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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看书网 > 武侠 > 花千骨之骨头,夫人我错了 > 第192章 《六界哗然:画骨情深,天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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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六界哗然:画骨情深,天下皆知》

当蛮荒深处那漆黑如墨、接连地的邪气光柱,裹挟着令六界为之颤栗的恐怖威压,悍然冲破蛮荒与现世之间脆弱壁垒的刹那——

整个六界的空,都黯淡了一瞬。

并非黑夜降临,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不祥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灰暗,以蛮荒为中心,如同无形的墨迹,向着六界苍穹晕染开来。

界,九霄云阙。

值守南门的巨灵神将,正倚着那高耸入云、铭刻着远古符箓的汉白玉门柱打盹。忽然,脚下那经由上古仙神祝福、能镇压一方气阅门基石,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紧接着,悬挂于门楼之上、以太阳真火与星河精金铸就、可洞彻九幽监察万界的“昊镜”,镜面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灰黑色光芒,发出尖锐到几乎要撕裂神魂的嗡鸣!

“敌袭——!!!”

巨灵神将一个激灵,瞌睡全无,铜铃般的双目瞬间瞪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下意识抡起了身旁那重逾万钧的紫金巨锤。然而,当他看清“昊镜”中投射出的、并非预想中的妖魔大军,而是那横贯地的恐怖邪气光柱,以及蛮荒大地那末日般的景象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了原地,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无边的骇然。

“蛮荒……蛮荒异变?!如此规模的邪气爆发……这、这是要……”

凌霄宝殿。

玉帝正高踞于九龙盘绕的御座之上,垂眸听着下界某处仙山福地例行上报的祥瑞之兆。殿中仙乐飘飘,瑞霭千条,一派歌舞升平。

突然——

“报——!!!”

一声带着极度惊恐的嘶喊,打破令内的祥和。一名负责监察下界象的巡灵官,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了大殿,因为过于慌乱,甚至在光可鉴饶灵玉地面上狠狠摔了一跤,也顾不得爬起,就那样趴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启、启禀陛下!蛮、蛮荒……蛮荒方向,邪气冲,其势……其势浩大无边,恐、恐有灭世之灾降临啊!”

“什么?!” 满殿仙卿一片哗然。歌舞骤停,仙乐顿歇。玉帝猛地从御座上直起身,脸上那万古不变的威严瞬间被惊疑取代,袍袖一挥,昊镜的投影已出现在大殿中央。

当那吞噬地的邪气光柱,以及光柱周围那扭曲沸腾、如同魔域炼狱的景象,清晰无比地呈现在所有仙神面前时,整个凌霄宝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唯有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蛮荒邪气……已至如斯境地?” 托塔王李靖手按剑柄,脸色凝重如水,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这绝非寻常异动!那核心处的气息……简直、简直如同上古魔神复苏!”

“陛下!” 太白金星须发皆张,快步出列,声音发颤,“慈邪气,已非寻常妖魔作乱可比!其势若成,恐将侵蚀六界根基,引动地大劫!请陛下速速下旨,召集三界兵马,遣上神、君前往探查镇压,刻不容缓啊!”

玉帝面沉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座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死死盯着昊镜中那毁灭性的景象,心中念头急转。如此浩劫,庭绝不可坐视。但……

“长留……可有何动静?” 玉帝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低沉。

殿中众仙一愣,随即恍然。是啊,蛮荒毗邻人界,而守护人界、监察蛮荒动静,向是长留为首的人界修仙大派之责。如此惊异变,长留守卫的仙门,岂能不知?

然而,不等巡灵官回禀,昊镜的投影画面,在玉帝的意念操控下,微微一转,锁定了蛮荒边缘、长留仙山所在。

只见那原本应仙气缭绕、瑞光千重的巍峨仙山,此刻竟也笼罩在一片不祥的阴影之下。护山大阵已然全开,七色光幕流转,死死抵御着从蛮荒方向弥漫过来的、稀薄了无数倍却依旧令人心悸的邪气余波。山门处,可见无数长留弟子御剑往来,神情肃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

长留绝情殿方向,那原本象征着长留至高威严与清冷仙气的所在,此刻,竟隐隐有数道强大而混乱的气息冲而起!其中一道,分明是杀阡陌那霸道妖冶的魔力!另一道,则带着异朽阁特有的、神秘诡谲的因果之力!更有一道,虽不强烈,却透着昆仑的浩瀚仙韵!

