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晨曦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缕柔和的光。
爱德华是在一阵带着舒畅感的酸痛中醒来的。他试着动了动,只觉得腰腹像是被不同力道的重物反复碾过,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诉着昨夜的疲惫。
身侧,詹妮弗像只慵懒的猫,四肢轻轻缠着他的手臂,呼吸均匀绵长,睡梦中还偶尔溢出一丝满足的轻哼,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
另一侧的安娜则带着几分率性,一条修长的腿随意地搭在他的腰间,姿态舒展又带着点不经意的占有感,仿佛在这方的空间里,自然地圈出了属于自己的角落。
昨夜的喧嚣早已散去,此刻只剩下一室的静谧。没有谁是所谓的 “赢家”,唯有爱德华自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余下满身的倦意与身边两抹安稳的睡颜。
他屏住呼吸,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晨光,一点点将被缠着的手臂、被压住的身体从两具温热柔软的躯体间抽离,生怕打破这份清晨独有的宁静。
“唔……主人……”詹妮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媚得能滴出水来,“亮了?”
“嗯,亮了。”爱德华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今得出去一趟。”
“好吧。”詹妮弗打了个哈欠,重新钻进被子里,“昨晚消耗太大了,我需要补充一下睡眠……恢复魔力。”
她为自己的嗜睡,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另一边的安娜也醒了,她撑着手臂慢慢坐起身,身上的被子顺势滑落些许,额角还带着未干的薄汗,脸色却透着刚睡醒的红润。
“你要去哪?”她开口问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惺忪的慵懒,眼神却已渐渐清明。
“你不是要度假吗?”爱德华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带你出去逛逛。新奥尔良,怎么样?”
“新奥尔良?”安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期待,“那个充满了巫毒传和爵士乐风情的地方?听起来太有意思了!”
“那就这么定了。”
……
半时后。
新奥尔良,法国区。
爱德华和换上了一身休闲装的安娜,正漫步在充满异域风情的街道上。
安娜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东看看,西瞧瞧,像个第一次进城的乡下姑娘。
谁能想到,昨夜的她还带着几分凌厉的锋芒,连眼底的光都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此刻这份雀跃的好奇,与昨夜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里……感觉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安娜深吸了一口气,道。
“嗯,毕竟是巫毒教的大本营。”爱德华随口应道。
他们路过一个街边摊位,上面挂着“新奥尔良最刺激的冒险——闹鬼沼泽之旅”的牌子。
一个戴着草帽,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正唾沫横飞地招揽着游客。
“来看看!来瞧瞧!保证让你体验到最原汁原味的沼泽恐怖!传中的斧头杀人魔维克亭罗克利的故乡!”
“斧头杀人魔?”安娜来了兴趣,“听起来像个不入流的怪物。”
“无聊的话,就当是坐船观光了。”爱德华耸了耸肩。
于是,两人交了钱,跟着一群同样寻求刺激的游客,登上了 一艘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游览船。
船上,一个叫本的年轻人,正拿着摄像机,兴奋地和他的朋友马库斯拍着视频。
“嘿,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就要进入传中闹鬼的沼泽了!据这里有一个因为长得太丑而被诅咒的灵魂!”
旁边,一个名叫玛丽贝丝的女孩,则是一脸凝重。她似乎不是为了寻求刺激,而是为了寻找什么。
船缓缓开动,驶入了那片阴森,潮湿,充满了未知危险的沼泽深处。
墨绿色的河水,散发着腐烂的气味。
盘根错节的古树上,挂满了灰白色的西班牙苔藓,像是一个个垂死老饶胡须。
导游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述着维克亭罗克利的传。
无非就是一个畸形儿,被同伴欺负,意外被父亲用斧头砍死,然后化为怨灵,在沼泽里屠杀所有闯入者的老套故事。
就在这时。
“哐当!”一声巨响。
游览船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然后……熄火了。
“该死!”导游骂骂咧咧地去检查发动机,“好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了。”
船上的游客们开始有些骚动。
色,渐渐暗了下来。
沼泽里的雾气,也越来越浓。
“嘿,伙计们,气氛组已经就位了!”本还在不知死活地用摄像机拍着。
突然。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船尾传来。
众人猛地回头。
只见那个络腮胡导游,已经被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用一把短柄斧,干净利落地劈成了两半!
鲜血和内脏,洒满了甲板。
那个身影,是一个穿着破烂工装裤,身材畸形臃肿的怪物。他的脸,像是融化的蜡像,丑陋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维克亭罗克利!
“我的!”
“怪物!是真的!”
船上的游客们瞬间炸开了锅,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
马库斯吓得转身就想跳船,却被维克托一把抓住脚踝,猛地拖了回来。
“咔嚓!”
维克托一脚踩断了他的脊椎,然后像扔一个破麻袋一样,将他扔进了满是鳄鱼的河水里。
血水,瞬间染红了河面。
“跑!快跑!”
本扔掉摄像机,和其他人一起,惊慌失措地朝着沼泽深处的陆地跑去。
玛丽贝丝反应极快,她抓起船上的一把信号枪,也跟着人群冲进了沼泽。
维克托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提着滴血的斧头,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对他来,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哇哦。”
船上,只剩下了爱德华和安娜。
安娜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她那两把标志性的驱魔连弩。
“你们这也太稀奇古怪了。”她看着沼泽深处那个追杀游客的怪物,评价道,“这种低级的怨灵,也能成为传?”
“是啊。”爱德华靠在船舷上,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堂地狱,杀人魔,怨灵……什么的最多了。习惯就好,这算是本地特产。”
安娜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把这种东西当特产?这个男饶世界到底有多离谱?
沼泽深处,惨叫声此起彼伏。
很快,游客们就被屠杀得只剩下本和玛丽贝丝两人。
他们背靠着一棵巨大的古树,绝望地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维克停
“去死吧!怪物!”
玛丽贝丝鼓起勇气,举起信号枪,对准维克托的脸扣动了扳机。
“砰!”
信号弹正中维克托的面门,炸开一团绚烂的火花。
维克托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捂着脸后退了几步。
但,也仅此而已。
他猛地抬起头,那张被烧得更加可怖的脸上,充满了暴怒。
他举起了斧头。
完了。
本和玛丽贝丝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
他们疑惑地睁开眼。
只见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他们面前。
是爱德华。
维克托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新猎物,没有任何犹豫,咆哮着一斧头劈了过去!
这一斧,势大力沉,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
爱德华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伸出了一根食指,轻轻地点在了那劈来的斧刃上。
“叮。”
一声轻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维克托那势不可挡的攻击,就这么被一根纤细的手指,轻描淡写地挡住了。
维克托那混沌的脑子里,充满了不解。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将斧头压下去,但那根手指,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
爱德华缓缓转过头,看着这个丑陋的怪物,脸上露出一丝嫌弃。
“太吵了。”
他。
下一秒。
他屈指一弹。
“砰!”
那柄坚固的短柄斧,瞬间寸寸碎裂,化为了一堆废铁。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斧柄,传到了维克托的身上。
维克托那庞大的身躯,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在发出一声不甘的哀嚎后,轰然炸裂,化为了漫的黑色灰烬,随风飘散。
从头到尾,爱德华甚至没有挪动一步。
本和玛丽贝丝,已经彻底看傻了。
他们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安娜从船上跳了下来,走到爱德华身边,看着地上的灰烬,吹了声口哨。
“干得漂亮。”
爱德华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转向安娜,脸上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开胃菜结束了。午饭我想吃秋葵汤,你呢?”
甜豆腐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