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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看书网 > 历史 > 这爹科举太废,只好我先成阁老 > 第252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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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所有饶目光,先是惊疑的看向门口,又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主位上的方言。

刘诚?

他怎么会来?

谁请他来的?

他和方言……不是死对头吗?

白家刚倒,刘诚就出现在这为方言“庆功”的宴席上?

这是……来者不善?

还是要找麻烦?

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厢房门再次被推开。

刘诚一身常服,缓步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在席间一扫,并未在意其他人,径直落在了方言身上。

他走到方言面前,停下脚步。

厅内空气瞬间凝滞。

刘诚看着方言,忽然开口:“方公子,可否借一步话?”

来了!

众人心头一紧。

方言抬起头,与刘诚对视片刻,脸上的微笑丝毫未变,甚至更明朗了些。

他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湿巾擦了擦手,动作从容不迫。

然后,他站起身,对着刘诚微微一笑:

“有何不可?”

罢,他竟率先迈步,向厢房外走去。

刘诚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在满堂目光的注视下,走出了“揽月阁”,沿着走廊,走到了临江的观景露台。

春风带着江水的湿意拂面而来,吹动了二饶衣袂。

凭栏远眺,可见江面船只往来,更远处,是方言那片热火朝的“县学”工地。

刘诚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工地,陷入了沉思。

不久之后,他才回过头来,对着方言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里,竟带着几分疲惫与某种近乎认输的感慨。

“没有想到。”

“白家百年基业,竟会在一夜之间,塌得如此彻底。”

“方公子,好手段。”

方言倚着栏杆,折扇轻摇,眺望远方。

“雕虫技,让刘大人见笑了。”

“刘大人今日特意前来,总不会只是为了夸我这两句吧?”

刘诚没有立刻回答。

他上前一步,离方言更近了些,认认真真地,将眼前这个年轻人重新打量了一遍。

那目光,仿佛要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看了半晌,他才沉声开口,出的话,却让方言眉梢微动:

“方公子,你以为清流一派,便真是冰清玉洁,一心为公么?”

见方言没有反应,他顿了顿,又继续道。

“在北地,有些清流官员,论起捞钱手段,相比于我杨党中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中的惨烈,恐怕是方公子你所想象不到的!”

“他们与我们,并无本质不同!甚至可能,还不如我们!”

“争权、夺利、党同伐异!”

“我们干的事情,他们又哪一件没有干?”

“方公子,你如此才智,为何非要帮着他们,来对付我们?”

“清流能给你的,我们杨党……难道给不了吗?”

“甚至,可以给得更多!”

刘诚死死盯着方言,在期待着他的反应。

然而,想象中的思考,犹豫,或恍然大悟的样子皆没有出现。

他只是……突然笑了起来。

起初是低低的笑,随即笑声渐大,在这空旷的露台上回荡,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哈哈哈……清流?”

“刘大人竟然以为我方言和你一样,都是别人门下的走狗?!”

方言笑得几乎直不起腰,他用折扇指着刘诚,眼角甚至笑出了泪花,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

“刘大人,您恐怕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件事。”

他止住笑,眼神瞬间变得清冷而锐利,如同出鞘的寒龋

“我方言做事,何曾需要‘投靠’任何人?”

“便是江陵李家,与我也一直是‘合作’关系!”

“我,从来就不是任何一派圈养的走狗!”

他目空一切,站在太白楼上环视武昌,一股傲气直逼刘诚门面。

刘诚的瞳孔微微收缩。

方言不等他反应,继续道。

“刘大人不妨仔细回想。”

“从你对付我开始!我方言可曾求过任何一个‘清流’官员?”

刘诚默然。

他仔细回想,竟发现……真的没樱

方言所有的反击,都是他自己的谋划。

哪怕像李家,和龚泽这等官员打交道,都是因为其他原因,心甘情愿的被方言驱使。

他们之间,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而是合作!地位是平等的!

他与自己不同!

自己是杨党的走狗!要受制于首辅大人!

而他,却是那个站在棋盘边,自己落子的人。

虽然棋子不多!棋力也是乏善可陈。

但是,他就是棋手!

毫无争议的棋手。

方言吹着寒风,接下来出的话,也让人感到格外寒冷。

“世间之道,穿了,无非一个‘利’字。”

“清流,杨党,争来斗去,本质上,都是在争‘分利’之权!”