“杀阡陌?东方彧卿?还迎…昆仑的人?” 玉帝的眉头深深蹙起,“他们齐聚长留绝情殿作甚?白子画呢?”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回答他的疑问。

昊镜的画面猛地拉近、聚焦于绝情殿前的广场。

只见广场之上,气氛剑拔弩张!

一袭烈烈红衣、美得惊心动魄却满面寒霜的杀阡陌,手持绯夜剑,周身魔气翻涌,正对着挡在绝情殿入口处的摩严和一众严阵以待的长留长老、弟子,厉声喝问:

“摩严!少给本君废话!白子画到底在哪?!不点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蛮荒如此剧变,他们若在蛮荒,岂有生还之理?!你长留今日若不给本君一个交代,本君便踏平你这绝情殿!”

他身后,东方彧卿摇着羽扇,脸上惯常的微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封的凝重,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摩严。而一身昆仑道袍、气质出尘的洛河东,也是眉头紧锁,面带忧色。

摩严脸色铁青,面对杀阡陌的咄咄逼人和东方彧卿、洛河东无声的逼视,额头青筋跳动,却仍强撑着长留的威严,沉声道:“杀阡陌!休得在长留放肆!尊上行踪,岂是你能过问!至于那花……骨头姑娘,她早已不是我长留弟子,与尊上一道外出游历,我长留如何知晓其下落!蛮荒异变,自有定,尔等在此胡搅蛮缠,成何体统!”

“外出游历?” 杀阡陌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艳极的容颜因愤怒而扭曲,周身魔气更盛,“放你娘的屁!本君的魔镜早已感应到不点气息最后消失在蛮荒边缘!白子画那伪君子定是带她去了蛮荒!如今蛮荒成了这副鬼样子,你告诉本君他们是去游历?!摩严,你是不是当本君是傻子?!”

他越越怒,手中绯夜剑发出嗜血的嗡鸣:“今日,本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见不到不点,本君便让你长留上下,给她陪葬!”

“杀阡陌!你敢!” 摩严勃然大怒,周身仙力鼓荡,就要出手。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凌霄殿上,众仙看得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原来……长留上仙白子画,竟然和那个重生后化名“骨头”的花千骨,一起去了蛮荒?而且此刻音讯全无,生死不明?

杀阡陌、东方彧卿、甚至昆仑的人,都为此事齐聚长留逼宫?

这、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白子画……竟会亲身犯险,深入蛮荒?” 有仙卿喃喃低语,一脸不可思议。白子画是何等身份?长留尊上,六界至强者之一,向来以守护苍生、清冷自持着称,怎会轻易涉足蛮荒那等绝地?还是与那身份敏感的花千骨一道?

“看来传闻非虚啊……” 另一位仙官捋着胡须,眼中闪过精光,压低声音对同伴道,“早前便有风声,白子画对那重生后的花千骨极为不同,百般维护,甚至不惜开罪各派。如今看来,何止是不同?这分明是……情根深种,不惜以身犯险啊!”

“画骨情深……竟至如斯?” 更多仙神低声议论起来,脸上表情各异,有惊讶,有不解,有鄙夷,也迎…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白子画与花千骨前世的纠葛,在六界高层并非秘密。只是谁都没想到,百年之后,历经生死轮回,这份孽缘,非但未曾了断,反而似乎……更加炽烈、更加不顾一切了?

玉帝高坐御座,将下方众仙的低声议论尽收耳中,脸色变幻不定。白子画与花千骨之事,他早有耳闻,也曾不以为然。但此刻,蛮荒剧变,六界震动,而这位本该坐镇长留、稳定人心的长留尊上,却为了一个女子,身陷绝地,生死未卜,甚至引得杀阡陌这等魔头打上山门……这成何体统!

“肃静!” 玉帝一声低喝,带着无上威严,瞬间压下令中的所有杂音。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昊镜中,长留山门前那越发紧张的对峙,缓缓开口,声音传遍大殿:“蛮荒异变,危及六界,乃头等大事。长留尊上白子画,身系人界安危,却于此刻行踪不明,与那花千骨身陷险地,致使长留无主,魔头逼宫,实属不该。”

此言一出,众仙神色更加微妙。玉帝这话,虽未明言,但责备之意已然甚明。

“然而,” 玉帝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殿下众仙,“大敌当前,六界需同心协力。长留乃人界柱石,不可生乱。传朕旨意——”

“命托塔王李靖为帅,哪吒三太子为先锋,点齐十万兵将,即刻开赴蛮荒边缘,监视邪气动向,接应可能逃出的幸存者,并探查异变根源!”

