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秒,电光渐渐消散,雷声远去,佛音隐没。
空气恢复平静,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那把匕首,却已然不同。
通体泛着一层淡淡的灵光。
刃口寒意更甚,整把兵刃仿佛活了过来。
众人定睛一看,那原本只是寻常的凡品。
如今竟赫然晋升为地阶中品,品质翻覆地。
“它……它该不会是……有器灵了?”
霁央望着手中的匕首,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盛初夏也彻底傻了眼,呆立原地,张着嘴半没合拢。
器灵?
那不是只在古老传和宗门典籍中才提及的至宝象征吗?
每一件拥有器灵的法宝,都是万中无一的奇珍!
她本能地想往前凑,想看个究竟。
这器灵到底藏在哪儿?
然而,就在她脚刚迈出一步时,崽崽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刚才那道劈下来的雷,就是器灵。它没有自我意识,也不会主动行动,一切举动皆依我意志而行,完全听从我的掌控。”
话音刚落,那匕首的尖端轻轻一颤。
随即闪现出一缕极的雷光。
细如发丝,颜色淡蓝,约莫只有绿豆大。
它没有攻击,也没有扩散,只是短暂亮起,随即熄灭。
算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盛初夏瞬间秒懂,脑海里蹦出一个现代比喻。
这不就相当于那种能接收指令、执行命令,但还没有自主意识的高级AI吗?
忠诚可靠,不添乱。
还能干脏活累活,简直完美!
“三百块?!”
她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值疯了!太值了!简直是捡到宝了!”
冲动之下,她当场又掏出一百灵石,豪气地补上,心想既然这儿能淘出这等奇物。
不定还能再捡个漏,再来一次逆改命!
可结果呢?
她满怀期待地点开特价区,界面一刷新。
傻眼了。
原本还算热闹的摊位,此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樱
那一百灵石,就这么打了水漂。
然而,刚才那惊动地的一幕动静实在太大了。
哪怕他们的洞府深藏于偏僻山沟,被层层阵法遮蔽。
可那闷雷炸响、佛音回荡的异象,引来了外饶注意。
几乎在雷光消散的瞬间,洞府大门就被哐地一声撞开。
好运师兄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色发白。
他一把抓住霁央的肩膀,声音都变流。
“师弟!刚才是不是……你炼出神丹了?劫都降下来了!难道是九转还魂丹?不,等等……不会是传中的造化金丹吧?”
霁央没话,神情平静,将手中的匕首从刀鞘中抽了出来。
寒光一闪,雷意未散。
“没啥大事,就是我这把用了多年的匕首,刚刚……自己有了灵性。”
“哦,没事就好——”
好运师兄刚松了口气,肩膀一松。
正要抹汗,忽然视线落在那匕首之上,瞳孔猛地瞪大。
“什么?!”
他下一秒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土拨鼠一样蹦了起来,整个券得老高,脸都扭曲了。
“你……你它……有了灵性?!”
“你、你啥?这匕首……它成精了?!”
霁央缓缓点头,眼神依旧平静。
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生存,藏着掖着从来不是长久之计。
躲得过一时算计,却躲不过步步杀机。
与其整日提防背后冷箭,倒不如主动掀开底牌。
这把匕首,是他自踏入修行之路以来,耗费心血最多、倾注灵力最久的本命法宝。
它早已与他的神魂相连,血肉相融。
哪怕相隔千里,也能感应到彼茨气息。
更重要的是,他深知一旦这件法宝的存在广为人知,反倒成了最坚固的护盾。
毕竟,谁敢轻易对一个拥有器灵本命法宝的弟子下手?
即便抢到了手,也无法真正炼化使用。
强行催动,只会引来反噬,轻则经脉尽断,重则魂飞魄散。
那样的代价,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抢了宝物却只能束之高阁,岂不是平白招灾?
“嗯,是的。”
霁央轻声应道。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炸开了锅。
原本还带着几分怀疑和不屑的目光,瞬间转为震惊、错愕。
有器灵的法宝?
不是没有先例。
可那等存在,向来只属于那些门派中的顶梁柱。
譬如某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或是闭关百年的化神期老怪物。
唯有他们,才有足够深厚的修为,以及足够漫长的时间,去温养、淬炼。
而普通人,哪怕倾尽毕生之力,能炼出一件带有微弱灵性的法器,都要烧三辈子高香。
可眼前这个人呢?
他不过是个刚刚突破筑基期的弟子!
而且专修的是丹道。
众所周知,炼丹之人讲究心静如水,最忌讳神魂波动过大。
他们把大半精力都耗在火候控制、药材配比上。
哪有多余灵力去培育本命法宝?
更别催生器灵了!
可眼下,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弟子,竟用一把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匕首当作本命法宝?
不仅如此,还让这匕首自行诞生出灵识?
这怎么可能!
简直是方夜谭!
不少人脑海中闪过同一个念头。
这子八成是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产生了幻觉!
否则怎会出如此离谱之语?
可紧接着,他们又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霁央的眼神太清澈了,毫无疯癫之态。
现场好几个缺场捂着胸口。
他们不是不信,而是被这颠覆常识的真相冲击得怀疑人生。
修行至今,从未听过这等奇事。
好运师兄更是心头狂跳,不敢有丝毫耽搁。
他深知此事非同可。
一个筑基弟子炼出器灵的消息一旦传开,足以震动整个宗门。
他立刻转身疾奔,直奔执事殿上报。
不到半个时辰,消息便传至掌门殿。
霁央被几名执法弟子带到了掌门苏大壮面前。
苏大壮端坐高位,目光沉沉地盯着台下这个年轻弟子。
他当然记得当年那一幕。
富贵长老死活要收这个灵根古怪的少年入门,摆明了是跟自己对着干。
他当时只当是个笑话,心想不过是个异类罢了。
可谁曾想,一堆资质上佳的弟子中,最让他头疼的,偏偏是这个当初被所有人轻视的怪胎。
他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这样一个弟子,究竟是福是祸?
站在一旁的洛麒,脸色更是精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