,弄得人心惶惶。

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

燕寒在朝会上更是差点气得背过去,最后撑着口气责罚了主管京城禁军的沈知节——二十大板,随后要求其三十内捉拿出真凶,否则还有重责。

沈凌波和燕寒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又因为今日燕寒当庭给了沈知节二十大板而更加雪上加霜。

宫里都在窃窃私语地传,皇上又与皇后大吵一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情也很快传入了民间。

这段时间的这些纷纷扰扰,忽然便被追究到了一切的源头——太子良娣腹中怀了个灾星,这些日子京城所有的怪事,全部都由这个“鬼孩子”造成。

而除了那个明知腹中是不祥之物,却依旧执意要生下孩子的荷叶被口诛笔伐外,同样身陷舆论风波的还有沈凌波。

“这个朝阳皇后,为了太子能够坐稳皇位,竟然不顾监所言,执意要护着那个妖妾和鬼孩子!”

“这当今陛下膝下,分明就只有太子这一个皇子,她又何苦如此呢?”

“是啊!这个鬼孩子,还没出生,就害死了多少人命了!”

“而且皇后娘娘也因为护着鬼孩子而被反噬了,难怪之前皇后娘娘杖杀那么多宫女,原来是被操控了!”

“欸,我听,那所谓的‘楚地祥瑞’,也是编造的……”

……

“放肆!那群愚民、蠢货!”坤宁宫,沈凌波咆哮着把殿中摔了个稀巴烂。

宫女们跪在地上,呼吸都变得谨慎微。

只有跟了沈凌波多年的老嬷嬷壮着胆子上前:

“娘娘,惜常在求见……”

“让她滚!”

老嬷嬷深呼吸一口,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惜常在,她可以解您的燃眉之急。”

解她的燃眉之急?

沈凌波喘着粗气转过身:“她一个常在,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可是娘娘,”老嬷嬷匍匐于地,“惜常在,是楚地之人。”

沈凌波眸中的瞳孔忽然缩了一下。

对啊,莺歌是翟丹青送进来的舞女,是无父无母,在楚王府养大的。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莺歌起身,眸中的笃定几乎要溢出眼眶,“臣妾知道娘娘心中此刻定然对臣妾有颇多质疑,但臣妾懂得些‘乡野法子’却是实打实的。”

见沈凌波不语,莺歌继续:

“若此刻,娘娘采取寻常的解释,无异于抱薪救火——只会越描越黑。”

她话得云里雾里,叫沈凌波没了耐心。

“你最好如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