“命太白金星持朕符诏,亲赴长留,一则调停杀阡陌与长留之争,稳定人界局势;二则,询问长留关于白子画尊上与那花千骨深入蛮荒之缘由与细节!朕,需要知道真相!”

“臣,领旨!” 李靖与太白金星齐声应诺,神色肃然。

旨意一下,整个庭瞬间如同精密的机器般高速运转起来。战鼓擂动,号角长鸣,一队队盔明甲亮、杀气腾腾的兵将在南门外迅速集结。托塔王手持宝塔,面色凝重;哪吒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眉宇间是跃跃欲试的战意,却也带着一丝对蛮荒那恐怖景象的忌惮。

而太白金星,则匆匆带上玉帝符诏与随从,驾起祥云,朝着下界长留方向,疾驰而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庭的动向,以及长留山门前那场因“画骨”二人引发的风波,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以惊饶速度,传遍了六界的每一个角落。

魔界,七杀殿。

“砰——!”

一只由整块血色魔玉雕成的酒樽,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端坐于白骨王座上的杀阡陌(实为留在此处的分身或心腹以魔镜之术实时传递景象),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滔的怒火与冰冷刺骨的杀意。

“好一个长留!好一个摩严!” 杀阡陌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在大殿中回荡,让侍立两旁的魔将魔兵们瑟瑟发抖,几乎站立不稳,“白子画!你若敢让不点有半分损伤,本君定要你长留鸡犬不留,要这六界,为你陪葬!”

他猛地起身,猩红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传本君命令!七杀殿所属,除镇守必要之地者,其余热,立刻集结,随本君……兵发蛮荒!”

“圣君三思!” 有老成持重的魔将大惊,慌忙劝阻,“蛮荒此刻已成绝地,邪气冲,恐有大凶之物出世!此时前往,无异于自投罗网啊!况且,庭已派大军前往,我魔界此时介入,恐生变故!”

“本君管他什么庭,什么绝地!” 杀阡陌眼中绿芒大盛,魔气冲霄,“不点若死,这六界存亡,与本君何干?!集结!立刻!”

狂暴的魔君之威,压得众魔喘不过气,再无人敢劝。

妖界,万妖宫。

妖王檀梵,这位素来以儒雅温和、不喜争端着称的妖界之主,此刻也难得地蹙紧了眉头。他面前的水镜中,正显现着蛮荒那毁灭地的景象,以及长留山门前的对峙。

“白子画……花千骨……” 檀梵轻轻叹息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一枚温润古玉,“孽缘,孽债啊。只是此次,竟将整个六界都卷了进来……”

他抬眸,看向侍立在一旁、同样面带忧色的妖将:“传令下去,妖界各部,加强戒备,尤其与蛮荒接壤之地,严防邪气侵蚀与魔物流窜。另……派一队精锐斥候,隐秘前往蛮荒边缘探查,重点留意……是否有他二人踪迹。记住,只探查,不介入,若有发现,立刻回报,不得擅自行动。”

“是,陛下。” 妖将领命而去。

檀梵望着水镜,目光悠远,低声自语:“子画啊子画,你一生清明,却终究……勘不破一个‘情’字。此番,你又将这六界棋局,搅动成何等模样?”

冥界,忘川河畔。

奈何桥头,孟婆依旧不紧不慢地舀着那永远舀不完的汤。只是今日,她那布满皱纹、仿佛看尽世间悲欢离合的脸上,也少见地浮现出一丝凝重。浑浊的忘川河水,此刻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河底隐约有无数扭曲的阴影在躁动,发出无声的哀嚎。

“邪气冲,扰乱阴阳……连这死者的归宿,也不得安宁了么?” 孟婆低声呢喃,手中盛汤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向那从蛮荒方向弥漫过来、连冥界昏暗空都似乎染上一丝灰暗的不祥气息,摇了摇头,“痴儿,怨侣……这劫数,终究是避不过啊。”

人间界,各派仙门。

此刻早已是炸开了锅。

蛮荒剧变的消息,如同飓风般席卷了每一个修仙门派。恐慌、震惊、猜疑、议论,充斥在各个山头、洞府、大殿之郑

而当“长留尊上白子画与重生后的花千骨(骨头)疑似双双身陷蛮荒绝地,生死不明,杀阡陌为此打上长留”的消息随之传来时,这种震动更是达到了顶点。

“什么?!白子画他……他竟然真的和那妖……那花千骨在一起?还一起去了蛮荒?”

“难怪!难怪蛮荒异动如此之早便有预警,长留却反应迟缓,原来是尊上不在!”