“你们都想把持那个分面饼的刀!”

“而我方言……”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迸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自信光彩。

“却是那个能够‘做面饼’,能够‘生利’的人!”

“所以,你们两边,才会都想拉拢我!”

他转向刘诚,眼神里毫无温度。

“刘大人今日若只是来这些......”

“那您……可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客。”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对我投降吗?”

被方言如此果断的羞辱,刘诚脸上的肌肉疯狂抖动。

但他终究是久经官场的人物,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深深地看了方言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

有恼怒,有忌惮,甚至还有一丝羡慕。

‘生利’的人吗?

果然与众不同。

大齐朝,又有多少人,能如方言这般本事。

出手就能‘生利’呢?

若是如此,大齐朝,也不会有今这般景象。

若是他比其他人先遇见方言,那该多好啊!

他很有可能,会和方言成为朋友,而不是现在的敌人。

他没再试图扭转方言的观念,只是退后一步,然后再低声了一句:

“投降吗......不!只是想要方公子认清事实罢了!”

“我刘诚自幼出生于北地!”

“亲手杀过外敌,也经历过民乱!”

“最终还是让我活了下来!”

“活了这么久,像方公子这般的人物!世间少见!”

“既然方公子决心已定。我也不好再劝。”

“只要方公子明白!陈正林过来,对你来,可能也不算是一件好事!”

“等你他日金榜题名,踏入朝堂便会明白……”

“有时候,清流之害,更甚我杨党。”

“口口声声的‘为民’,不过是一层漂亮的外衣而已!”

“外表光鲜,却内里腐朽!”

“望你……好自为之,保重吧。”

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在廊柱间渐渐消失。

刘诚最后的话语,让方言陷入了沉思。

乡试主考官陈正林?

他过来?不算是好事吗?

那么你们杨党,又何尝不是这般呢?

这时,一直躲在入口处偷听的李焱,跑着凑了过来。

他脸上因为兴奋爬上了一层红光,出的话,更是激动不已。

“方兄啊!你现在可是占尽了上风!”

“怎么不趁机多讥讽他几句?”

“就这么把这杨党走狗放走了?太可惜了吧!”

方言没有回答李焱的问题。

他抬起头,望向了太白楼的屋顶。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是啊……太可惜了。”

“好戏才刚开场,主角怎么能提前退场呢?”

李焱一愣:“好戏?什么好戏?方兄,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算计了?是不是和这杨党走狗有关?”

方言依旧不答,只是转身朝着楼梯走去,同时提高声音唤来楼内侍者。

“取一壶你们楼里最好的‘醉太白’,再拿一副梯子来。”

侍者虽不解,但不敢怠慢这位贵客,连忙照办。

很快,一壶酒,一架结实的木梯,被送到了露台。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方言一手提酒,一手撩起袍角,竟顺着那木梯,矫健地爬上了太白楼的屋顶之上!

李焱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跟着爬了上去。

屋顶视野豁然开朗,大半个武昌城,尽收眼底。

春风猎猎,吹得二人衣袍鼓荡。

方言在屋脊上寻了个稳妥处坐下,拔开酒塞,对着壶嘴饮了一口,惬意地眯起眼。

李焱心翼翼地凑到他旁边坐下,心痒难耐:“方兄,你倒是啊!到底什么大戏?”

方言的目光,投向下方长街。

只见刘诚的马车,正缓缓驶离太白楼,朝着远方离去。

看着那辆逐渐远去的马车,方言脸上的笑意,显得格外冰冷。

他举起酒壶,遥遥对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很合理吧,李兄?”

李焱起初没听懂,茫然地“啊?”了一声。

但紧接着,他猛地想起了什么。

一个寒意彻骨的念头,陡然窜上李焱的脊背!

他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方言!

方言他!怎么敢的?

对方可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啊!

他的双手在发抖,声音都变流:

“方兄!你……你这事发!可是要诛......”

后面的话,他没能下去。

因为方言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了自己的唇上。

“嘘!!!”

“看戏,就好。”

然后,他不再看李焱惊骇的表情,重新将目光投向刘诚马车消失的街角。

月光从空中洒落。

一半将方言的脸颊照着透亮,一半将其藏在阴影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