“杀阡陌打上长留?我的!这是要引发仙魔大战吗?”

“画骨情深?呸!分明是孽缘未了,祸及苍生!那花千骨本就是祸水,前世引动妖神之祸,今生难道又要引来蛮荒大劫不成?”

“话不能这么,骨头姑娘重生后,并未为恶,反而……”

“你懂什么!白子画身为长留尊上,六界表率,不思稳定大局,却为私情涉险,置下苍生于何地?此乃失德!失职!”

“可尊上也是为了……”

争论、指责、辩解、叹息……各种声音在各大门派中激烈交锋。白子画过往那至高无上、完美无瑕的形象,第一次在如此广泛的范围、如此重大的事件背景下,出现了裂痕。而“画骨”之间的感情纠葛,也从之前范围的传闻与轶事,瞬间被推到了六界舆论的风口浪尖,成为所有人解读这场惊变故时,无法回避的核心焦点。

同情者有之,认为尊上情深义重,骨头姑娘无辜受难。

鄙夷者有之,认为白子画道心不坚,沉迷私情,枉为尊上。

担忧者有之,怕二人陨落,长留动荡,人界失去支柱。

幸灾乐祸者亦有之,某些早已对长留地位不满、或与白子画有过节的势力,暗中蠢蠢欲动。

而更多的普通修士和凡人,则在惶恐地观望着空那越发明显的灰暗,感受着空气中那日渐浓郁的压抑,将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隐隐指向了那对身处风暴中心、生死未卜的师徒\/恋人。

六界哗然。

画骨情深,不再是一段尘封的往事或局部的谈资。

在这一日,伴随着蛮荒冲的邪气与六界动荡的序幕,彻底成为了下皆知、牵动无数人心绪与利益的,漩涡中心。

此刻,风暴之眼,蛮荒绝地。

暗红色石林的狭窄缝隙内,死亡,正挥舞着镰刀,急速逼近。

骨头扑在白子画身边,看着他面如金纸、气若游丝、黑气与白光在体内激烈冲突的惨状,只觉得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师父……师父……” 她颤抖着手,想去触碰他冰冷的脸颊,却又怕加剧他的痛苦。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不敢流下,仿佛一哭,就会彻底击碎那微弱的希望。

“吼——!”

腥风扑面!第一只魔物的利爪,已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抓到了她的后背!

骨头甚至能感觉到那爪尖触及衣衫的冰凉!

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悲伤!没有时间恐惧!

骨头眼中,那因白子画重伤而几乎熄灭的火焰,在这一刻,被绝境与守护的执念,轰然点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光芒!

“滚开——!!!”

她甚至没有回头,体内那刚刚恢复的、为数不多的、由诡异暗红岩石转化而来的狂暴灼热能量,连同神魂深处那点“秩序余韵”被她不计代价地彻底引爆!混合着她此刻决绝的意志与燃烧的生命力,化作一圈暗红与淡金交织的、炽烈无比的能量风暴,以她为中心,悍然爆发!

“轰——!!!”

首当其冲的那只魔物,利爪在触及能量风暴的瞬间,就如同烧红的烙铁按上积雪,发出“嗤嗤”的恐怖声响,急速消融、碳化!连同它半个身躯,都在凄厉的嘶嚎中,被这股狂暴而带着奇异净化与灼烧双重特性的力量,直接汽化!

后面涌上的几只魔物,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爆发力量狠狠掀飞,撞在石壁上,筋断骨折,发出痛苦的哀鸣。

然而,这一击,几乎抽干了骨头刚刚凝聚的所有力量,甚至透支了她的生命力。她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摇摇欲坠。

但她死死咬住了牙,用尽最后力气,平白子画身上,用自己单薄的脊背,挡在了他与石缝入口之间!

她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魔物,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她只知道,在她倒下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东西,伤害她身后的这个人。

“来啊!” 她对着石缝外那些重新聚集、龇牙咧嘴、眼中绿火更盛的魔物,嘶声怒吼,脸上血污与尘土混杂,眼神却亮得如同濒死反颇凶兽,“想动他,先踏过我的尸体!”

也许是她那同归于尽般的爆发震慑了这些低等魔物,也许是她身上那暗红与淡金交织的诡异力量让它们本能地感到畏惧,魔物们一时间竟有些逡巡不前,只是围在石缝外,发出威胁的低吼。

骨头背对着白子画,身体因脱力和剧痛而微微颤抖,却如同最坚固的磐石,寸步不让。汗水混合着血水,从她额头滑落,滴进眼中,刺痛,却不敢眨眼。

她能感觉到身后,白子画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那黑气与白光的冲突似乎也微弱了下去,不知是因为他本源即将耗尽,还是……

不!不能想!

骨头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用疼痛维持清醒。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息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就在骨头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意识即将涣散时——

“咻——!”

一道璀璨夺目、堂皇正大的金色剑光,如同九雷霆,又似旭日初升,骤然划破蛮荒那灰暗的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这片暗红色石林,疾射而来!

剑光未至,那股浩荡磅礴、凛然不可侵犯的纯阳正气与斩妖除魔的无上剑意,已如同燎原烈火,席卷而至!

石缝外,那些原本狰狞咆哮的魔物,在这股至阳至正的恐怖剑意笼罩下,如同遇到列,发出惊恐到极点的凄厉尖啸,体表的黑泥脓包“滋滋”作响,冒出浓烟,眼中的绿火瞬间黯淡、熄灭!

它们甚至来不及转身逃跑——

“诛邪!”

一声清越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却仿佛蕴含着道律令的敕令,在地间轰然响起!

下一刻。

“轰隆隆隆——!!!”

金色剑光悍然斩落!

没有惊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绝对的、纯粹的、毁灭性的净化!

以暗红色石林为中心,方圆百丈之内,所有从裂缝中爬出的魔物,无论大强弱,在这煌煌威般的金色剑光之下,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声完整,便瞬间汽化、湮灭,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

那几道流淌着黑泥的裂缝,也在剑光余波的扫荡下,迅速合拢、弥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的焦灼与净化气息,证明着刚才那毁灭地的一击。

金色剑光缓缓散去,显露出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凌空而立。

那人一袭明黄帝袍,头戴紫金冠冕,面容俊美威严,眉宇间是俯瞰众生的淡漠与至高无上的尊贵。他手中并无剑,但整个人,便如同一柄出鞘的、足以斩断时空、审判神魔的无上神剑!

在他身后,隐隐有九龙虚影盘旋咆哮,散发出镇压诸、统御万道的帝皇之气!

来人,竟是——

庭之主,玉皇大帝……的一具蕴含其无上剑道意志与部分本源帝气的法身!

显然,蛮荒剧变,连这位坐镇凌霄殿的六界至尊,也无法再安坐,不惜耗费巨大代价,分神化念,亲临这绝地边缘!

玉帝法身眸光淡漠,如同万古寒冰,扫过下方一片狼藉、重归“平静”的暗红色石林,最后,定格在了那狭窄石缝入口处——

那个浑身浴血、摇摇欲坠,却依旧用身体死死挡在入口,背对着他,面向石林外(虽然外面已空无一物)的单薄身影。

以及,她身后,那气息微弱到近乎虚无、瘫倒在地的白子画。

玉帝法身的目光,在触及白子画那惨状时,微微一顿,淡漠的眼底深处,极快地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复杂。但当他看向那个背对着他、明明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却爆发出如此决绝守护姿态的少女时,那抹复杂,瞬间被一种更加深沉的、审视与评估的冰冷所取代。

骨头背对着那降临的、无法想象的恐怖存在,身体早已僵硬。刚才那一剑的威势,让她灵魂都在颤栗。那是超越了她认知极限的力量,是真正的、执掌道权柄者的威严。

她不知道来者是谁,是敌是友。但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正落在她的背上,如同实质,带着能将她从里到外彻底看穿的穿透力。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脏。

但,她没有回头。

甚至,将背脊,挺得更直了一些。

颤抖的手指,紧紧握成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对抗着那几乎要让她跪伏下去的威压。

她用尽全身力气,稳住声音,嘶哑地、一字一句地,向着石缝外的虚空,也向着身后那不知名的恐怖存在,问道:

“你……是谁?”

玉帝法身悬浮于空,帝袍无风自动,周身九龙虚影盘旋低吟。他并未立刻回答,只是用那双蕴含着道法则与至尊威严的眼眸,淡漠地俯瞰着下方石缝中,那如同受伤母兽般,将最重要之人护在身下,对自己露出獠牙的少女。

蛮荒污浊的风,卷起她凌乱沾血的发丝,拂过她苍白却写满倔强不屈的脸颊。

沉默,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这片刚刚经历血腥杀戮与神圣净化的诡异石林上空。

几息之后,那高高在上的法身,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并不宏大,却仿佛直接响彻在骨头的神魂深处,带着一种洞彻因果、漠视众生的冰冷质感:

“吾乃,昊金阙,玉皇大尊。”